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利润：工资与小麦价格的关系

我们已经证明，[2]不同用途的资本利润相互保持一种比例，并有朝同一程度和同一方向变化的趋势。这就使我们思考利润率持续变化所造成的利息率不断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我们已经看到，谷物价格，（请读者注意，为了使这个问题更为清晰，我们视货币的价值不发生变化。因此，价格的每次变动都源于商品价值所发生的变化。）是由使用不付地租的那份资本生产谷物所需的劳动量决定的。我们也已看到，一切工业制品的价格都随商品生产所需的劳动量增减而涨落。耕种一定数量[3]土地的农场主和生产商品的制造商，都不会牺牲任何一部分产品来支付地租。其商品的全部价值仅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构成资本利润；另一部分构成劳动工资。

假设谷物和工业制品售价总是相同的，那么利润的高低就会与工资成反比。假设谷物价格由于谷物生产所需的劳动量增加而上涨，因其没有增加工业制成品所需的劳动量，并没有使工业制成品的价格提高。因此，如果工资继续不变，制造商[4]的利润就会保持不变。但正如我们所绝对确信的那样，如果工资随着谷物价格的上涨而提高，那么他们的[5]利润必然会下降。

如果一位制造商售货所得的货币始终相等，比如1000英镑，那么他的利润就取决于生产这些商品所需的劳动的价格。当工资总额从600英镑涨至800英镑时，他的利润就会减少。工资提高，利润则成比例地下降。可是人们也许要问：如果农产品价格上涨，农场主虽然支付更多的工资，[6]那么他所获得的利润率是否至少和以前一样呢？当然不一样。原因是他不仅要和制造商一样给所雇用的每个劳动者增付工资，而且他还必须支付地租，或者雇用更多的劳动者以保持相同的产量。农产品价格的上涨只会与地租或增雇的劳动人数成比例，并不会因为工资上涨而对他进行补偿。

如果制造商和农场主都雇用10人，工资每年从每人24英镑涨至25英镑，他们各人支付的工资总额就是250英镑，而非240英镑。然而，这就是制造商为获得等量商品所增付的总额，但是耕种新土地的农场主必须增雇1人，因此他得增付25英镑的工资。耕种旧土地的农场主就得同样地多付25英镑的地租。没有这种附加劳动，谷物就不能涨价，地租也不会上涨。[7]因此，两位农场主中其中一人为工资一项须支付275英镑，另外一人则为工资和地租共支付275英镑，他们每人都比制造商多付出了25英镑。这多付的25英镑，农场主[8]通过农产品提价而得到补偿。因此，他的[9]利润仍然与制造商的利润保持一致。这一提法很重要，我将进一步加以说明。

我们已经证明，在社会初期，地主和劳动者在土地产品的价值中所占的份额很小，而这一份额随财富增多和获取食物的愈发困难相应地增加。我们也已证明，虽然劳动者所得的那部分价值会因为食物价格上涨而增加，但他们的实际份额却将减少。而地主所得的那部分不仅价值会提高，而且数量也会增加。

土地产品在支付地主和劳动者后的剩余部分必然会属于农场主，成为农场主的资本利润。但也许有人会争辩：尽管随着社会的进步，农场主所得的份额在全部产品中所占的比例会减少，但由于价值上升，他本人以及地主和劳动者都会获取更大的价值。

例如，人们可能说，当谷物价格从4英镑涨到10英镑时，从一等土地上收获的180夸脱谷物会卖得1800英镑，而非720英镑。因此，尽管地主和劳动者所得的地租和工资具有更大的价值，但农场主所得的利润也会增多。不过，我现在要来证明这种情形是不可能发生的。

