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川村隆一行人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曼哈顿的第55街有一家叫“博多达摩”(音译)的日本拉面连锁店,是1970年在福冈县博多区创始的拉面店,1989年开始推向国外,日本企业的外驻职员和纽约的人们都很喜欢。这是一家门面只有4米大小的小店。路演的队伍边开车边给店里打电话预订。
“川村隆,今天也订拉面。”
“好的。”
川村隆一行人刚到店里拉面就送上来了。他们吃完就匆匆忙忙地乘车走了。他们的时间表上连等待拉面做好的时间都没有。
为增加投资的漫漫游访终于结束了。
负责投资者关系管理的执行常务葛冈利明,被委任了游访里最困难的任务,十天要到中国的香港、新加坡、法国的巴黎、英国的爱丁堡、爱尔兰的都柏林、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瑞士的苏黎世、日内瓦、德国的杜塞尔多夫。
“很遗憾,最终赤字达到了1000亿日元,2011年3月到现在持续亏损。营业利润率5%,带息负债比率低于0.8,独立控股资本比率……”
在葛冈说明的时候,苏黎世的投资人脸色变了。
“稍等一下……”
他拿出一张表格给葛冈看,是过去20年日立企业价值的变化图表。
“日立的企业价值从过去一直在下降。”
之后的30分钟一直是投资人在说,葛冈一直低着头。
葛冈下定决心回答道:“我明白了,您说得对。您的建议很好,剩下就是执行的问题。”(www.xing528.com)
“这就对了。”投资人签订了增加投资的协议。
路演队伍分布在美国东海岸、西海岸、欧洲、俄罗斯,加上留守东京的人总数40人以上。游访中,大家坚定地回答投资人的问题,经常进行电视电话会议,与邮件报告结合起来,全面为投资人答疑解惑。
回日本的前一天,川村隆在纽约的酒店接到世界各地的电视电话会议,是关于削减材料费的。
“自我进入日立后卖了很多东西。”川村隆语气诚挚,“但是,卖股票还是第一次。”
纽约是傍晚,东京是早晨,分布在全世界的40人都在听。
的确,川村隆到目前为止卖的是涡轮机、发电机、原子炉等等一切可以对客户保证效果的产品。发电效率是多少,燃料费是多少,等等性能均可保证,如果不能运行或超期交付就支付违约金或罚款。
“但是股票不同。”川村隆继续说,“不能保证分红,虽然口头说得都好,期盼着股市上涨,但也不能做任何保证。就这样,无法预测前景如何,基于信任各位投资者都买了日立的股票。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回报这份信任。”
川村隆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在听的40个人眼眶都湿润了。之后的交谈,只有洛杉矶的投资负责人不在,加拿大的养老金基金负责人虽也破口大骂,但是最终也接受了增加投资的计划,增持了股票。
十日后烦琐的路演结束了,川村隆一行人回到了日本,令人激动的2009年就要过去了。被称为财务优等生的日立管理层在投资者一片谩骂声中严重地伤害了自尊心,但是,不可思议地给对方留下了心地善良的印象。投资者持有日立的股份,为了获利考虑出售的时机,对公司冷漠得无法原谅,这是事实。
“公司陷入经营困境的时候,无论谁都很难客观地去评价,自己也是持偏袒的态度。这个时候,需要像照相机一样的视线。”
川村隆说自己有必要置身在冷静透彻的视线下,置身在一片骂声中游说大家增加投资。
轻装上阵的日立从现在开始转动改革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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