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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司户参军掌逆旅,逆旅、客舍、亭子及其他

时间:2023-05-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唐代以司户参军掌道路逆旅之事。唐人多称旅店为“逆旅”,常见的如谷水逆旅、襄阳逆旅、雁门逆旅。《北梦琐言》有温庭筠、卢沆遇宣宗于两京逆旅的记载。逆旅一词原是周秦古称。《左传·僖公二年》:“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孔颖达《正义》:“逆旅是客舍也。逆,迎也;旅,客也,迎止宾客之处也。”据清惠士奇解释,文中的甯嬴氏是逆旅之官,贾逵、孔晁以为甯嬴是逆旅大夫。汉魏以后,逆旅成为旅店的通称,沿用不废。

唐代司户参军掌逆旅,逆旅、客舍、亭子及其他

唐代的驿站专待使命过客,接待对象有着严格的身份限定,数量也有限。凡非因公出使的官员和民众,都谓之私行人或私客,不得占宿馆驿。《白居易集》卷六七有一道判文,题为《得景(丙)为私客擅入馆驿欲科罪辞云虽入未供》,判文称:“传舍是崇,使车攸处。将供行李,必辨公私。何彼客游,欲从公食?岂无逆旅,宜受馈于盘飱;既匪使臣,何苟求于馆谷?”将官营馆驿与私营旅店在接待对象上的不同清晰揭示出来,说明私行人只能入住私营客店。

唐代以司户参军掌道路逆旅之事。朝廷《杂令》规定:只有边远及无村店之处,才允许九品以上,勋官五品以上及爵住驿止宿,然而“并不得辄受供给”(《唐律疏议》卷二六),即不能免费享受驿站提供的食物。如有需要,必须付费。使人如以家口相随,则须于村店安置,不得入住馆驿,令其供拟什物饭食草料等。但文、武宗以来,衣冠士子经过州县,都要求应接行李,若不供给就埋怨丛生。地方官也务取虚名,曲意逢迎,不恤民情,过路的人夫牲畜都配给酒食,甚为害民。鉴此,会昌元年(841)乃在赦文中令本道观察使处置,一方面允许前观察使、刺史、前任台省官等以前不合乘馆驿者量事供给,不得辄配所由人户;另一方面,又规定县令已下亲故以家口同行者,以新置的料钱供给,“不得擅配店户祗供”(《册府元龟》卷四八四),减轻民众的部分负担。

旅店虽属私营,却也是重要的交通设施。行客太多而馆驿容量有限,私营旅店作为补充,公私兼待,满足了部分人的需要。《通典》卷七描写唐开元中,“东至宋、汴,西至岐州,夹路列店肆待客,酒馔丰溢,每店皆有驴赁客乘,倏忽数十里,谓之驿驴。南诣荆襄,北至太原、幽州,西至蜀川、凉府,皆有店肆以供商旅”。可知越是主干驿道路旁旅店越多,条件越好。旅店都设在驿道侧近处,以便行旅。岑参《浐水东店送唐子归嵩阳》:“野店临官路,重城压御堤。”这座客店就在两京官路边上。两京道上像这样的客店还有野狐泉店、稠桑店、甘棠店,都很有名。《资治通鉴》卷二二二上元二年(675):“思明在鹿桥驿,令腹心曹将军将兵宿卫,朝义宿于逆旅。”不知什么原因,史朝义不能住驿,只能住在驿边旅店,也许是他的父亲史思明不允许他住驿,因为父子矛盾,嫌隙已成,故分开住,以为防备。大体而言,每驿的侧近处都有私营客馆、旅舍一所甚至数所,因而会有店、驿使用同一地名的现象。如稠桑驿与稠桑店、甘棠馆与甘棠店、霸桥驿与霸桥店、敷水驿与敷水店、马嵬驿与马嵬店、辛驿与辛驿店、青泥驿与青泥店、冷泉驿与冷泉店,都在驿侧,故其名多与驿同。但也有不同的,如《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三长秋驿边的店,就叫曾家店,是以开店的店家命名。