首先，谷物价格与在较为劣等土地上种植它时所遇到的困难是成比例地增长的。

我已经指出，[10]如果10个人的劳动在某一等级的土地上收获180夸脱的小麦，其价值是每夸脱4英镑，合计为720英镑。如果在同一土地或在任何另一块土地上增加10人的劳动仅会多收获170夸脱小麦，那么，小麦就会从4英镑上涨到4英镑4先令8便士，因为170∶180=4英镑∶4英镑4先令8便士。换句话说，在后一种情形下生产170夸脱需要10人的劳动，而在前一种情形下，仅需要9.44人的劳动，上涨比例为9∶44∶10，或4英镑∶4英镑4先令8便士。同样可以证明，如果增加10人劳动只能生产160夸脱小麦，小麦价格就会进一步上涨为4英镑10先令。如果只生产150夸脱，其价格就会涨到4英镑16先令，等等。

但在不付地租的土地上生产180夸脱小麦，而每夸脱价格为4英镑时，小麦会售得720英镑。

在不付地租的土地上生产170夸脱，价格涨到4英镑4先令8便士时，小麦仍将售得720英镑，所以160夸脱按4英镑10先令计算，会售得720英镑，150夸脱按4英镑16先令计算，所得相同，即720英镑。

很明显，如果农场主以这些相等的价值支付工资，这些工资时而由每夸脱小麦4英镑的价格决定，时而由更高的价格所决定，其利润率则随小麦价格的提高成比例地减少。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已经清楚地证明了提高劳动者货币工资的谷物价格的上涨减少了农场主利润的货币价值。

其次，耕种已经种植的土地和较优等土地的农场主也有同样的情形，他也要增付工资。无论价格有多高，在他本人和所雇用的同样人数的劳动者之间，他所得的产品价值决不会多于720英镑。因此，随着劳动者所得的数量增多，他所保留的数量成比例地减少。

如果小麦价格为4英镑，180夸脱小麦全部归耕种者所有，他就会售得720英镑。当小麦涨到4英镑4先令8便士时，他必须从180夸脱中支付10夸脱的价值作为地租，所以剩下的170夸脱则不足720英镑。当小麦进一步涨至4英镑10先令时，他要支付20夸脱或20夸脱的价值作为地租，因此保留下来的只有160夸脱，其所得仍是720英镑。

由此可见，小麦价格无论如何增长，因其必须雇用更多的劳动和使用更多的资本以获取一定的产品增加量，这种上涨的价值总会与新增的地租或新雇用的劳动人数相等。所以，无论小麦售价为4英镑、4英镑10先令或5英镑2先令10便士，农场主支付地租后从剩余中所得到的实际价值都是相同的。因此，我们看到归属农场主的产品数量无论是180夸脱、170夸脱、160夸脱或150夸脱，他所得的总是720英镑。价格上涨与数量成反比。

地租似乎总是落在消费者身上，而从未落在农场主身上。因为，如果其农场的产量始终一致，那么价格上涨会使他给自己保留的产品价值数量减少，将更多的产品价值支付给地主。但是，他扣除以后的所得始终是720英镑这一相同数额。

也可看出，在所有情形下，这里的720英镑必须在工资和利润之间划分。如果从土地上得到的农产品的价值超过这一价值，那么无论这一价值的数额有多少，它都归属于地租。如果没超过这一数额，那就没有地租。不论工资或利润是涨还是落，总要从这720英镑里支出。一方面，利润决不能上涨至高于720英镑，以至剩余部分不足以支付劳动者绝对的必需品；另一方面，工资决不会高得不留下任何利润部分。

因此，在农业和制造业中，如果伴随着工资上涨，农产品价格的上涨会降低农业利润和制造业利润。（读者知道，我们没有考虑年头的好坏，也没有考虑人口状况所受的突发影响所造成的需求增减而引起的偶然变化。我们所谈的是谷物的自然和不变的价格，而不是偶然的和波动的价格。）如果农场主支付地租后从剩余谷物中得不到附加价值，如果制造商从其所生产的商品中得不到附加价值，如果两者不得不支付更大价值的工资，还有什么能比工资上涨而利润降低这一点更明确呢？

