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天节是黄岗村最为隆重的传统节日,最初的动机可能是想通过祭祀天上的雷婆祈求上天保佑风调雨顺,六畜兴旺,最后演变成一个节日。
黄岗村的喊天节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十五日举行(笔者注:由于侗历和汉历略有区别,遇有农历六月前的闰月,侗历的喊天节和汉历的农历六月十五日不在同一天,会提前到汉历的五月十五日)。其主要程式为:
第一,祭萨岁。早晨。
早晨6点左右,3位掌管萨坛的男性长者穿戴整齐,准备好祭萨供品,前往萨坛焚香祭祀。这是喊天仪式举行以前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也是黄岗村民众信仰的一种表现形式。在侗语中,“萨”意为“祖母”,“岁”意为“鬼神”,萨岁就是“创立村寨的始祖母神”。据《萨岁之歌》记载,萨岁是一位为维护侗族先民利益而牺牲的女英雄。
第二,服装准备。早晨。
凡参加节日仪式活动的人都要穿民族服装,这些人包括儿童、青年男女、成年男子,还有参加仪式的8位男性长者。
第三,饮食准备。早晨。
早晨,男人们开始杀猪杀牛。杀猪:将猪宰杀之后,架在火上烘烤,将猪毛去除干净,摘除内脏。杀牛:用绳索捆住牛四条腿,用斧头猛击牛头,将牛击死。制作牛瘪,分牛肉。
第四,游行和抬官人。上午11时左右。
鬼师的坐台
寨老、鬼师、登萨和男女歌队的其他成员等候在花楼(今村委会所在地)前面,然后向广场出发游行。队伍依先后次序分别是:长者、芦笙队、抬猪者、小伙子队、姑娘队,队伍吹着芦笙和唢呐,载歌载舞地围着坝子中央的“喊天台”转3圈,然后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抬官人,本是春节期间才有,现在也加入喊天节的行列中,为的是让节日的活动更加丰富多彩,助推黄岗的旅游宣传。
第五,鬼师喊天。游行和抬官人结束后。
这是仪式的中心环节,全体人员面向戏台站好。几个寨老与鬼师在祭台下开始祭天。鬼师将桌上的腌鱼、酒杯摆好。此时祭台下共有6人,鬼师对面1人,左右两边各2人。鬼师又绕场一周,一边洒水一边念咒语,随后几位男子将猪抬到长凳上,杀猪取血,用猪血涂抹鼓槌,鬼师从杀猪的汉子手中接过大鼓和鼓槌,开始喊天。鬼师念一句,陪喊者喊一句,喊天过程持续约10分钟。鬼师点燃黄表纸,将香烛点燃,分别放在祭台的4根柱子旁边,仪式结束。(www.xing528.com)
第六,侗族大歌。中午时分。
青年男女表演《十二月歌》;小男孩表演牛打架和踩高跷;小女孩和姑娘们唱侗族女声大歌;年轻小伙子唱侗族男声大歌;最后是男女合唱。在黄岗有一首侗族大歌是年节时必唱的保留节目,歌名叫作《丢歌不唱真可惜》。
第七,鼓楼欢饮。中午时分。
地点在鼓楼内。传统的喊天节,出席的主角为参加活动的主要成员。现在的喊天节则在鼓楼摆放几条长凳,客人都坐在两边用餐。鼓楼外面摆放小圆桌,不分长幼尊卑,随意坐下吃喝。至于附近村寨的客人,或吃小圆桌,或去熟悉的村民家吃饭。筵席上有传统的侗家饭:猪肉、牛肉、牛瘪、酸汤鱼、烤鱼、咸鸭蛋,还有醇香的侗家糯米酒。
小男孩表演牛打架
第八,歌舞晚会。22时至24时。
晚会就在村中心的戏台上演出。只要喜欢唱歌的都可以登台演唱,不拘本村和外村的。
黄岗村的传统饮食很有高山特点,黄岗第三怪“餐餐都是糯米饭”,侗家人喜食糯米,海拔较高的侗族地区又能出产味道特别香浓的糯稻。黄岗村的“香禾糯”更是糯稻的上品,“一家蒸饭满寨香”,米质清香,含油量高,吃了扛饿。黄岗村土地面积广阔,种植单位面积产量很低的糯稻也能满足村民的日常饮食之需。这是黄岗村在黎平侗寨引以为傲的地方,黄岗村也因此成为从江、黎平侗族中唯一全年都以糯米为主食的村寨。
黄岗村有40个糯稻品种,现种植28个,有12个品种存有种子,存放在位于村委会内的种子样品陈列室内(由贵州大学援建),可以随时根据需要恢复种植。
在黄岗,糯米作为主食,用甑子蒸熟便直接食用。除此外,糯米还可以做成糯米粑粑,酿成糯米酒。黄岗人钟爱糯米饭,他们把糯稻归入人的食物,把籼稻和红薯列入猪食。黄岗人会问游客:“想吃人饭,还是要吃猪饭?”这不是亵渎外人的意思,在黄岗,“人饭”是指糯米饭,“猪饭”是指籼米饭。
在黄岗村民的价值观念中,糯稻是谷中极品,鱼是人的主要食品,也是祭祀神灵的重要供品。侗族社会中有“无鱼不成礼”“无鱼不成祭”“识鱼来认族”的说法,鱼是年节祭祀、人生礼仪、宴请贵宾中不可或缺的物品,也是侗族族群认同的一个重要标志物。因此,在侗寨生活某些特定的时间节点,如葬礼和祭萨仪式中,“鱼”与“稻”不再仅仅是食物,而成为具有深刻具象意义的民俗物。由于鱼在黄岗侗族中的地位特殊,酸汤鱼、烤鱼也成为黄岗村民传统饮食之一。
侗族人还喜欢吃牛羊肉,招待尊贵的客人和在重要的节日,都要宰牛羊。其中把牛羊肠胃中尚未消化的草料挤出的汁液,加入牛羊胆汁及佐料放入锅内文火慢熬一阵,再把新鲜的牛羊肉牛羊杂放锅里一起煮,是为牛羊瘪,乃节日烹饪饭食、款待宾客的佳品。黄岗村民更喜欢用靠近牛羊直肠的苦牛羊瘪直接做汤喝,或者用作其他肉食的蘸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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