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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业史话:专业与科普的完美结合

时间:2023-05-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蚕业史论文选》于2006年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中国蚕业史话》于2009年由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同年被评为镇江市科学技术协会的“十佳科普图书和科教片”。就是在原来的《蚕业史话》上增加了30多万字,将近50万字。

蚕业史话:专业与科普的完美结合

周匡明

周匡明 江苏科技大学蚕业研究所教授,蚕业史专家,研究员

周匡明,毕业于苏州蚕桑专科学校,分配到江苏科技大学蚕业研究所,从事蚕业史研究。其所著的《蚕业史话》于1983年由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1986年获上海市第二届科普作品二等奖,2007年获第二届全国科普优秀作品奖二等奖。《蚕业史论文选》于2006年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中国蚕业史话》于2009年由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同年被评为镇江市科学技术协会的“十佳科普图书和科教片”。在《国际蚕丝》《蚕业科学》《农业考古》《农史研究》《中国纺织史资料》等刊物发表论文30余篇。2011年受中国蚕学会聘请担任《中国古代发明创造国家名录》(蚕业部分)主编。2016年7月去世。

我的伯父是搞蚕桑的,对我有很大影响

我1930年出生于江苏宜兴,和老蒋(蒋猷龙)是同乡。那时高中毕业,我家里穷,没钱,父母双亡后,叔叔带着我。他在蚕种场工作,熟悉几个人,这样我就进了苏州蚕桑专科学校,读蚕科。后来职业学校动员下西南,我坚决要读书,学习班对我很有意见,因为我是学生会的会长,不带头会影响大家。当时读的是中等职业学校,学这个蚕桑专业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只有蚕桑专科学校可以读。当时,蚕科是第一个开学的。

我的伯父是搞蚕桑的,对我有很大影响。堂伯父周元秀很有名,跟着朱新予在浙江推广蚕桑,所以我也读了这个专业,毕业后就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几个名家都在,王干治先生、夏道湘先生都是当时的教员。学校里有一个进步的教师,姓杨,很活泼,喜欢跳舞,社会活动很频繁。他有一本新出版的《中国通史简编》(范文澜主编),拿来给我看,说:“蚕丝历史悠久,你看《诗经》中有讲到春秋战国时候养蚕的故事,甲骨文中也有文字记载。”我觉得很新鲜,问杨老师:“你能不能借给我看看?”他说:“可以,你拿去吧。”我看后,摘录了一块写写,投到《苏州明报》,结果登出来了。那时我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感到很兴奋。

后来,我把甲骨文的摘了一段,然后加几句老师在课堂上讲的话,摘摘弄弄,拼拼凑凑,投到当时蚕业界唯一的刊物——由蚕种场办的《蚕丝杂志》,结果就登出来了。这下我很高兴,心想以后要终身搞蚕业了。

我读蚕科时,校长叫管守孟,他后来任上海市××局局长,现在是离休干部,很有名的。管校长教“蚕业概论”,我就问他:“管老师,你这上面讲的嫘祖发明养蚕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他说:“我也不知道,你今后好好研究吧。”从此以后,我决心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我没有老蒋那么幸福,他环境比我好,条件比我好,我呢,只有咬紧牙关。1956年,我的论文《嫘祖养蚕考异》发表在中国顶尖的刊物——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杂志上面。记得发表前的那年冬天,我到位于承德的编辑部出差去,一位姓王的女同志(原来是我们这里蚕业所毕业的学生),就好像家里来了亲人一样,长啊短啊很亲切,说:“小伙子,审稿的东西不能给作者看的,今天例外。”她说两年来第一次碰到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的稿子。支持的人在这里,王毓瑚就支持。有人说:“这篇文章已经离经叛道。”王毓瑚说:“他离得好,有什么不可……最后请你们的祖师爷万国鼎先生旁征博引,内容翔实……”记不清了,这位姓王的女同志说:“下期给你登。”

周尧先生是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授,很有名的昆虫史专家,因为这篇论文,他跟我意见不合,两人“打了20年官司”。想不到,后来在全国科学史大会上,周先生第一个站起来(他和我分在同一个组里),向我检讨。我坐不住了,但又不好回答他,只好会后到他房间里去道歉,说:“小孩子说话有时重了点。”(20年前我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少经世事,争论的时候没个轻重。周尧先生比我年长18岁,所以在他面前,我也自称小孩子,不懂事。)后来,我的第二篇文章《中国桑树嫁接技术的历史演变》刊登在中国科学院刊物的头版头条。

