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干族是生活在今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国家或地区的一个特殊移民群体,是可溯源于我国晚清时期的西北尤其是陕甘地区的回民,是域外华人穆斯林。对“东干”得名之由,学界也做过较多的探讨,如张成材[2]认为“东干”就是“东岸”;莫超[3]以方言文献为据,进一步肯定“东干”就是“东岸”的提法,并指出“东岸”就是“东边”,“东干人”就是“东边人”。甘肃东乡族自治县有个叫“东干村”的地方,位居洮河的东岸,有 2000 余村民,住户全为汉族,笔者就“东干”的含义咨询过好多该村村名,他们都说“东面个”,即“洮河的东边”,可见存活至今的地名依然能够印证这一点。“东干人”与西迁自陕西、甘肃两地的回民后裔之历史事实相符等。可见,东干族名本身便打上了深深的源头烙印。
迄今为止,散居在中亚地区的东干人人口总数有十万多人。一百多年来,无论是风俗习惯上,还是在语言文化方面,他们至今依然保留着祖上的传统。比如婚丧嫁娶,就存留着晚清中国西北回族的文化特征。再如,作为族内共同语的东干语,与我国西北尤其是陕甘汉语方言有着极为深厚的渊源,是我国陕甘汉语方言的鲜活变体。当然,因历史地理原因,东干族的共同语在保留汉语方言基本特点的同时,也会产生一定的变异。变异既有语言自身演变规律的制约,也受周边其他语言和所在国语言政策的影响。确切地说,东干语可以定义为“以我国近代汉语西北方言基本词汇和语法结构为主体,吸收和融合了中亚地区多种民族所常用的俄语、突厥语以及波斯语、阿拉伯语的某些成分,在语言要素上发生了一定变异的新的汉语跨境方言”。[4]
东干语的书面语言产生很迟。从 19世纪 70年代出境,一直到 20世纪初,东干人都处于“不认识汉字,只会用俄文书写”的状况,东干语处在一种有语言无文字的状态。转折点在苏联十月革命胜利之后,各民族平等发展的原则被提上日程,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发表通告,宣布政府、机关、法院、学校和文化部门可以使用本民族的语言文字。并要求少数民族学校用民族语言教学。政府要为没有文字的民族创制文字。在此政策下,苏联、东干学者及部分相关人士先后以阿拉伯文字母和拉丁字母为基础,帮助东干族进行了不同的尝试,最后在俄文字母基础之上成功地完成了现在常用的 38 个字母的创制。正是在苏联政府大力支持下和诸多学人的共同努力下,东干书面语言文字系统趋于完善。再加上学校、研究中心的成立以及书籍报纸的出版发行等一系列措施,东干文的普及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作为维系民族内部认同和保持传统文化的重要方式,东干族内部也做出了积极的回应,比如在家庭交流中有意识地加强东干语的使用,在子女的教育中也重视本民族语言的教授,这样就使得东干语能够传承至今。(www.xing528.com)
近年,国内外东干语学者及普通民众之间的交流有所加强,东干族的国际生在我国学习的也越来越多,在国家落实“一带一路”经济与文化交流合作的倡议背景下,东干语俨然成为我国与东干人所在国家经济文化交流的纽带,其研究价值及其影响力正日益扩大,作用日益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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