山高路远、地势险仄的地段,驿距往往超过三十里,于是人们又于两驿之间起店揽客,而不都挤在驿边。圆珍《行历钞》载,大中九年(855)“五月十七日,……到赤水店马家宿。十八日新丰店张家宿”。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三中的长安至太原驿道上的众店,如小水店李家、桃柳店、掉家店、故关店、故市店都是行止一程,途中有店无驿,故只能在旅店“断中”,即交钱吃饭。除了经营食宿外,如前引杜佑所说,有些店也出租驴、车,唐代举子应举客游,通常骑驴携书袋而行,这些驴子多半是途中租的。

唐代客店以重要驿道边上最集中。《洛阳搢绅旧闻记》卷五《张大监正直》:“张公所居直南一二里,临官路,有店数十户。”《北梦琐言》卷七《卢诗三遇》引卢延让诗:“狐冲官道过,狗触店门开。”两文中的店都在长安至汴州驿道。长安至襄荆、岭南驿路是唐朝最重要的南北交通要道,客店也很多。王维《送张舍人佐江州同薛据十韵》说:“逆旅到三湘,长途应百舍。”百舍即百程,三十里一程,一程一驿,驿边起店,则有百店之多。《旧唐书》卷一三一《李皋传》也说:“自荆至乐乡凡二百里,旅舍乡聚凡十数,大者皆数百家。”二百里路有店数十家,也很密集。河北邺城一线地当官路,使命往来,驿路沿途店舍同样不少。

入住旅店的文人中,以举子和选人最多。不少文士多年忙于举业,一贫如洗,长期旅居在外,竟死于旅舍。江西举子来鹄(鹏之误,今古籍中之江西诗人来鹄,实均来鹏之误),遭唐末世乱,客死于维扬逆旅。姚崇的后裔姚岩杰中和末寓于逆旅,不知所终,下场也很凄惨。选人是长期旅途飘泊的另一重要群体,自高宗开耀以来,随着选人的不断增多,便出现每年参选万人以上,“及其佣量,十放六七”(《文苑英华》卷七六五崔融《吏部兵部选人议》)的现象,疲于来往,虚费资粮。五代后唐同光年间,“选人及行事官一千二百五十余员,得官者才及数十,皆以渝滥为名,尽被焚毁弃逐,或毙路于旅店,或号哭于道途”(《旧五代史》卷一四八《选举志》),境况之凄苦,无以复加。

多数旅店都在陆路上,少数在水路上的,称为水店,唐宋诗中颇有这类记述。张籍《送李余及第后归蜀》:“山桥晓上芭蕉暗,水店晴看芋草黄。”皎然《游溪待月》:“残灯逢水店,疏磬忆山扉。”因在江河边上,故又称“江馆”、“河馆”。王建《江馆对雨》:“草馆门临广州路,夜闻蛮语小江边。”元稹《和乐天送客游岭南二十韵》:“江馆连沙市,泷船泊水滨。”刘敞《墨河馆连日大风》:“初如百万兵,鸣鼓天上来。日月惨不光,星辰为之颓。又如海水翻,洪洞奔天台。四顾无复人,但听万壑雷。”分别写到不同的水店风景

唐人多称旅店为“逆旅”,常见的如谷水逆旅、襄阳逆旅、雁门逆旅。《北梦琐言》有温庭筠、卢沆遇宣宗于两京逆旅(卷四《温李齐名》、卷八《卢沆遇宣宗私行》)的记载。宋人也称旅店为逆旅。《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三六:“时朝廷发兵屯定州几六万人,皆寓居逆旅及民间。”《梦溪笔谈》卷九:“赵阅道为成都转运使,……尝过青城山,遇雪,舍于逆旅,逆旅之人不知其使者也,或慢狎之,公颓然鼓琴不问。”写赵抃逆旅鼓琴的形象,生动传神。