我们所长带来了我那本《蚕业史话》[1],它曾经获得国家二等奖

我对自己的研究很有兴趣,所以坚持下来了。2007年,我们国家蚕桑界唯一的院士向仲怀老师亲自跑到我家来,我此前跟向老师见过一面,但是不熟悉。当时我们所长带来了我那本《蚕业史话》,它曾经获得国家二等奖。向老师跟我说:“能不能把近几十年来的资料补充后扩展点?”我说:“可以啊,就是没资金。”他说:“一切费用由我来。”这一说我们所长坐不住了。当时不好说明,但有一次到成都去开会,他就把这本书(指后来的《中国蚕业史话》)要回来了。

我们所里对我的评价:“文章写得再好,不能增产一斤蚕茧。”(www.xing528.com)

你知道吗?我的研究员职称是部长亲自点名的,而且还挂在农科院……部长当时又是兼我们农科院的院长,他说:“再发给他一份工资,我签字。”研究员有正式的工作证,回头你们可以看。向老师最近给我写了一封信,我都很不好意思拿出来(给你们看)。

在向老师的鼓励下,我又出版了一本《中国蚕业史话》,是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由我和张健改写。就是在原来的《蚕业史话》上增加了30多万字,将近50万字。还是很顺利的,业务上有院士支持,所以一路绿灯,张处长配合当助手,如果要点资料他也会帮忙。

写《桑考》有这么一个过程,有一次在北京开学术研讨会,陈文华(即后来的《农业考古》的主编)跟我讲:“周老师你支持一下,我想办一个刊物。”我说:“我只会写写东西,其他没什么,我认识部长,要么请他给你说说话。”结果,杂志办起来了,第一篇文章我就是写了《桑考》来支持他,后来一登出来就有很大的反响。后来,部长在《文汇报》上发表了一个消息: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我看到桑树历史非常有趣,某人写的《桑考》给我们增添了知识。

《蚕业史话》被中国科学技术协会评为第二届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二等奖,2007年

我终身想写一本关于蚕业史的书,按我的观点写

我终身想写一本关于蚕业史的书,按我的观点写,结果由于环境条件,一直没能完成。你看这张照片,舒部长是顾问,他亲自送过来的(指《中国蚕业史话》),我很感动,尽管我们是老朋友,但是上飞机,下飞机,几十斤,还是要老爷子自己背的。他为什么自己送来?这里有个故事。有一次我们到江西去,讲起蚕业历史,都很感兴趣。我谈到我跟蒋先生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学术观有两条路,蒋先生说我是遗古派,他有一封信非常有意思(这个历史你们留着,很有参考价值)。他们把我比作顾颉刚,我不敢当。舒部长当时是省委书记,他来了,有很多大事要做,却一定要陪我一个晚上,要我做点事,帮他搞几个模范县。有一次闲谈,他说:“你这个老头好像很固执。”我坚持认为自己的观点没错,等这本书写好后,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了,老家伙说得有道理,因此他为了表示歉意,把书亲自送过来了。

我们学校副校长要开个欢迎授书大会,就在学校会议室举行,大家见见面说说,副总编辑就这回事(留个纪念,指前面的照片)。有个张处长(张健)学农业经济的,对中国农业近代史比较熟悉。“我想把他扶(提拔)起来,”原来向老师看中小张,“但是我研究生不招了。”他说让我代他挂名,因为我退休了。结果我们处长英语没过关,两次没过关,向老师说不能再等了。所以我就帮处长准备了一大堆需要破格的文件、聘书,帮他报考了。

(左二)和采访者合影,2013年,镇江

写蚕业史这个工作是马拉松。我说:“我等不及了,年龄有限,与向老师商量从远古到近代主要科技成果形成一篇篇论文,今后要浓缩起来。这事我现在写了9篇半,你们看到的是3—4篇,还有蚕业科学、南京农史研究,还有3篇稿子在编辑部,还有1篇在桌子上没有写完。我跟刘挺讲了,你放心,我能完成。以前写过一篇论文,《举手不见天,一亩才三千》。古代1亩有2800多斤,把这篇文章修改起来,就是一篇论文。”我和向老师说,我完成了10篇。

向老师听说你们来采访,他非常支持,说:“我过去听过博物馆的事。”朱新予先生对我非常礼遇,戚隆乾带他来我宿舍时朱先生已经83岁了,朱先生眼睛看不见,和戚先生两人来,我非常感动,他们要把我调过去,曾写了一封信:“兄向来孤军苦战,后来崛起。”客气得很。实际上朱先生是我父辈,我很怀念他。

采访时间:2013年8月

【注释】

[1]《中国蚕业史话》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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