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密的有生之年,《道德情操论》曾经发行了六个版本。第二和第六个版本进行了最大规模的修订。第六卷《论有关美德的品质》在《道德情操论》第六个版本也是最后一个版本中是最新加进来的部分,该版本在斯密1790年去世前几周得以面世。如此说来,第一个版本出版于斯密36岁那一年,而第六个版本则出版于他67岁那一年;如果我们计算一下《道德情操论》以之为基础的那些演讲所跨越的年份,那么这就意味着他用了几乎40年时间按照某些规律持续地整理着《道德情操论》里的那些材料。这样一来,早先的版本与后来的版本之间存在诸多差异也不足为怪了。要是没有任何差异,那才是咄咄怪事。一句古老的俏皮话说明了这一点——要是一个学者每十年不更换一下思想,那么他就太怠惰了。据此看来,斯密确实改变了他关于某些东西的思想。不过,我认为《道德情操论》展开论证的核心部分并没有发生变化,因此在接下来的文字中我将去关注那些始终如一的内容,而且我还要把第六版也就是最后一个版本当作具有决定性意义的版本。[1]
《道德情操论》由七卷组成。斯密在对人类道德予以阐释的过程中抛出的大多数重要哲学观点出现在前面三卷:例如,他关于“合宜感(propriety)”和“优点(merit)”的见解;他对人的“良心”和“公正的旁观者”这个标准的解释,同时也解释了此二者均取决于对情感的相互同情之天然渴望。第四卷讨论的是道德情感与效用之间的关系,主要是对休谟的观点作出回应。第五卷讨论的是我们的道德情感仰赖于“习惯和风气”的程度,并因此得出道德情感乃是变化着的和相对而言的这一看法。第六卷是对斯密所认为的德性生活的概述,这一卷包含《道德情操论》一书中某些最有争议性的陈述,这些陈述引发了很多人的兴趣,因为它们是从斯密最成熟的思考中得出的理论成果。最后,第七卷谈的是伦理学理论的历史:斯密讨论了其他几个重要道德理论的主要观点,并探讨了它们在何种程度上赞同或反对他自己的观点。(www.xing528.com)
《道德情操论》是一本内容宏赡且晦涩难懂的书,充满了严密的分析和论断。我们不可能在这里一一论及。因此我接下来打算这样做:首先我将概述我认为斯密的理论想要展示的东西;接着我将精要地表述斯密理论中的几个主要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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