逆旅一词原是周秦古称。《左传·僖公二年》:“今虢为不道,保于逆旅。”孔颖达正义》:“逆旅是客舍也。逆,迎也;旅,客也,迎止宾客之处也。”《国语·晋语五》:“阳处父如卫,反过宁,舍于逆旅甯嬴氏。”韦昭注:“旅,客也。逆客而舍之也。”据清惠士奇解释,文中的甯嬴氏是逆旅之官,贾逵、孔晁以为甯嬴是逆旅大夫。汉魏以后,逆旅成为旅店的通称,沿用不废。潘岳指出,逆旅之制由来久远,“行者赖以顿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贸迁,各得其所,官无役赋,因人成利,惠加百姓而公无末费”(《晋书》卷五五《潘岳传》)。其特有的便民利民功能,是任何官营交通机构所无法替代的。由于逆旅一词过于古雅,不通俗且易致误解,故唐以后为旅馆、旅舍、旅店等通称所取代。

唐代不允许官员参与经营客店旅舍,开元二十九年(741)春,下令“禁九品已下清资官置客舍、邸店、车坊”(《旧唐书》卷九《玄宗纪下》),只许民营,这样一来,旅舍作为当时私营经济的主要种类所获得的发展空间就更大,故能长盛不衰。

唐朝政府注意到旅店作为馆驿补充的功用,兴修驿路时就注意到同时兴建旅店作为配套。宣宗大中三年(849)山南西道节度使郑涯所开的文川谷路,便在置驿的同时于驿路旁边列置店舍,“从灵泉驿至白云驿共一十所,并每驿侧近置私客馆一所”(《唐会要》卷八六《道路》),修好后交给私人经营,这应该不是特例,代表的是一般的做法。孙樵《兴元新路记》记载,松岭驿边有“逆旅三户”,显然是后来又有增加。温庭筠《商山早行》“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写商於驿南不远处的一个茅店[16],它店舍简陋,茅草覆顶,不似驿舍、馆舍那么宏敞。但规模大的店铺也不是没有,市镇间有很多,扬州广陵馆、汴州板桥店,生意就很兴隆。

唐人常与客店打交道,并使用不同称呼来指称它,逆旅、旅舍、旅馆、旅店、邸店、村店、野店、邸舍,不一而足,其中尤以客舍、逆旅为多见,都是“待宾之舍”(《太平御览》卷一九四引《桂苑》)。唐诗中有温泉客舍、洛阳客舍、洪州客舍。称旅舍的频率也很高。刘长卿《余干旅舍》、王禹偁《硖石县旅舍》、陆游双流旅舍》都是十分精彩的旅舍诗篇。与旅舍含义相同的还有旅馆、旅店,也为唐宋文人所习用。

名称变化虽多,其实多是指乡村山野中的客店,邸店则指开设在街市的客店。《李娃传》中的郑生应举入京,居于京师布政里一邸舍,后因嫖妓花光了盘缠,“邸主惧其不起,徙之于凶肆之中”。由于在坊市,故又称市肆。长安城内有市肆恶少,在市中客店吃饭喝酒,往往不付钱。在路边的邸舍则是旅店。《文苑英华》卷八三三沈既济《枕中记》:“开元七年(719),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太平广记》卷二八二《沈亚之》:“大和初,沈亚之将之邠,出长安城,客橐泉邸舍。”两文的“邸舍”都是指旅店。而“逆旅”则专指驿边客店,如前引《兴元新路记》中的“逆旅三户”、《太平广记》卷三六五《河北军将》中的“胡城逆旅”、卷一五〇《乔琳》中乔琳住过的大梁逆旅,都在驿道旁,不在城内。另外,“旅舍”一般指私人旅店,不同于客舍有时指官办的州馆县馆。但凡带有“旅”字者都是以提供住宿为主,饭食为辅的,也有专营饭食、酒类的食店酒店,有些菜肴、酒类品种比较齐全。李日新《题仙娥驿》所写的商山食店规模颇大,专营饮食,经营唐人喜爱的五六种菜肴。商州地当南北要冲,行旅很盛,生意兴隆。《旧唐书·马周传》载马周落魄时住过的新丰逆旅也很不错,酒菜俱全。这种食店有时也租赁住房。《太平广记》卷二三八《宁王》中的鄠县食店,就“以万钱赁房一日夜”。