因此，始终由农产品价格决定并必然落在消费者身上的地租不由农场主负担，但在保持低额地租和较低的产品自然价格方面他却有极大的利益。作为农产品和含有农产品成分的商品的消费者，和所有消费者一样都对降价感兴趣。因为小麦价格影响工资，所以他对小麦的高价极为关心。假设他始终雇用10人，小麦价格每有上涨，他就得从这笔相等并不变的720英镑中给这10人支付更多的工资。在讨论工资中我们已经看到，农产品价格上涨，工资必然上涨。根据本书第69页为计算之目的所作的假设，可以看到，当每夸脱小麦为4英镑时，年工资应为24英镑。

在同等条件下，货币地租、工资和利润如下：

假设农场主的原始资本为3000英镑，在第一种情形下，他的资本利润是480英镑，利润率是16％。当其利润降至473英镑时，利润率是15.7％。利润降至465英镑时，利润率为15.5％。利润降至456英镑时，利润率为15.2％。利润率降至445英镑时，利润率为14.8％。

但利润率仍将进一步下降，因为，必须记住，在很大程度上农场主的资本是由诸如谷物、干草、未脱粒的小麦和大麦等农产品及他的马牛构成的，而这一切都会因产品涨价而随之价格上涨。他的绝对利润会从480英镑下降到445英镑15先令。但如果他的资本由于上述原因从3000英镑上涨到3200英镑，那么当每夸脱谷物为5英镑2先令10便士时，他的利润率就会低于14％。

如果一个制造商也将3000英镑用于经营之中，由于工资上涨，他也得增加资本以维持其正常的经营。如果他的商品以前售得720英镑，这时仍将保持同一售价。但劳动工资原来是240英镑，当每夸脱谷物为5英镑2先令10便士时，工资会涨至274英镑5先令。第一种情形下，3000英镑里有480英镑的余额作为利润；第二种情形下，在已增多的资本里，他只有445英镑15先令的利润，因此他的利润与农场主已变化的利润率保持一致。

几乎所有商品的价格都或多或少地受农产品涨价的影响。因为大多数商品的原料来自于土地。棉织品、亚麻布和布匹的价格随小麦的价格上涨而上涨。但它们涨价是由于生产所用原料耗费了较多的劳动，而非因为制造商向他雇来生产这些商品的劳动者支付了更多的工资。

在任何情形下，商品涨价都是因为这些商品耗费了更多的劳动，而非这些劳动的价值有所提高。因为没有出自于土地表面的农产品的加入，宝石、铁制品、金银制品和铜制品就不会涨价。

人们可能说，我已经把货币工资会随农产品的涨价而上涨视为理所当然。但这绝不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劳动者可能会满足于较少的享乐品。的确，劳动工资原有水平可能很高，它们可能经得起某种程度的减少。如果是这样的话，利润的下降将被遏止。但工资的货币价格由于必需品价格的逐步上涨而跌落或保持不变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在一般情形下，我们当然可以认为，必需品价格的持续上涨会引起工资上涨，或者工资上涨导致了必需品价格的上涨。

除食物外，如果劳动工资所购买的其他商品的价格上涨，利润所受的影响会与上面所说的影响一样或大致相同。劳动者要对这些必需品支付更多的价款，这种可能性使他要求增加工资。无论什么原因使工资提高，它必然会降低利润。但假设那些劳动者不需要的商品诸如丝绸、天鹅绒、家具等的价格由于所耗费的劳动增加而提高，会不会影响利润呢？当然不会。因为只有工资上涨才能对利润有影响。丝绸和天鹅绒非劳动者所消费，因此就不会使工资提高。

