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资本市场关键作用的10个建议

王自强

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上海已经初步进入了世界性金融中心的行列。但与公认的国际金融中心（比如，纽约国际金融中心、伦敦国际金融中心、东京国际金融中心等）相比还有明显差距。我们认为迅速缩小这种差距的关键一招，就是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巨大的历史性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已建立了银行、保险、信托、黄金、债券等品类众多的庞大传统金融体系，但以证券为代表的资本市场明显是短板。而已有的现代国际经济中心、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国际航运中心、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发展历程表明，资本市场始终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关键性作用。尤其是庞大的传统金融产业，只有借助强大的现代资本市场，才能够有效地转型升级，顺利地走向未来。

事实上，回顾上海的发展，我们清楚地看到，自从上海证券交易所诞生以来，无论是浦东新区建设，还是老国企起死回生，以及现代智能制造业的方兴未艾，资本市场都功不可没，无不发挥了超预期的巨大作用。

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与上海的经济总量相比，与上海未来的发展相比，上海的资本市场都还显得太薄弱、太稚嫩，还远远没有展现出它应有的伟力和丰姿。

我们讲大力发展上海资本市场，充分发挥资本市场在五个中心建设中的关键作用，并非一厢情愿、空穴来风。我们高兴地看到，在万众期待中，习近平总书记于2018年在上海进博会期间高规格宣布设立科创板，强有力地吹响了进一步建设和发展上海资本市场的嘹亮号角，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最终建成拨云见日、指明了方向。科创板近一年来的成功运行深刻地影响了上海的方方面面，极大地鼓舞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士气。2019年，通过科创板上市的公司已有75家，包括“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符合国家战略、拥有关键核心技术、市场认可度高”等的科技创新企业。这其中有近20%的企业来自上海，特别是战略新兴产业不负众望，在芯片制造、生物医药等国家急需的高新技术领域实现了重大突破，为上海五大国际中心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现代国际金融中心并不是简单的各类金融总部的堆砌。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与上海其他四大国际中心的建设是有机的整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而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建设尤其离不开资本市场的孕育和助力。科创板的设立正是其中关键的一招。一般而言，对于新技术、新产业，尤其是科技创新，传统银行业往往鞭长莫及、无能为力。而这恰恰是资本市场能解决的问题。我们看到，2008年以来，美国的资本市场不仅帮助美国迅速地摆脱了金融危机，而且促使美国的科技和先进制造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美国的纳斯达克市场由于其制度设计的优势，吸引了大量的科技公司，特别是也吸引了大量的优秀中国公司，使得纽约金融中心的地位得到了大力发展和加强，其经验值得我们借鉴。反观我们自身，在传统制造业获得举世公认发展的同时，无论是资本市场还是科技创新都是令人痛心的短板。近年来，国家层面已充分认识到资本市场的极端重要性，不断推出加大资本市场建设的新战略、新举措。我们认为，上海既是受益者也是建设者。今天，上海更应该以建设者的面目和姿态赢得举世瞩目。

综上所述，我们建议：

1.强化上海证券市场的主板地位，完善资本市场体系，增强资本市场的功能。进一步支持上海证券交易所做大市场规模，迅速推进期货市场发展，确立上海期货交易所作为主要大宗商品国际定价中心的地位。

2.进一步明确扩大直接融资规模的政策导向，推动更多的新兴产业企业上市、并购、重组和规范运作。全面提高上海上市公司的质量。支持已上市公司的再融资，鼓励有条件的大型企业整体上市，为千千万万的优质公司到上海注册和运营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www.xing528.com)

3.积极推动债券市场发展，大力推动交易所债券市场与银行间债券市场、柜台市场的统一互联，和登记结算体系的整合，稳固全国交易中心的地位。进一步发展产权交易市场，使上海成为全国性的，乃至世界性的综合性产权交易大市场。

4.鼓励和引导各类合规资金充分进入资本市场，吸引、汇聚和壮大广大的机构投资者，海纳百川，全力支持和推动银行、保险、证券、期货等在业务合作方面的创新和融合，形成万马奔腾、波澜壮阔的多层次资本市场。

5.在全世界范围内，全方位引进高层次资本市场人才。在相关高校设立、健全资本市场方面的专业，大力吸引国际型人才，为资本市场的大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力军。

6.以更大的勇气和力度全面推进资本市场对外开放，敞开怀抱欢迎境外投资机构到上海安家落户，积极支持证券公司和基金管理公司等机构引进境外战略投资者、同时扶持和推动有条件的证券机构到境外拓展业务。

7.大力发展不同层次的产业基金，比如上海城市保障基金、上海高端产业发展基金以及各区层面的相关基金。这些基金以全球化视野、完全采取市场化方式运作，既是资本市场的强大基础，也是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强大动力和受益者。经验表明，立足于资本市场的产业基金，对于相关高端制造业的发展至关重要，国家大基金对于高端芯片企业的支持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上海有这个条件和优势，一定要把握好这一难得的历史性机遇。

8.必须看到，上海已有的证券公司虽然在上海以往的发展过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相比并不相称。近年来，国家多次强调要组建、发展若干航母级大型券商，上海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在进一步发展壮大已有券商的同时，一定要以更大的力度建立、扶持与其他国际金融中心接轨的新型券商，早日形成上海的高盛、野村、摩根士坦利！这不仅是建设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需要，也是上海建成公认的国际金融中心的重要标志。

9.以清晰、有力的政策导向发展、壮大阳光私募基金。我们注意到，在成熟的资本市场和国际金融中心发展过程中，阳光私募基金不仅是其天然的受益者，也是必不可少的建设者。在当下的中国和上海，我们正处于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民间的宝贵财富必须最大限度地导向高质量发展方向，资本市场和阳光私募基金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这种作用。改革开放以来，国民以巨大的代价积累的宝贵财富，再也不能疯狂地进入到房地产里面了！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和信心期待这样的大上海：一个安居乐业、欣欣向荣、引领现代高端制造业的现代国际金融中心！

10.科创板实在是一篇大文章，千万不能做小了。它不仅寄予了习近平总书记的重托和厚望，更承载了无数科技创新者的梦想与光荣。以科创板的设立和运营为契机，紧紧抓住这一历史性机遇，丰富、完善和强大上海的资本市场，使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完全确立和其他几大中心的最终建成充满生机和活力。

（王自强　万里智库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