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灵武白瑜娑起义与梁师都的割据

二、隋代灵武白瑜娑起义和梁师都的割据

隋朝末年，炀帝执政，统治十分残暴，东征高丽，南修运河，大筑宫室，生活荒淫，使民不聊生，激起了农民起义的爆发，灵武白瑜娑起义就是其中较早的一次农民起义。关于这次起义，史书记载很少。白瑜娑，《隋书》本纪称作“白瑜妄”，《通鉴》作“白瑜娑”，以其名字来看，当为一少数民族。隋唐间，西域龟兹国有许多白姓人往来中国，名字大部分为音译，白瑜娑很可能也是音译，属龟兹人的可能性很大。《隋书》称白瑜娑为“奴贼”，这一称呼表明其身份很低，可能是牧监牧军。《旧唐书·丘行恭传》载，隋末“原州奴贼数万人围扶风郡，太守窦坚守，经数月，贼中食尽，野无所掠，众多离散”。这里的“原州奴贼”就是陇右监牧军。大业九年（公元613年）一月，白瑜娑聚众起义后，“劫掠牧马，北连突厥，陇右多被其患”^[6]。劫掠的牧马主要是陇右监马。据《隋书·百官志》载：“陇右牧，置总监、副监、丞，以统诸牧。其骅骝牧及二十四军马牧，每牧置仪同及尉、大都督、帅都督等员。驴骡牧，置帅都督及尉。原州羊牧，置大都督并尉。原州驼牛牧，置尉。”^[7]以原州为中心的陇右牧监军马，隋末成为各种武装势力所掠夺的对象。除去白瑜娑外，薛举也曾“招集群盗，掠官牧马”^[8]。白瑜娑也同其他势力一样，联结突厥，以增强自己实力，成为一支活跃于陇右的重要势力。大臣苏威为阻止隋炀帝东讨高丽，在叙述全国各种势力时，首先提到的是“关内奴贼”^[9]。朝廷命将军范贵征讨白瑜娑，一连数年没有结果，后来又派遣大将元弘嗣围剿。白瑜娑部众最后结果未见记载，可能在隋末汇入其他势力之中，投降丘行恭的“原州奴贼”也可能为其一部分。^[10]

隋末各类势力蜂起反隋，各地拥有一定兵权的小军阀更是一呼百应。金城校尉薛举、凉州鹰杨府司马李轨和朔方梁师都均怀有强烈的政治野心起兵。梁师都世代为朔方望姓豪族，在当地有很大势力，他本人为隋鹰杨郎将。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二月，梁师都暗地里纠结几十名同党，杀死郡丞唐宗，拥郡造反，并且自称“大丞相”；北面结好突厥，获得其支持。隋遣大将张世隆进攻，反被梁师都所败。梁师都势力很快得到壮大，雕阴、弘化、延安等郡都为其占领，遂自称皇帝，号为梁国，年号为永隆。接着与突厥始毕可汗联合，引突厥进入黄河以南，攻破盐川郡（今宁夏盐池县东）。武德二年（公元619年），当唐王朝稍稳定之后，遣延州总管段德操兴兵讨伐。梁师都与突厥数千骑兵直奔延安，安营于野猪岭。段德操以寡不敌众，按兵不动。后用轻骑出其不意，击溃梁军，梁师都遂北退二百余里。过了几个月，梁师都又率五千步骑入犯延安，不胜而退。同年又率众进攻灵州，为灵州长史杨则所败走。后来，梁师都手下大将张举、刘旻相继降唐，梁师都内心恐惧，派遣其尚书陆季览游说于突厥处罗可汗，劝其遣兵南侵。在梁师都的鼓励下，处罗可汗策划从原州等四路进犯唐朝。但临发兵前处罗可汗突然死去，计划没能实现。(www.xing528.com)

不久，唐高祖李渊又命段德操率领全部边地士兵围攻梁师都。在攻占其东城之后，梁师都一面退守西城，一面求救于突厥颉利可汗。颉利派精兵万骑救援，使之脱险。这时，稽胡大帅刘尔成也率其部众投靠梁师都，梁师都听信谗言而将刘尔成杀害。此举引起部众上下相互怀疑，许多人叛梁投唐，使梁师都势力大为损伤。梁师都只得率余众完全投靠颉利可汗，替突厥谋划入寇计略。以后突厥频繁进犯灵、原等州，都离不开梁师都。武德九年（公元626年），突厥取道原州，直逼渭桥，兵临京城，梁师都也参与其事。贞观初年，突厥内部矛盾激化，唐太宗知道梁师都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劝降梁师都，但遭梁师都的拒绝。于是遣夏州长史刘旻、司马刘兰在梁部中使用反间计，以离间其君臣，梁师都势力渐渐虚弱。梁师都部将李正宝、辛獠儿都是当时名将，密谋叛执梁师都，事泄露，李正宝只身降唐。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唐太宗命大将军柴绍率大军攻讨，屯兵城下，颉利可汗派军援助梁师都，但为唐军打败。城中军士见大势已去，梁师都从父弟梁洛仁便将梁师都杀死，投降了柴绍，梁洛仁被拜为右骁卫将军，封朔方郡公。

梁师都从兴兵到被杀，前后共达十二年之久，是隋末割据势力中存在时间较长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