大家应该知道，我所说的利润是指普通利润。我曾经指出，商品的市场价格会超过它的自然价格或必要价格，其原因是商品产量可能低于市场新需求。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影响。用以生产这种商品的资本所获的高额利润自然会把资本吸引到这一行业中来。必要的资金一经注入，该种商品的产量就会相应增加，价格就会下降，该行业的利润将趋于一般水平。普通利润率的下降在特定的行业里与利润的局部上涨是相容的。正是因为利润不等，资本才从一个行业流向另一行业。由于工资上涨和向新增人口提供必需品愈发困难，普通利润会下降并逐渐保持在较低的水平之上。这时，农场主的利润可能在短时期内超过先前的水平。对外贸易和殖民贸易的某一部门在某一时期可能会受到某种特别的刺激。但承认这一事实并不能推翻我们所阐述的理论，即利润取决于工资的高低，工资取决于必需品的价格，必需品的价格主要依赖于食物价格，因为所有其他必需品的增长可能都是无限的。(www.xing528.com)

应当记住，价格在市场上始终是变动的，造成的原因首先是供求状况的相对性。尽管布匹可以每码40先令售出并能获得普通资本利润，但由于时尚的普遍改变，任何突然增加需求或减少供给的原因都会使布匹每码售价上涨为60先令或80先令。织布商一段时间内会获取异常高的利润，但资本会自然流向那一行业，直到供求恢复到均衡为止。这时，布匹会再次回落到每码40先令这个自然或必要的价格上去。同样，谷物需求每有所增加，其价格增长就会高于给农场主提供的一般利润的程度。如果有大量的肥沃土地，在必要的资本量用于生产之后，谷物价格会落到以前水平，利润将与以前相同。但是，如果肥沃土地不多，如果生产追加的谷物所需的资本量和劳动超过一般标准，谷物价格就不会落到原有水平，它的自然价格将提高，农场主不但不能长久地得到较大的利润，而且他还只能满足于下降了的利润率，这一利润率是必需品价格上涨所造成的工资上升的必然结果。

利润的自然趋势是下降的，因为在社会进步和财富增长中，必需的食品增加量是通过牺牲越来越多的劳动而获得的。幸好生产必需品所用的机器有了各种改进，农业科学中一些发现使我们放弃了以前的部分劳动，降低了劳动者的基本必需品的价格，这才阻挡了利润的下降趋势。但必需品价格和劳动工资的上涨是有限的，因为，如上例，工资一旦等于农场主的全部所得720英镑时，积累就会停止。其原因是资本无论如何都不能产生利润，劳动需求也不会增加，因此人口将达到最高点。实际上早在这一时期前，相当低的利润就已经阻碍了一切积累，国家的全部产品在支付劳动者的工资后，几乎都成为地主、什一税及赋税收受人的财产。

因此，把上面极不完善的依据作为计算的基础，就会出现这种情形：每夸脱谷物售价为20英镑时，该国的全部纯收入就会属于地主，因为原先生产180夸脱的等量劳动现在成为生产36夸脱所必需的量，20英镑∶4英镑=180∶36。所以，生产180夸脱[11]的农场主（如果有的话，因为用在土地上的新旧资本混杂不清，无法区分）这时将按照每夸脱20英镑的价格出售。

②　第一版无“我曾假设”字样。

所有这些计算我仅要说明一个原则，即我的全部依据都是随意假设的，这一点无需加以评论，其目的只是为举例说明而已。我竭力准确地证明为生产不断增长的人口所需的一系列谷物所需要的劳动人数与生产劳动者家庭所消耗的谷物所需要的劳动人数之间的差异，不论我如何准确，所得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都有所不同，但原则是相同的。我的目标是使这一问题简单化，因此我没有考虑到劳动者除食物之外的其他必需品的价格上涨，而造成这种上涨的原因是制造这些商品所用的原料价值的上涨，它必然会使工资进一步提高，而利润下降。

我已经说过，早在这种价格状态能够持久保持下来之前，就已经没有了积累的动机，因为人们看到积累没有产生生产力，谁都不去积累，只有使积累产生生产力，它才能有利润。没有积累的动机就不会有积累，所以这种物价状况是决不会有的。农场主和制造商没有利润就不能生存，这就好像劳动者没有工资就不能生活一样。积累的动机会随着利润的减少而减弱。当利润低到不足以补偿将资本用于生产所必然遇到的麻烦和承担的风险时，积累动机就会完全消失。

