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结构调整对新加坡劳动力技能提升的需求

新加坡产业结构一直以第三产业占主导，其次是制造业。新加坡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制造业曾经是新加坡的主导产业，且是传统的就业驱动器，从20世纪至今，制造业在GDP中的份额经历了先上升后下降的发展演变：20世纪60年代其份额小于20%，1972年为20.2%，首次突破了20%；70年代至2010年均稳定在30%以下；2011年为19.6%，跌破20%，此后一直稳定在17%～20%之间。服务业在GDP中的份额则经历了先下降后上升的发展演变：20世纪60-70年代其份额在60%-72%之间，呈下降趋势；1979年为59.3%，突破了60%，一直到2010年该份额维持在50%-60%之间；2002年为60.5%，突破60%，此后一直呈上升趋势，一直到2019年为66.8%（如图2-1所示）^[1]。时至今日，新加坡制造业和服务业在GDP中的份额都是小幅变化，从这个角度看，经济发展对劳动力素质提出的需求变动一部分源自产业结构变动，即从制造业向服务业的迭代，另一部分则来自行业内技术进步带来的就业领域迭代。无论是哪一种就业迭代，都在存量劳动力与职位匹配的过程中提出了新的就业技能需求。

图2-1　2000-2019年新加坡分行业GDP占比（%）（按当前市场价格计算）

数据来源：Department of Statisitcs[SG]. GDP At Current Prices [EB/OL].[2020-02-18]. https：//www.singstat.gov.sg/find-data/search-by-theme/economy/national-accounts/latest-data
说明：新加坡统计局统计的GDP由产品制造业、服务业、住宅所有权和产品税构成。其中，产品制造业除了包括制造业、建筑业，还包括公用事业和其他产品制造业，其他产品制造业包括农业、渔业和采矿业。2-1图中分行业GDP占比加总并非100%，是因为我们仅选取了产品制造业中的制造业、建筑业，以及服务业，而并未涵盖其他。(www.xing528.com)

新加坡政府于2006年公布了“智能城市2015”计划，目标是到2015年实现通信行业价值翻一番，增加8万个工作岗位等。在超额完成该计划的基础上，又公布了“智慧国家2025”的十年计划，这是全球第一个智慧国家蓝图。与“智能”侧重于以机器取代人不同，“智慧”在强调信息技术广泛应用的同时，更注重以数据共享的方式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这无疑对劳动者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科技企业创新和人才是新加坡智慧国建设的两大支柱，政府需要思考配套发展政策：一是重视科技企业创新，为经济发展源源不断注入活力；二是要储备匹配的人力资源。

新加坡政府对科技企业创新的支持成就了其发展战略。2019年新加坡财政预算发布后，政府针对未来三年提出了46亿新元的财政资金支持，并配套了一系列的支持计划。其中，对企业的支持计划有：实施产业转型蓝图（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Maps）以提升生产力；新加坡企业扩展计划（Scale-Up SG）帮助企业适合国际化环境；创新代理人计划（Innovation Agents Scheme）让更多有经验的专业人士进入企业；将1亿资金投入到中小企业合资基金III（SME Co-Investment Fund III）促进中小型企业成长；创立单一企业融资计划（Enterprise Financing Scheme）；中小企业流动资金贷款计划（SME Working Capital Loan）和自动支援配套（Automated Support Package，简称ASP）延长两年；中小企业数码化计划（SMEs Go Digital）继续扩大到更多领域。

从人力资源的角度看，21世纪初新加坡的劳动力供给并不能满足智慧计划发展需求，劳动力亟待提升技能。（1）壮年劳动力面临职业转换。基于智慧的产业发展规划必然推动劳动就业迭代，结构性就业问题日益凸显，处于职业中期的存量劳动力基于岗位技能变迁乃至就业领域变迁的技能需求走强，特别是壮年劳动力的职业中期转换问题迫在眉睫。在技术升级带来的工作领域变革下，一方面，中低端劳动力需要外力助推以掌握新技能，另一方面，关键产业领域需培育高技能人才以及资深专业人才以促进生产力提升。（2）人口老龄化叠加年长劳动力低技能。一方面，日益凸显的人口老龄化使得劳动力在总量上不足，深度开发年长劳动力又遭遇其受教育程度低、技能与新的产业发展不匹配；另一方面，劳动力素质较低与智慧计划发展需求之间的结构性不匹配。数据显示，1999年，新加坡45-49岁组别的劳动力就业率为78.2%，而50-54岁组别仅为69.5%。这一方面表明年长者在劳动力市场的活跃度降低，另一方面表明雇主优先选择青壮年劳动力。多年来，年长劳动力就业率一直处于下降趋势。2019年，新加坡年长者就业情况相对2018年比较喜人，55-64岁组别的就业率为59%，高于2017-2018年的57.2%。其中，55-64岁年长女性就业率为43.4%，高于2018年的40.1%；该组别的年长男性就业率达75%，高于2018年的74.7%，创历史新高。即便如此，年长劳动力的就业率仍然比1999年要低。

新加坡政府为配合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制订了系列计划以提升劳动者技能，比如劳动力技能鉴定制度（WSQ）、未来技能计划（SF），以及针对低薪和年长工人的就业援助与福利计划。2019年政府为配合企业发展计划又推出了针对个人的系列计划，主要有：工友、企业、工会以及各大商会（TACs）培训员工能力计划；专业人员转业计划（Professional Conversion Programme，PCP），让在职人员了解更多新兴产业（比如区块链）；职业支持计划（Career Support Programme）延长两年，国家对雇佣40岁及以上员工的企业提供补助；企业发展计划（Enterprise Development Grant）和生产力解决方案津贴（Productivity Solutions Grant）继续实施并增加资助额度；开展本地企业与协会发展计划（Local Enterprise and Association Development Programme，LEAD）；现有实习计划整合成为国际化人才培育计划（Global Ready Talent Programme）^[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