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10月,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推翻了直系军阀的“贿选总统”曹锟,不久自感势单力薄,不得不主动退出北京政治舞台,以西北边防督办(后又兼任甘肃省督办)名义,率全军向大西北开进,以曲求伸,待机徐图再举。
冯部退据西北,由国民军改称“西北军”之初,其实力为14个师、3个旅、5个团,约15万之众。到1930年中原大战时,实力已扩张为40个师、17个旅、约40万大军。[5]冯系集团以大西北为其后方基地,迅速扩张势力,同蒋介石逐鹿中原。“为了支持新军阀的混战,西北军当局又把沉重的财源、兵源两副重担压到了陕、甘、宁、青人民的身上”[6]。当时,新设立的宁夏省,仅70万人口,人赋额田才80多万亩,就负担常驻军4个师、1个旅,还有一批又一批的过往部队。为了维持巨大的军政开支,在宁夏地区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达40多种。所以各县对于应上缴的教育经费,多因“军费孔急”、“粮征为限”而“任意延宕”,“军饷紧急多半挪用学款”。如中卫县城各界邑绅于1925年筹集现洋2800元,准备购买前中卫协署房屋,修缮后创办中卫初级中学。但在刘郁芬率部向兰州进军时,沿途广设兵站,就地筹集粮秣。中卫县长没有办法,只得劝说绅商两界将准备创办初中的钱“全数垫人兵站动用,有账可查”,使得中卫县“城关内外,苦无中学”。[7]因军队占住学校,一些学校无法正常开学授课。如1926年,宁夏“五中八师”因冯部久占校舍,不能按时开学,结果成为宁夏学潮——“拒唐留徐”(挽留老校长徐宗儒,拒绝新校长唐绶)的原因之一。[8]许多学校不得不以“告贷地方,勉维现状”,而又无力清还。学校成了“债主临门,几不暇应”的地方,校方的精力才会“消耗于无味之中”[9]。当时的省立学校一般还可以勉强维持,县以下的各类学校基本上已难以生存。(www.xing528.com)
在这种形势下,教育事业很难有所发展。尽管冯部控制下的各级地方行政,也有于发展教育的“训令”、“指令”、“布告”、“咨文”、“公函”和“公电”等不断发表,但都不过是一纸空文。更有甚者,他们还在全省各学校中清查共产党人和迫害进步师生。凡思想进步、正直敢言的教师被扣上“反动教员”的帽子而被开除。如甘肃省第一中学1927年8月24日第5期《周刊》发表一篇文章中有“共产主义是革命需要”之语,即遭查处。进步书、报、刊和列宁像以及国际歌等都在取缔之列。省主席刘郁芬在训令中指示要“一律取缔消灭,永远不准复现,以免淆乱观听”[10]。不仅共产党员被驱逐出境,进步教师和具有正义感的学校骨干教员们都纷纷离去,使得刚有起色的宁夏教育事业受到了严重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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