我必须再次指出，利润下降的速度比我在计算中所估计的速度要快得多。因为产品的价值在上述假定情形下既然和我所说的一样，农场主的资本由于其中包含的商品价值上涨，其资本价值就会大大增加。谷物由4英镑涨到12英镑以前，其资本的交换价值可能会增加1倍，也就是值6000英镑，而不是3000英镑。因此，如果他的利润是180英镑或为原有资本的6％，现在的实际利润率就不会超过3％，因为6000英镑的3％是180英镑。只有在这种条件下，口袋里装有6000英镑的新农场主才会从事农业生产。

许多行业都会从同一资源中得到或多或少的利益。酿酒者、蒸酒者、织布商、亚麻布制造商通过其原料和制成品的增值都会部分地补偿减少了的利润。但金属制造商、珠宝商和其他许多商品制造商，还有那些资本完全由货币构成的人，就要经受利润率全部下降的影响，甚至得不到任何补偿。

我们也应该预料到，无论资本利润率由于土地的资本积累和工资上涨怎样地减少，利润总额都会增加。假设积累重复进行，每次为10万英镑，利润率就会不断递减，以至从20％下降到19％或18％或17％。我们应该预料到，相继投入资本的资本家所得的利润总额总会是递增的，20万英镑资本的利润额大于10万英镑资本的利润额，30万英镑资本的利润额又大于20万英镑资本的利润额，以此类推。虽然利润率递减，但利润随资本的每次增加而增加。然而，这种增加只在某些时候才有效，20万英镑的19％大于10万英镑的20％，30万英镑的18％大于20万英镑的19％。但当资本积累到很大数额并且利润下降后，进一步积累就会减少利润总额。假设资本积累是100万英镑，利润率为7％，利润总额应该是7万英镑。现在如果给100万英镑追加10万英镑，利润率应该下降到6％。尽管资本总额从100万英镑增加到110万英镑，但是资本所有者所得到的利润是6.6万英镑，减少了4000英镑。

然而，只要资本能产生利润，资本积累就既能增加产品产量又能增加价值。使用新增的10万英镑资本，原有资本中的任何部分并不会因此而减少生产力。由于增加原有生产数量的新增价值、赋予全部土地产品的新价值以及生产最后一部分土地产品[12]加大了难度，国内的土地和劳动产品必然会增多，并且这些产品的价值也会提高。但当这种积累变得很大时，尽管价值已经增加，其分配方式会使属于利润的价值比以前更少，而属于地租和工资的价值会增加。所以，连续增加资本，每次10万英镑，利润率则会由20％降到19％或18％或17％，等等。这时年产量将增加，其价值也大于追加资本生产出来的全部附加价值，它将由2万英镑涨至3.9万英镑以上，然后再涨至5.7万英镑以上。当使用资本为我们曾假设的100万英镑时，如果给它追加10万英镑，其利润总额实际上比以前低，但国家收入将增加6000英镑以上。不过，它将被纳入地主和劳动者的收入之中，[13]它们的所得将超过新增的产品量，并由于自身地位甚至能够侵占资本家的原有利益。假设谷物价格为每夸脱4英镑，按照我们前面的计算，在农场主支付地租所剩余的720英镑中，有480英镑归给自己，而240英镑支付给所雇用的劳动者。每夸脱小麦涨到6英镑时，他得给劳动者支付300英镑，仅留420英镑作为利润。他付给劳动者300英镑以使他们能够消费与以前一样多而不是更多的必需品。[14]如果所用资本足够多，是720英镑的10万倍，也就是7200万英镑，那么在每夸脱小麦为4英镑时，利润总额就是4800万英镑。如果资本增加，是720英镑的10.5万倍，每夸脱小麦为6英镑时，就是7560万英镑，利润实际上就会从4800万英镑降到4410万英镑或420英镑的10.5万倍，工资则由2400万英镑涨到3150万英镑。工资上涨的原因是因为随着资本的增加，雇用劳动者的人数增加，并且每个劳动者都要得到更多的货币工资。但正如我们已经证明的，劳动者的生活状况将会恶化，因为他们在该国的产品中所能支配的数量减少。唯一真正的受益者是地主，他们收到了较高的地租。究其原因：第一是产品具有更高的价值；第二是他们所得的产品比例大大提高。[15]

