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地理概念的大湾区其实应该是一条线,即海岸线。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这条线展开的,离开了这条线,湾就不是湾,湾区也无从谈起。
大湾区九市两区的海岸线总长度为3201千米,再加上南方温暖的气候和四季不冻的港口,可以说中国最有价值的海岸线都在这里了。事实也是这样,与东京、纽约、旧金山三大湾区相比,粤港澳大湾区的人口接近其他三大湾区的人口总量,粤港澳大湾区的港口吞吐量是其他三大湾区港口吞吐量总和的4.5倍。从这个角度看,即使说大湾区坐拥全球最有价值的海岸线也不为过。关于全球四大湾区的各种数据指标对比就不在此处赘述了,相关文献已经整理得非常清楚。更重要的是从海岸线的角度来解读大湾区到底会带来什么不同。
其实,“拥湾发展”的本质不正应该是陆域空间向海域空间的映射吗?如果我们只看到陆域空间的九市两区,那就只是普通的城镇群协调发展,是“粤港澳大区”,而不是“粤港澳大湾区”。而当我们沿着大湾区的海岸线将国土空间向海域空间创建镜像时,看到的将是中国最广袤无际的海域空间——南海。无论是杭州湾,还是渤海湾,其向海辐射的腹地终究有限;而粤港澳大湾区坐拥60倍于陆域空间的海域镜像空间,是海陆统筹发展的首选之地。南海之于大湾区,是能源、交通、自然资源乃至国土空间的纵深腹地;大湾区之于南海,是经济中心、科教中心、文化中心,甚至更多。这才是粤港澳大湾区跻身全球四大湾区的最重要的筹码。咬文嚼字的话,大湾区的“大”字,恐怕是指海域之大而非陆域之大。(www.xing528.com)
第二,大湾区是一根弦,一根可以拨动海上丝绸之路沿线的弦。
对于海上丝绸之路沿线的许多城市而言,“深圳经验”和“深圳道路”是它们在短时期内实现快速发展的首要对标对象。作为全球意义上的后发城市化国家,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在时间线上只会缩短。对比欧美城市漫长的城市化历程,深圳在短短40年间就实现了从小渔村到世界顶尖城市之一的华丽蜕变,缔造了世界城市化进程中的速度奇迹,是“一带一路”沿线后发城市化地区的重要风向标。事实上,在苏丹、埃及、加纳、吉布提,“前港后园”的深圳模式已经在海上丝绸之路遍地开花。大湾区对创新发展模式的探索带动的绝不只是九市两区,而将是所有以深圳模式为对标对象的后发城市化地区。
自大航海时代以来,新航路的开辟连接了东西方贸易,广泛的跨洋活动快速奠定了欧洲繁荣的基础。同时,海洋时代不断刷新着人类的认知,打破了各大洲相对孤立的状态,开启了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如果之前学界将海洋比作高速公路或铁路,那么在航海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海运交通的繁荣和海洋安全的提升将犹如“空间折叠”一般实现沿海城市的跳跃性连接,海洋将会越来越接近实现空间折叠的“虫洞”,让任意两个沿海城市之间形同接壤。折叠之后,粤港澳大湾区3000多千米海岸线可被视为与东京、纽约、旧金山三大湾区接壤的边境线,也可被视为与苏丹、埃及、加纳、吉布提等非洲国家接壤的边境线。沿海地区的空间折叠将会成为城市影响力的振幅器,推动城市在未来全球一体化的网络中迅速走向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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