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外）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三种路径分析

（一）模型与数据

依据命题1、命题2、命题3，侨（外）资对其经济增长的影响可能会受人力资本累积、国内物质资本累积以及金融发展程度影响。为实证检验侨（外）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不同路径的显著性，本文构建联立方程组模型，如下所示。

其中，i为国家；t为时间；ln Y为人均GDP水平；ln X为内生变量，可能包括lnINV，lnSCH，lnCRE和lnREM，其中，lnINV为移民地区的物质资本存量，采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为替代指标；lnSCH为移民地区的人力资本存量，采用高等院校入学率为替代指标；lnCRE为移民地区的金融发展程度，采用银行为私营部门提供的贷款额为替代指标；^[58]lnREM为侨（外）资流入量。lncontrol为外生变量，包括R，lnJYGGKZ，DKLL，lnGJQX等，其中，选取银行实际利率R为影响变量lnINV的外生变量；选取教育公共开支总额lnJYGGKZ为影响变量lnSCH的外生变量；选取贷款利率DKLL为影响变量lnCRE的外生变量；选取移民国家的国际迁徙者数量lnGJQX为影响变量ln REM的外生变量。12，u u为随机干扰项。

本节使用1981—2014年中国31个省份的面板数据，所有变量数据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

（二）实证结果

1. 整体层面的探讨

从整体上看，侨（外）资对我国31个省份经济增长的直接影响不显著。这一点可以从表4-1、表4-2、表4-3看出。因此，移民家庭需要对侨（外）资进行有效投资，才能促进经济的快速增长。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发展都是实现侨（外）资资本升值的重要途径。但对于我国31个省份而言，这些路径并不都能促进经济的快速增长。

由表4-1、表4-2、表4-3可以看出，在侨（外）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过程中，物质资本投资的中介作用不显著，同时金融发展的中介作用显著为负。由于我国产业的发展主要依靠劳动力成本低的优势，以轻工业、种植业、农产品行业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如进口替代用机械备件、机器及零部件、小型工具、玩具、消费品、纸产品、自行车等，而钢铁、有色金属、建材、船舶等重工业主要依赖进口。近年来，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劳动力成本不断提高，“人口红利”已逐渐消失，产业发展的增长效应逐渐达到饱和，但实体经济的发展仍较落后，由此将侨（外）资投入生产性领域已难以显著促进一国经济的长期增长。正是由于我国目前的实体经济已实现饱和且仍较不发达，第三产业在此约束下，其金融资本的投入将阻碍我国经济的长期增长。这一点从表4-2和表4-3可以反映出来。金融市场的发展仍不成熟，金融服务成本和沉没成本较高，若将侨（外）资投入金融市场，势必在某种程度上挤出生产性投入或教育投入。由此，命题1和命题3得证。

因此，为进一步挖掘经济发展潜力，我国需要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因此人力资本累积尤显重要。由表4-1和表4-3可得，侨（外）资通过人力资本的中介作用能显著促进我国的经济增长。特别是不断发展起来的医药行业，更需要人力资本的累积来提升技术创新能力。进一步看，国内物质资本投资和人力资本投资也会反过来促进侨（外）资的增加。由此，命题2得证。

表4-1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人力资本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联立方程组估计结果

（续上表）

表4-2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金融发展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联立方程组估计结果

（续上表）(www.xing528.com)

表4-3　侨（外）资通过人力资本、金融发展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联立方程组估计结果

（续上表）

表4-4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金融发展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联立方程组估计结果（浙江）

表4-5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金融发展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联立方程组估计结果（福建）

（续上表）

表4-6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金融发展路径作用于经济增长的联立方程组估计结果（广西）

（续上表）

2. 分地区层面的探讨

下面，本文分别针对侨（外）资影响我国经济增长的路径展开研究。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投资路径、人力资本投资路径和金融发展路径对浙江省经济增长的影响都比较显著（如表4-5所示）。物质资本投资能快速提升侨（外）资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且金融发展程度的提高在提升侨（外）资的经济增长效应过程中具有一定的稳定性。目前，浙江的优势产业以服装业、皮制品业、医药业等劳动力密集型轻工业为主，固定资本的大量投入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促进了资本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同时，在大规模实体经济驱动下，浙江的金融业也不断得到完善，因此金融发展程度的提高能够提升侨（外）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

侨（外）资通过物质资本投资和人力资本投资路径能显著促进福建的经济增长，而通过金融发展作用则不显著（如表4-5所示）。侨（外）资通过上述3种路径对广西经济增长的影响特征存在差异（如表4-6所示）。物质资本累积路径是提升侨（外）资经济增长效应的快速且稳定路径。其次是人力资本投资。但通过该路径，侨（外）资与经济增长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关系。最不稳定的路径则是金融发展。近年来，为发展优势产业，广西的许多企业进行了大量的固定资产投资。在此过程中，部分侨（外）资也用于固定资产配置。但在资本驱动型经济增长模式下，广西实体经济体系仍不成熟，还不能稳步推进金融业发展，特别是银行还不能给私人部门扩大贷款，因此金融发展还不能成为侨（外）资促进经济增长的主要路径。同时，人力资本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也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