上述客舍旅店多集中在交通发达的路段,但仍有相当多的地方客舍稀少,旅店难觅,行旅困难,即使交通最发达的两京驿路上也有类似现象存在。《太平广记》卷三五〇引《潇湘录》:“陕州东三十里,本无旅舍。行客或薄暮至此,即有人远迎安泊。及晓前进,往往有死者。”说明再发达的驿路也不是所有路段都好,所以往往会有行客中途死亡,甚或为猛兽所害。唐宋时南方旅店尤为稀少。《云笈七签》卷一一三下《马自然》:“又南游霍桐山。入长溪县界,夜投旅店,宿舍小而行旅已多。”范成大也说:“大抵湘中率不治道,又逆旅浆家皆不设圊溷,行客苦之。”(《骖鸾录》)说宋代时,湖南这地方还不怎么喜欢修治道路,旅店中甚至连厕所都没有,很不便行人,反映出这里经济文化的落后,也可见各地情况不一。

唐宋人循当时习惯,称旅店为“店家”。王建《荆门行》:“看炊红米煮白鱼,夜向鸡鸣店家宿。”陆游《城东逆旅》:“店家乞火燎征衣,湿竹生薪不受吹。”又作“店舍”。《桂苑丛谈·史遗》:“王积薪随明皇西幸。有司奔从,翰林弈棋者独王在焉。蜀道隘狭,每止息,道路店舍,多为尊官所占。”元稹《连昌宫词》:“初过寒食一百六,店舍无烟宫树绿。”从语义看,店舍、店家均当时口语,并无本质不同。

店的名称和种类颇多,分法各异。以经营种类分,有食店、酒店之别,如《云溪友议》卷下的商山食店、《稽神录》卷三的广陵食店,《酉阳杂俎》前集卷一五的鄠县食店,兼营各种唐代流行食品;以经营者的姓名称呼,则有董家店、杨家店之类;以方位分,则有浐水西店、宋城南店、潼关东店之伦;依地名分,则有野狐泉店、范县店、白土店之称;依地理形势分,则有流河店、连岭店、河沙店、杨塘店之名。其中在山岭中的称“山店”,近水的称“水店”。唐诗中的石涧店、寿泉店、横山店、商山店、含山店都是有名的山店,卢纶、戎昱、林逋、陆游等多位诗人都留下了描写山店的诗篇。至于敷水店、清水店、戏水店、京水店、谷水店、赤水店、沣水店等店名,已为人所熟知。依此类推,在村庄的称村店,在城市的称城店市店,如观城店、故城店、果市店。《太平广记》卷三四八引《会昌解颐录》:“牛生自河东赴举。行至华州,去三十里,宿一村店。”王观《早行》:“村店烟火动,渔家灯烛幽。”相对于村店,那些荒山野岭间的客店,唐人多称“野店”。刘长卿《茱萸湾北答崔载华问》:“荒凉野店绝,迢递人烟远。苍苍古木中,多是隋家苑。”张籍《宿江店》:“野店临西浦,门前有橘花。停灯待贾客,卖酒与渔家。”司马札《道中早发》:“野店鸡一声,萧萧客车动。西峰带晓月,十里犹相送。”与野店类似的还有“前店”、“前馆”、“孤店”等。《酉阳杂俎》前集卷九:“韦顾大树,枝干童矣,鞍驮已失,遂返前店。”杜甫《山馆》:“鸡鸣问前馆,世乱敢求安。”《唐摭言》卷一〇引孙定诗:“愁跨蹇驴风尚紧,静投孤店日初沉。”这些作品刻画细腻,尤能表现古人行旅的艰辛。

