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双边、多边FTA稳步推进，规则利用率有待提高

截至2018年6月中旬,就纯粹地理范畴的亚洲而言,除中国内地分别与中国香港地区、澳门地区的CEPA,以及大陆与中国台湾海峡两岸的ECFA外,中国—东盟FTA及其升级版和中国—巴基斯坦、中国—新加坡、中国—韩国、中国—格鲁吉亚FTA业已实施,中国—巴基斯坦、中国—韩国FTA第二阶段谈判分别于2011年3月、2018年3月启动,中国—新加坡FTA升级谈判已举行6轮;中国—马尔代夫自由贸易协定也已于2017年12月签署;中国—海合会、中国—日本—韩国、中国—斯里兰卡、中国—以色列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已分别举行9轮、13轮、5轮、3轮;中国—尼泊尔、中国—孟加拉国、中国—蒙古国、中国—巴勒斯坦自由贸易协定联合可行性研究正在展开。此外,泛亚洲的中国—新西兰、中国—澳大利亚FTA均已实施,前者的升级谈判也已举行4轮;中国—欧亚经济联盟经贸合作协议2018年5月正式签署,中国—俄罗斯^[27]欧亚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联合可行性研究2018年6月完成。需要强调的是,中国—格鲁吉亚FTA是中国与欧亚地区国家签署的第1个FTA、中国—马尔代夫FTA为南亚国家马尔代夫签署的第1个双边FTA、中国—欧亚经济联盟经贸合作协议则是包括俄罗斯在内的“中亚”次区域融入亚洲FTA网络最为关键的一步。

更为重要的是,中国积极推动、东盟主导、亚洲经济规模最大的RCEP谈判已举行22轮。除中国、东盟十国外,RCEP还包括亚洲最发达经济体日本、韩国,实施“东进”政策、在南亚居于绝对主导地位的印度,泛亚洲国家澳大利亚、新西兰,是亚洲经济一体化极为重要而现实的推进路径。2017年11月RCEP谈判启动以来的首次领导人会议明确指示,2018年要加紧努力以结束RCEP谈判。此外,作为目前立足亚太已开始讨论的覆盖最为广泛的FTA,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集体战略研究报告在2016年的发布更是FTAAP各经济体完成的第一个实质性动作^[28]。虽然纯粹东亚地理范畴的“10+3”未能启动类似FTA的制度性经济一体化,但其已成为东亚区域合作公认的主渠道。2018年4月,习近平主席参加博鳌亚洲论坛年会时重申,正推动制定东亚经济共同体蓝图。(www.xing528.com)

尽管中国与亚洲经济体的双边、多边FTA的构建正在快速推进,就目前已生效FTA的运行情况而言,FTA优惠规则的利用率还需要进一步提高。根据中国学者2009年年底的问卷调查,出口方面已利用和准备利用中国—东盟FTA、中国—新加坡FTA、中国—巴基斯坦FTA的企业比例分别为35.6%和34.6%、16.3%和20.2%、16.1%和17.0%;进口方面已利用和准备利用中国—东盟FTA的企业比例为16.3%和19.0%,中国—新加坡、中国—巴基斯坦FTA的相应比例均低于10%;出口利用率明显高于进口利用率;与北美自由贸易区80%左右、欧盟普惠制50%的特惠利用率相去甚远。^[29]亚洲开发银行2010年6月发布的在2007—2008年面向中国、日本、韩国、菲律宾、新加坡、泰国企业层面的调研报告显示,约28%的受访企业正在利用FTA的优惠政策,FTA利用率最高的国家依次为中国、韩国、日本,东盟成员FTA的利用率偏低,泰国、菲律宾、新加坡分别仅为24.9%、20.0%、17.3%。^[30]除对FTA缺乏了解外,企业未利用FTA的重要原因还在于原产地规则的相对复杂。中国—东盟中心曾在2012年专门组织FTA政策巡讲,使原产地规则的判定更为灵活实用、操作更加简单易行,也因此成为中国—东盟FTA升级版《货物贸易协议》修订的基本着力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