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出发,认为生态问题是社会制度引发的深层次问题,把生态危机的根源深入资本主义制度的社会制度层面。同时,马克思、恩格斯尖锐地指出,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必须通过政治手段,推翻现行的社会制度和秩序,以无产阶级革命的方式来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变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新的社会制度和生产方式达到社会生产和分配的公平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
1.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生态批判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对于过去的社会生产方式,是一次巨大的飞跃,但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赢利最大化,而对生产的其他后果漠不关心,所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必然导致环境的破坏。马克思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征服自然界的同时,也对自然环境造成了破坏。马克思说:“生产力在其发展的过程中达到这样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上产生出来的生产力和交往手段在现存关系下只能造成灾难,这种生产力已经不是生产的力量,而是破坏的力量(机器和货币)。”[14]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事实也证明了,工业革命的过程,也正是人类大规模破坏环境的过程。19世纪中后期,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一步激化了人与自然的矛盾,工业发展对环境的破坏和自然资源的开发日益严重和过度。这正是恩格斯著述《自然辩证法》的时代背景。恩格斯在书中强调:“我们在这里不打算写辩证法的手册,而只想说明辩证法的规律是自然界的实在的发展规律,因而对于理论自然研究也是有效的。”[15]
在《致尼古拉·弗兰策维奇·丹尼尔逊》中,恩格斯举例揭露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所有已经或者正在经历这种过程的国家,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情况。地力耗损——如美国;森林消失——如在英国和法国,目前在德国和美国也是如此;气候改变、江河淤浅在俄国大概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厉害,因为给大河流域提供水源的地带是平原,没有像给莱茵河、多瑙河、尼罗河及波河提供水源的阿尔卑斯山那样的积雪。”[16]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除了使自然环境遭受破坏外,还给城市生态环境带来巨大污染。恩格斯这样描述位于曼彻斯特西北11英里的波士顿:“即使在天气最好的时候,这个城市也是一个阴森森的讨厌的大窟窿……一条黑水流过这个城市,很难说这是一条小河还是一长列臭水洼。这条黑水把本来就很不清洁的空气弄得更加污浊不堪。”[17]
总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并不是以满足人的需要为目的,而只是永无止境地追求更多资本积累,而无视社会和环境代价。这种追求无限增长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必然导致劳动的异化,损害劳动者的利益,破坏人与自然的和谐。西方一系列环境公害事件,证明了马克思、恩格斯环境政治思想的正确性,就今天而言,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批判,仍然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www.xing528.com)
2.对资本主义制度的生态批判
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人与自然关系的基础上指出,人与自然的关系实质上也是人与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它受一定的社会形态制约。在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中,不同阶段人与自然的关系都表现出不同的性质,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自然的关系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人对自然的征服、统治和掠夺。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明确指出:“这里立即可以看出,这种自然宗教或对自然界的这种特定关系,是由社会形式决定的。”[18]
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标,一方面推动社会生产力快速发展;另一方面导致人对物的过分依赖,这种过分依赖导致了人的异化,人的异化则打破了人与自然总体统一协调的局面,人与自然的对立关系越来越突出。在这种人与自然对立情况下,人逐渐丧失了本性,人与自然的关系完全表现为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因此,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将不可避免地造成环境破坏。与此同时,由于资本主义社会这种异化的关系,工人生产得越多,资本家就积累得越多,而工人则越贫穷,越受产品支配,导致越是掠夺自然。所以,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的对立、人与自然的对立,必然导致生态危机。
所以,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生态问题的根源不仅是一种自然存在,而且是一种社会存在。自然遭受破坏的深层次根源是其社会制度中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异化,而要改变人与自然的对立,就必须彻底变革资本主义制度这一冲突的根源。所以,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强调:“不应当泛泛地谈论‘劳动’和‘社会’,而应当在这里清楚地证明,在现今的资本主义社会中怎样最终创造了物质的和其他的条件,使工人能够并且不得不铲除这个历史祸害。”[19]同样,在《自然辩证法》中恩格斯也指出:“我们在这一领域中也渐渐学会了认清我们的生产活动的间接的、比较深远的社会影响,因而我们就有可能也去支配和调节这种影响……但实现这种调节需要我们对现有的生产方式,以及和这种生产方式连同在一起的我们今天的整个社会制度实行完全的变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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