尽管生产的价值增加了，但支付地租后，这一价值所剩余的部分中有更大的比例被生产者所用。正是这一比例，也仅仅是这一比例决定了利润。土地产品丰富时，工资可能暂时上涨，生产者所占的比例可能超过惯常比例。但这些对人口增长的刺激因素会迅速使劳动者的消费又降到一般水平。但当贫瘠土地也投入耕种或当更多的资本和劳动投在旧土地上并收益甚微时，影响必然是持久的。支付地租后，留给在资本所有者和劳动者之间进行分配的较大比例的产品将归劳动者所有。劳动者个人的绝对拥有量可能减少，但由于农场主所保留的全部产品增加，劳动者也会相应地增加。全部产品价值中被工资吸收的比例会更大，因此利润比例就会更小。这种情况必然会由于限制土地生产能力的各种自然规律而长期持续下去。

因此，我们又得到曾经试图证明的同一结论：即在任何国家任何时期，利润都取决于在无需支付地租的土地上用不支付地租的资本为劳动者提供生活必需品所需的劳动量。因此，积累的情况是因国而异的，主要取决于土地的肥沃程度。无论一国多么辽阔，如果土地贫瘠，禁止食品进口，那么并不太多的资本积累也会引起利润率的大大降低和地租的迅速增加；反之，幅员很小但土地肥沃的国家，特别是如果它允许食品自由进口，该国就可以积累巨额资本而不致引起利润率的大大降低和地租的大量增加。在论工资一章中，我们已经尽力证明，无论假设作为货币本位的黄金是本国之产品还是外国进口之产品，商品的货币价值都不会由于工资的上涨而提高。但如果情况相反，高工资持续地抬高商品价格，这一论点也是正确的。它断定高工资通过夺去劳动雇主的部分实际利润而使这些雇主始终受到影响。假设制帽商、制袜商和制鞋商在生产一定量的商品时，每人多支付10英镑的工资，而帽、袜和鞋的价格上涨足以补偿制造商多付的10英镑工资，则他们的状况并不会比价格没有上涨时更好。如果制袜商售袜所得是110英镑，而不是100英镑，他的货币利润量会与以前一样。但是由于他用这同一数额交换的帽、鞋和其他各种商品都将减少1/10，同时由于工资上涨他用以前积蓄所能雇用的劳动者人数减少，由于价格上涨他所购买的原料数量也减少，所以他的状况并不会比货币利润额实际减少而每件商品保持原有价格时更好。因此，我已努力证明：第一，工资上涨不会提高商品价格，但必然会降低利润；第二，如果所有[16]商品价格提高，利润所受的影响也是相同的。事实上，降低的只有估量价格和利润的媒介的价值。

[1]第一版中，本章序号为“第五”，在目录中是“第五章”。见本书目录诠释。

[2]见本书第60～61页。

[3]第一版和第二版为“质量”，似乎更为贴切。

[4]第一版无“制造商”字样。

[5]第一版无“他们的”字样。

[6]第一版为“支付工资更多的价格。”

[7]第一版无“地租也不会上涨”这句话。

[8]第一版为“他们”二字。

[9]第一版为“他们的”字样。

[10]见本书第54～55页。

[11]第一版和第二版此处有“原本”字样。

[12]第一版此处另有“这种新价值总会成为地租”。

[13]第一版无“劳动者”三字。

[14]第一版无此句“他付给……”。

[15]第一版和第二版中无“产品”二字。

[16]第一版和第二版中无“所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