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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富尔冲突:双方深受资源短缺之苦

时间:2023-05-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冲突的一方现在被称为“非洲人”阵营。冲突的另一方主要包括苏丹政府、达尔富尔的土著阿拉伯人、来自乍得等国的阿拉伯人。但是,与法国不同,达尔富尔的土地缺乏十分严重,而且这方面的情况还在继续恶化。达尔富尔人口的快速增长主要有两方面原因。在朝拜后,他们中的一部分留在达尔富尔等苏丹各地。外来移民和难民的大规模进入加剧了达尔富尔当地人的资源短缺感。

达尔富尔冲突:双方深受资源短缺之苦

在了解达尔富尔资源冲突前,我们首先需要对冲突的主要参与者“非洲人”和阿拉伯人的内涵有所了解。

1.“非洲人”与阿拉伯人间的区分

“非洲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区分并不十分清楚,这表现在我们常常只能回答它们之间的划分标准不是什么,却难以回答这个标准是什么。

首先,“非洲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区别不是地理学意义上的。苏丹是非洲国家,所有的苏丹人都是非洲人。从这个角度来看,苏丹人本不应该被划分为“非洲人”和阿拉伯人。

其次,这样的划分也不是人种方面的。在有的语境里,“非洲人”是指黑人,然而苏丹人基本上都是黑人,在阿拉伯语里,“苏丹”的意思是“黑皮肤的人”[2],在体貌特征上没有区别。所以,从人种的角度看,苏丹人都是“非洲人”。

弗朗西斯·迈丁·邓(Francis Mading Deng)认为文化是“非洲人”和阿拉伯人之间的划分标准。他提出,在苏丹,阿拉伯人是指这样的人:穆斯林、说阿拉伯语、在文化上被阿拉伯化、能够证明自己有阿拉伯血统。[3]如果不具备这些要件,就不是阿拉伯人。海伦·杨(Helen Young)等研究者赞同达尔富尔的冲突双方——阿拉伯人、“非洲人”——之间的区分是文化意义上的,但他们认为这样的区分比较模糊。[4]

也有研究者认为苏丹的阿拉伯人和“非洲人”之间的区分不是文化意义上的,因为他们之间的文化联系非常紧密、难以分割。比如,阿拉伯人与“非洲人”之间的区分不是语言,因为一些“非洲人”部落,如贝提(Berti)、伯基德(Birgid)、贝戈(Beigo)、博戈(Borgo)、迈马(Mima)、吉米尔(Gimir),都说阿拉伯语,但它们不认为自己是阿拉伯部落。两者间的区别也不在生活方式上。尽管大多数阿拉伯人的确是游牧民或者半游牧民,而“非洲人”确实是定居农民,但是既存在“非洲人”游牧部落,如梅多布(Meidob)、扎格瓦(Zaghawa)、白德雅特(Bideyat),也有大量的阿拉伯定居农民。阿拉伯人和“非洲人”间的区分只在于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声称自己的父系祖先是阿拉伯人,另一部分人则不这么宣称。这血缘联系也许禁不起严格的考证,但对现实政治来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部落民相信他们有什么样的血统,并根据这信仰与其他部落发生关系。[5]

苏丹国内外多种力量参与或曾经参与了达尔富尔冲突,形成了比较复杂的力量组合。这种复杂性可能与两大族群间界限的模糊有关。冲突的一方现在被称为“非洲人”阵营。但是,它曾经包括了一些阿拉伯人部落。冲突的另一方主要包括苏丹政府、达尔富尔的土著阿拉伯人、来自乍得等国的阿拉伯人。不过,它也曾包含了一些“非洲人”部落。[6]

2.达尔富尔土地资源的短缺

达尔富尔的面积较大,约为51万平方千米,与法国相当。但是,与法国不同,达尔富尔的土地缺乏十分严重,而且这方面的情况还在继续恶化。土地资源的日益匮乏有两个诱因。(www.xing528.com)

(1)多年来达尔富尔持续干旱,降水量越来越少。降水的减少加剧了土壤沙化,使可耕地和牧场面积缩减,土地资源的绝对量下降。

达尔富尔的干旱始于何时?对此说法不一。有研究者提出,达尔富尔的连年干旱早在1916年就开始了。[7]也有人提出,1945年之后,达尔富尔地区的干旱就成为一种常态。[8]另有学者提出达尔富尔的干旱在20世纪70年代就变得十分严重。[9]即使按最晚的时间算,达尔富尔的干旱也已持续40年以上了。

达尔富尔干旱的原因是什么?有研究者提出这是全球气候变化的一个缩影。[10]如果真是这样,当地旱情在可预见的将来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善,达尔富尔的土地资源可能会继续减少。这是一个很黯淡的前景。

(2)过去的几十年里,达尔富尔的人口数量快速增加,这加剧了人均土地资源量的下降。

达尔富尔人口的快速增长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过去几十年中,达尔富尔的人口自然增长率较高,这是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普遍现象;另一方面,多年来有大量外来人口进入达尔富尔。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是1973年达尔富尔的人口仅为135万,2003年便增加到648万。[11]人口增长加大了当地的资源压力

在达尔富尔,有两类外来人口。它们分别是宗教移民难民。宗教移民主要来自达尔富尔以西的国家,如乍得和一些西非国家。他们之所以会定居在达尔富尔,是因为达尔富尔在他们通往伊斯兰圣地的路上。去麦加朝圣是穆斯林的一项重要宗教义务。历史上,乍得等国家的穆斯林去麦加朝圣后,一部分在归途中就留居在达尔富尔。19世纪末期马赫迪(Mahdi)在苏丹建立政权后,进行了一些宗教改革。比如,他要求穆斯林不再朝觐麦加,而是朝拜苏丹城市恩图曼(Omdurman)。恩图曼是马赫迪政权的权力中心。后来,他又要求穆斯林到阿巴岛(the Abba Island)朝觐。该岛位于苏丹境内的尼罗河上。中、西非国家的一些穆斯林受到马赫迪教派的较大影响,果然改到苏丹朝觐。在朝拜后,他们中的一部分留在达尔富尔等苏丹各地。来自西非国家的宗教移民在苏丹境内有200万人以上[12],其中一部分留居在达尔富尔。

达尔富尔境内的外国难民主要来自乍得。乍得东部和达尔富尔接壤。它们的历史关系也很密切,近代史上乍得东部的瓦代王国(Wadai Sultanate)曾经是富尔王国的附属国。[13]独立后的历届乍得政府,多数不由阿拉伯人控制,并在不同程度上歧视国内阿拉伯居民。[14]因此,迫于政治压力,许多乍得阿拉伯人陆续移居到达尔富尔。乍得持续近30年的内战以及多次发生的干旱,则多次造就了大规模难民潮涌入达尔富尔。[15]达尔富尔境内的乍得难民的数量没有一个确定的数字,是变动不居的,其规模有时很大,并对达尔富尔的政治、经济等方面产生了巨大影响。

外国宗教移民和难民的大量进入,增加了达尔富尔境内人们对土地的需求量。达尔富尔的土地资源本来就比较匮乏。外来移民和难民的大规模进入加剧了达尔富尔当地人的资源短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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