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打造有风情的城市，科学也能被喝出来

一提到“科学家”，很多人就会自动脑补出一个白发苍苍的“科学家爷爷”的形象。这其实是人们对科学家的“刻板印象”。科学家中当然有白发苍苍的高年资人士。但实际上，在科学界，几乎所有学科中的许多重要原创性工作都是由年轻人完成的，青年科学家才是科学界的中流砥柱。人们之所以会出现“科学家爷爷”这样的刻板印象，只不过我们常常记住他们功成名就的老年时代。

不仅是现在，纵观科学发展历史，任何时代的主要科学贡献人都是青年科学家。往前追溯，牛顿在24岁就发明了微积分（流数），完成了光分解的实验分析，以及万有引力的开创性工作。爱因斯坦在26岁时，接连发表了五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学论文：一年之内，在布朗运动、量子论和狭义相对论这三个方面都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中国量子之父潘建伟的成果入选“年度全球十大科技进展”时，年仅27岁；而中国最年轻的科学家曹原在攻克困扰全球物理科学界100多年的世界超导物理学难题时，年仅21岁。

“科学学”研究发现，81%的杰出科学家的重大发现都是在45岁以下取得的^[5]。对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研究也发现相似的结果，获奖者获奖的重量级论文集中在44.1±9.7岁发表^[6]。在我国，青年科研工作者也是科学研究的主力，根据中国科协2018年发布的《第四次全国科技工作者状况调查报告》，我国科技工作者队伍平均年龄仅为35.9岁，而在2008年和2013年的两次调查中，分别为37.4岁和36.8岁，呈现年轻化趋势^[7]。

因此，“科学城”本质上是一座年轻人的城市，这也意味着“科学城”的调性应该是青春的、活力的。其实，许多“科学城”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根据年轻人的喜好增加了许多专属配套。跑步绿道、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等一系列运动场所，基本上已经成为“科学城”配套的标准设施。

当然，“科学城”一般还会为年轻科学家配置服务式公寓，提供一条龙服务，拎包入住。在很多人才公寓中，不仅特别考虑了年轻人特别喜欢的专属健身房，甚至考虑到年轻科技人士的特别居住习惯，进行了个性化的定制——更快的宽带方便年轻人尽情“网上冲浪”，更遮光的窗帘帮助熬夜的年轻人更快睡眠，更智能的家具体现科技感，以及更高的室内洁净度等。

不可否认，这些适合年轻人口味的配套的确能满足年轻人的需求。但若认为做到这些就已足够，那也未免“太小看了年轻人”。在这样的场景下，我们都可以想到这些青年科学家们近乎修道士一般的生活——做研究、运动、上网、睡觉，如此循环。年轻人甘愿做当代修道士吗？显然不会！实际上，青年科学家们需要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不仅是“平淡”的规律生活，还喜欢更“刺激”的休闲！(www.xing528.com)

你能想象吗？著名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是脱衣舞酒吧的忠实粉丝。1969年，当费曼常去的上空酒吧被控妨碍风化勒令停止脱衣舞的表演时，费曼还帮忙出庭作证，说他一周要去五六次，并说他喜欢店里免费的七喜汽水和表演，喜欢在店里推演物理公式或画画。无独有偶，英国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也是伦敦String Fellows脱衣舞俱乐部的常客，在美国访问期间还常去加州的摇摆俱乐部Freedom Acres。离现在更近的案例还有2019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日本科学家吉野彰。这位科学家年轻时不仅喜欢逛夜店，甚至对夜店的妈妈桑信心满满地说自己一定能获得诺贝尔奖。

而在科技公司聚集的圣弗朗西斯科，脱衣舞俱乐部成为科技人士最热门的午餐场所。美国劳工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1—2015年，圣弗朗西斯科和圣马特奥地区“计算机系统设计（指代科技岗位）”行业的从业人员增加了76.1%，同样增长的还有脱衣舞酒吧的上座率。圣弗朗西斯科南市区的一家脱衣舞俱乐部黄金俱乐部（Gold Club）的高管表示，自2011年以来，该俱乐部的年均整体销售额和上座率增长幅度均可达20%，而俱乐部仅一白天的收入就达到15 000美元^[8]！

也许你会觉得上述案例过于极端，或者认为这仅仅是某些科学家的“恶趣味”。但是，我们应该思考，这种“刺激的休闲”真的能对提升科学家的创造力有帮助吗？为什么许多伟大的创意就诞生在酒吧之中，而不仅仅是实验室中？例如，伟大生物制药公司基因泰克（Genentech）就是天才投资家Bob Swanson和天才科学家Herb Boyer在圣弗朗西斯科Inner Sunset街区的一个酒吧见面长谈之后创建的。如今，基因泰克已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生物技术公司，在肿瘤、免疫、组织生长和修复三个领域占据了重要地位。而DNA双螺旋的发现也同样离不开酒吧。英国剑桥大学的雄鹰（Eagles）小酒吧则是两位发现者——沃森和克里克与其他工作者共同探讨科学议题的落脚地。1953年某一天，两位科学家来到Eagles酒吧，向众人宣布他们发现了DNA的结构。下午茶和酒馆对英国的科学研究有难以估量的贡献，在酒精和茶香的惬意安闲氛围中，剑桥的下午茶“喝”出了60多位诺贝尔奖得主^[9]。

为什么风情化的休闲生活具有如此魔力？这是因为，对于科学家们而言，不是放松后的紧张，而是紧张后的放松，更能产生创新思想。之所以需要风情化的休闲生活来激发灵感，这和我们大脑的工作方式息息相关。我们的行为时刻受思维的控制，“意识”并非时刻工作，“无意识”却从不休息^[10]。“无意识”的处理能力，尤其是对某些复杂的决策问题的处理能力，甚至远大于“意识”。因此，“无意识”对创新思想的产生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工作之余的风情休闲生活为“无意识”思维的出现创造了条件。

因此，我们要意识到青年科学家们不是“圣人”，他们需要的不是修道士一般的生活。与之相对应，他们身处的环境不应该是“清心禁欲”的，而应该是“灯红酒绿”的，是“人间烟火”的，是“风情化”的。这并不是说科学城就此需要在法律边缘试探，而是说，除了公寓、运动空间这些生活必需的配套外，科学城还应该增加酒吧街、美食街这些休闲配套，让风情生活帮助青年科学家们更好地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