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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涩伦公迁入大洲的时间推算

时间:2023-05-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果从其父六世祖伯渊公卒于明世宗嘉靖三十三年的记载推算的话,则作为长子涩伦公迁入大洲的时间大约在16世纪后期。(刘志伟)[1]原文载郑振满、陈春声主编:《民间信仰与社会空间》,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415~437页。

长子涩伦公迁入大洲的时间推算

讨论到村内社会组织的情况,我们很自然会想到,在华南社会结构中一直相当被重视的宗族关系在大洲的表现形式又如何呢,宗族在大洲的社区关系中占有什么位置呢?本文不准备专门讨论宗族的问题,大洲的宗族关系也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不过简单了解一些大洲的宗族形态,也许对于我们了解大洲的社会性格是必要的。

大洲最早有人定居的时间,现在已不可能查明。现在的居民大多声称他们的祖先是明末清初来到大洲定居的。据我们所见的一本手抄本《林氏族谱》记载林姓在大洲的开基祖是儒山系七世祖涩伦公,但无记载迁居的年代,其生卒年月亦不详。如果从其父六世祖伯渊公卒于明世宗嘉靖三十三年(1554)的记载推算的话,则作为长子涩伦公迁入大洲的时间大约在16世纪后期。一些老人也说林姓是在明天启、万历年间到大洲定居的,有的则说是明末崇祯年间。不过他们所说的只是本氏或本宗在大洲的开基年代,并非大洲最早有人居住的年代。大洲岛上许多村名都是以姓氏命名的,如李甲、唐甲、施甲、翁甲、丁厝、马厝等,但现在除了李甲村还有少数李姓居民外,其他村的居民大多非原来用作村名的姓氏。如翁甲、唐甲,绝大部分姓林,施甲有陈、林、 区等姓,丁厝姓王、郑、林,就是李甲村中,李姓也都成了小姓, 林姓的人比李姓多得多。这种现象显示出,在大洲历史上,作为一个避风港,海上渔民的到来是陆陆续续、来来往往的,他们定居下来也不可能是同时的。而定居后的社区整合进程中,岛内各村也存在着家族或村落的兴衰更替的过程。

图8-1 大洲岛

(惠东新闻中心 供图)

大洲居民的祖先来自不同的地方,林、陈两姓说他们的祖先来自福建莆田,李甲李氏则说他们的祖先是在宋末元初从北方避乱南下福建的火德公的后代,前寮麦氏则与珠江三角洲一带的麦氏认宗,说他们的祖先是从南雄珠玑巷逃难南下,明末清初又有人避乱至大洲开基的。也许与他们祖先来历不同有联系的是,在这样小的一个岛上,各村的风俗似乎也是有比较明显的差别,如李甲李氏正月十五宵节舞草龙,前寮则在端午节龙舟,我们在该村前看到水塘中浮着两条龙舟,当地人告诉我们,这个龙舟的龙头,就是前几年,到顺德取回龙头样板仿做的。他们希望用这个例子来证明他们与珠江三角洲的联系。(www.xing528.com)

大洲各村的居民来历复杂,定居时间先后不一,形成的村落也大多是杂姓村,即使像翁甲、唐甲等几个以林姓为主的村子,同村同姓的村民也没有共同的始迁祖,他们也不认为是同一个宗族的。至于祠堂,我们只在李甲村看到一间比较古老的李氏祖祠,其他村子或者没有祠堂,或者有一两间新建的小祠堂,而且只是仅包括几代血缘关系的家族的祠堂,没有见到真正的合族祠。大洲岛上人数最多的林姓,虽然都声称是天有公的后代,但是他们也都清楚知道,林姓来大洲定居的祖先不是同一人。我们在白沙村和翁甲村都看到了林姓的族谱但显然是后来才从外地抄回来的。 根据这几本族谱的记录,唐甲、翁甲和白沙村的林姓原来似乎有共同始祖,但一般人根本没有这种观念,使人怀疑这种共同的血缘联系其实是族谱的抄写者编撰出来的。事实上,在这些族谱中,记录下来的主要是先世的世系,到明代有一位天有公,然后是天有公以下的几代,他们根据这几代的记录“发现”彼此的血缘联系。但是,能够直接与现代人接上系联谱系的世系记录又与这先世的几代根本无法续上。翁甲村的林氏族谱序中就讲到,他们的祖先来到大洲时“无暇计及于谱”,到“康熙年间,族人抄录有一旧谱之书,传于人,始知我祖之枝叶”。最有意思的是,在白沙村部分林姓被其他林姓称为客家林,但在一本手写的族谱中也把他们编了进去。这些现象表明大洲的林姓仍然没有整合成为一个宗族,但是已经显示出在整合过程中的趋势。

宗族组织的相对不发达,使得大洲岛上以神庙和神明祭祀为中心的地缘组织的作用比血缘组织更为重要。从前述老大的产生程序来看,血缘的观念主要还是一种同姓的观念,同以始迁祖崇拜为中心的宗族观念有比较大的差别。因此,大洲岛的村落,是一种由许多来历不同的迁入者共同组成的村社的典型。

关于中国民间神明崇拜和乡村社区关系的研究,常常用“祭祀圈”作为主要的分析概念。作为一个自成社区单位的海岛,大洲岛看似十分有秩序的神庙系统,以及围绕着这些神庙的信仰和拜祭习惯,似乎是一种十分符合“祭祀圈”模式的一种社区体系。以两座天后宫作为祭祀中心整合起来的13个村落,以各村的主神庙作为中心的村落,还有围绕若各村中其他小庙形成的邻里角落,构成了不同层级的社区单位的系统。但是,对于历史研究者来说,更多关心的问题,也许是这些社区的形成发展和变迁的过程。我们从岛上大大小小的神明和神庙的仪式和象征体系中所看到的,除了社区的结构以外,更重要的是社区形成和发展历程中的文化整合过程。如果我们假设每个村子里面形形色色的神明,实际上就是不同来历的人们的身份象征的话,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进一步考察当这些人定居下来以后,如何运用或改变这些象征实现社区的整合,同时也创造出新的社区认同的文化象征。在过去的研究中,我们对不少以宗族祠堂或地方神庙为中心整合起来的乡村组织有比较熟悉的了解,而通过考察大洲岛这样的正在整合过程中的社区,也许可以更多地了解到社区形成和发展的历史过程,这对于帮助我们阅读有关乡村历史的种种语焉不详的文献,也许是一种有益的途径。

(刘志伟)

【注释】

[1]原文载郑振满、陈春声主编:《民间信仰与社会空间》,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415~4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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