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科研造城，让科学海盗尽享快乐生活

对真正的海盗来说，船上的生活单调而危险：既要严格遵守《海盗法典》^[28]，压抑各种躁动的欲望，又要时刻面对生死考验，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所以，他们信奉及时行乐的准则，只要回到港口，就会纵情享乐，夜夜笙歌。同样，“科学海盗”在严谨而专注的科学探索之余，也需要彻底放松自己，享受快意生活。

从宜居属性上讲，圣地亚哥具备满足“科学海盗”快意生活的全部条件。这里有明媚的阳光、湛蓝的海水、金色的沙滩和宜人的气候，是各种“最宜居城市”榜单的常客。拥有如此优质的自然环境，一般的政府首先会想到进行旅游和房地产开发，但认准高科技道路的圣地亚哥，却义无反顾地将最好的土地献给了科学。在圣地亚哥人的心目中，“科学海盗”值得待在最好的土地上，享受最快意的人生。

首先，早在“二战”结束之时，圣地亚哥就将最美的海岸献给了科学。当时，圣地亚哥市政府听取了两位本地产业领袖——通用动力创始人杰伊·霍普金斯（Jay Hopkins）和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主任罗杰·雷维尔（Roger Revelle）的建议，放弃了在毗邻海岸、风景优美的多利松山开发商业和高档住宅的计划，而是将其作为科学研究和轻工业发展的预留土地。他们的共识是：只有专注于高科技，圣地亚哥才不会因“二战”后的经济低迷而遭受重创。正是这一决策，让“科学海盗”占有了圣地亚哥风景最美的土地。

很快，多利松山的美景就引来了大名鼎鼎的萨克生物研究所。1960年，在查尔斯·戴尔市长的盛情邀请下，乔纳森·萨克决定在圣地亚哥建立研究所。在几个选址方案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里。因为他觉得“这不仅是一块地，更是最美的海岸和悬崖”。为了打造自己的科学宫殿，萨克亲自拜访了著名建筑师路易斯·康，提出要打造一座“毕加索都愿意来的生物学研究所”。路易斯·康也不负所托，将科学功能和建筑美感完美结合，成就了建筑史上的经典作品。如今，沐浴在夕阳下的萨克生物研究所中庭，已经成为圣地亚哥的城市符号。

随着精准医疗研发机构在多利松山逐渐聚集，几十年来，“拼命工作，拼命享乐”（Work Hard，Play Hard）已经内化成圣地亚哥“科学海盗”们的人生准则。在这里，大海和沙滩不只属于游客，科学家们更是早已习惯了“脱下白大褂，拿起冲浪板”的日常。在这里，科研和享乐之间的纽带是如此紧密，以至于本地最重要的精准医疗奖项之一——雷尔·苏恩奖（Rell Sunn Award），都是以一位传奇冲浪家的名字命名的^[29]。(www.xing528.com)

接着，从20世纪70年代延续至今的大规模城市更新中，圣地亚哥又将市中心最繁华的土地献给了科学。在中心城区的几个大规模城市更新项目，都或多或少融入了科研功能。其中，最典型的莫过于霍顿广场改造。霍顿广场建于1985年，位于圣地亚哥市中心，曾是一座散发迷人魅力的城市商业地标，延续了洛杉矶奥运会的马里亚奇建筑风格，以明艳的色彩、夸张的线条和丰富的业态，成为圣地亚哥市中心的一抹亮色。随着霍顿广场的建成，人口和消费随之涌入，带动了圣地亚哥市中心的振兴。后来，虽然购物中心因经营不善而衰败，但霍顿广场依然是圣地亚哥区位最佳的土地，繁华之气凝聚不散。如何用好这块土地，重现城市中心的繁华，就成为摆在圣地亚哥市政府面前的难题。

最终，他们依然选择将这片最好的土地献给科学。2019年5月，圣地亚哥市议会一致通过了霍顿广场的更新规划，计划将其改造成时尚购物与高科技办公相结合的创新综合体，吸引硅谷等创业成本偏高地区的高科技创新企业。自那之后，圣地亚哥的“科学海盗”又多了一个新据点，他们不仅能在最美的沙滩上放纵狂欢，还能在繁华的城市中心尽情享乐。

现在，圣地亚哥围绕科研造城的持续努力正在转化为对高科技人才的实在吸引力。据统计，圣地亚哥千禧一代高学历人才的增长率排名全美第二，高科技人才的流动性更是全美最低^[30]。可以说，圣地亚哥已经成为“科学海盗”开启快意人生的首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