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展引力模型：东亚零部件贸易数据的回归分析

（一）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对东亚生产网络的总体影响

有关FDI与零部件贸易之间的关系，Lemoine等（2002）和Hummels等（2001）研究认为中间产品贸易往往同国际直接投资的流动存在直接关系。Kyoji Fukao（2003）探讨了电器跨国公司如何通过直接投资在东亚建立垂直生产体系的。Sungil Bae（2004）则研究了日本跨国公司在汽车生产过程中起到的流程分工作用。实证研究方面，耿强、吴春燕（2004）对东亚地区电子行业1988—2000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其研究结果证明FDI在垂直产业化分工中和垂直产业内贸易中都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刘重力等（2009）对于东亚生产网络的实证研究中也讨论了FDI的作用，结果发现FDI与零部件贸易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即国际跨国公司的全球化战略对国际垂直分工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该研究同时也考虑到不同发展程度的国家在对外投资中的作用存在差异：发达国家往往是投资国，因此对他们来说对零部件贸易有意义的是FDI的流出量；发展中国家往往是东道国，零部件贸易往往伴随FDI的流入而发生。因此，文章在回归分析中，在发达国家的回归方程中选用FDI流出存量，而在发展中国家的回归方程中选用FDI流入存量。欧定余、陈维涛（2012）也基于东亚生产网络的研究提出所谓“FDI—贸易关联”，并通过实证检验证明，FDI的增加会引致出口和贸易总量的增加，FDI的引进促进了中国作为“出口加工基地”的发展。

有关生产者服务贸易与零部件贸易之间的关系，Freund和Weinhold（2002），Grünfeld和Moxnes（2003），Mirza等（2004）、Kimura（2003）以及Lennon（2006）等研究均采用引力模型的实证方法对服务贸易进行考察。其中，Kimura（2003）和Lennon（2006）都通过实证方法证明了服务贸易与商品贸易之间存在互补关系，前者采用残差方法，后者则采用虚拟变量的方法对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行检验。王荣艳、齐俊妍（2009）采用与Kimura（2003）类似的方法，在引力模型基础上通过残差对东亚地区生产者服务贸易与中间产品贸易以及最终产品贸易之间的关系进行考察。结果表明东亚生产者服务出口主要是由生产者服务进口和中间产品贸易促进的；中间产品出口对于生产者服务进口起到一定替代作用，说明东亚中间品出口仍主要是为了寻求发达国家的技术密集型生产者服务。遗憾的是，该实证研究结果中生产者服务进口与中间产品出口之间并没有如理论预测呈现出相互促进的关系^[1]。

在相关实证研究基础上，本书基于面板引力模型建立包含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的引力模型回归方程1为包含的基本引力模型，以此考察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对东亚生产网络零部件贸易产生的影响。

回归方程1：包含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的引力模型

其中，FDIt和SERVICEt分别为t年i国FDI（或OFDI^[2]）存量和生产者服务进口额（或出口额）与i国t年实际GDP之比。本书理论研究表明，FDI以及生产者服务贸易将改变各国在中间产品生产上的比较优势，从而影响其中间产品的生产以及贸易模式。对于发达国家而言，OFDI和生产者服务出口将代替其在生产网络中的中间产品出口，而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FDI流入和生产者服务进口则将促进其在生产网络中的中间产品出口。因此，我们预测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进口将会促进发展中国家的零部件出口，而O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出口会减少发达国家的零部件出口。(www.xing528.com)

（二）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对东亚生产网络技术结构的影响

根据本书理论分析，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之所以会影响一国零部件贸易，其原因在于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提升了该国在生产网络中的技术等级。一国在生产网络中技术等级的提升将会反映在其中间产品贸易方面。Baldwin和Okubo（2012）指出，发展中国家参与产品内分工通常从加工装配环节开始，并出现“沿价值链升级（Moving up the value chain）”的动态过程。伴随这一过程，将会出现中间产品的本地采购比例将呈逐渐上升，而进口中间产品的比例不断下降的趋势。基于这一思想，本书将用对进口高技术等级零部件的替代来检验一国在生产网络中的技术等级提升。

因此，在回归方程1的基础上，为进一步考察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对东亚生产网络技术结构的影响，本书建立回归方程2。回归方程2包含了FDI、生产者服务贸易与表示不同收入等级的虚拟变量的交叉项。

回归方程2：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对零部件贸易技术结构的影响

其中，C1、C2、C3、C4和C5表示收入水平（由高到低）分组的虚拟变量。本书对于东亚生产网络中各经济体技术等级的分组采用了人均收入分组的方法。因此，C1、C2、C3、C4、C5也就是东亚各经济体收入水平（由高到低）分组的虚拟变量。

根据理论分析可知，FDI以及生产者服务进口则将促进发展中国家在生产网络中所处技术等级的提升。我们预测，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FDI和生产者服务贸易将会替代高技术等级零部件进口，对于发达国家而言，OFDI和生产者服务出口使发达国家在中间产品生产上所占生产环节减少，因此将会增加其低技术等级零部件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