店铺服务人员中女性较多,且很显眼,多数是些聪明能干的中青年女性。《太平广记》卷一三二引《法苑珠林》中长安城西路侧的“店家新妇”,卷一三八引《唐年录纪传》中郾城逆旅店妇,都属此类。客店中的老年妇女,则称“店妪”或“店媪”,《国史补》卷上的马嵬店媪、《太平广记》卷三五〇引《纂异录》中的甘泉店媪、《渑水燕谈录》卷一〇所载卢多逊经过的岭南山店店妪、王禹偁《唐河店妪传》所记的唐河店妪,都是。

虽然设店主要是为了获利,但也有不收费而方便行人者。陈鸿《东城老父传》载,玄宗朝,有个叫贾昌的,家住两京官道边上,置茶店以便行人。《开元天宝遗事》卷下“歇马杯”条云:“长安自昭应县至都门,官道左右村店之民,当大路市酒,量钱数多少饮之,亦有施者与行人解之,故路人号为‘歇马杯’。”贾昌的路旁店正是其中之一。唐代文献中偶见的歇马亭,也是这样的便民服务设施。商山路上也有歇马亭,载《太平广记》卷一七〇引《芝田录》;无锡县境内有歇马亭,见陆羽《惠山寺记》;苏州一带有歇马亭,见项斯《寄剡中友》,诗:“歇马亭西酒一巵,半年闲事亦堪悲。”咸通中,御史中丞吴行鲁出知彭州,于本州唐昌县置草市、歇马亭,见《文苑英华》卷八〇八陈谿《彭州新置唐昌县建德草市歇马亭镇并天王院等记》。凡此皆《周礼》古路室之遗事。此外也有客店主人主动周济行旅的。如长安城西望苑驿的西侧,有个叫王申子的百姓,在路旁植榆成林,“构茅屋数椽,夏月常馈浆水于行人,官者即延憩具茗。有儿年十三,每令伺客”(《酉阳杂俎》续集卷二)。《稽神录》卷五中的豫章逆旅梅氏,也以“济惠行旅”闻名,这两家客店就堪称榜样。但也有不少黑店,专以袭击行客发财。《朝野佥载》卷三中的定州富户何名远,主持官驿三座,还在驿边起店停商,专以袭胡为业,资财巨万。《河东记》中的汴州城西板桥店也是这样的黑店。店主板桥三娘子心狠手黑,死于她手的行客不知多少。虽属小说家言,但所反映的社会现象却具有真实性。

唐朝水陆驿道上有许多客亭,如京兆府万年县轵道亭,咸阳县杜邮亭,渑池县东千秋亭,长安故城东神皋亭、七架亭、青门亭、临渭亭,皆唐人息驾之处,非驿名。其名称、地望、相关典实备载于唐宋地志、类书,史迹斑斑可考。襄阳府的岘山亭,在岘山上,地当长安至荆南驿道,下濒汉水,世传以为羊祜所游,后世慕其名而思其人,遂建此亭以憩行人,骚人迁客行游至此,睹物怀人,往往赋诗撰文以纪,单《全唐诗》中写岘亭的就多达十五首,其中如司空曙《登岘亭》、施肩吾《登岘亭怀孟生》还是佳作。它们虽非驿站,但都是行人的休憩之所,也是唐诗创作比较集中的地方,理当纳入我们的研究视域。(www.xing528.com)

宋代递铺尽管是个通信机构,不以接待行旅为主要任务,但也盖有铺屋可供食宿,故也颇有行人旅宿,并且有人题诗以纪。王安石《书任村马铺》、黄庭坚《题驴瘦岭马铺》就是其中的代表作。陆游诗中在递铺止宿的记载尤多,说明宋代递铺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旅店的作用,相当于准“旅店”、“客舍”,其在交通行旅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注释】

[1]该馆地望在京北,所据为齐文榜《贾岛集校注》第24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中云泥阳馆在陕西耀县。查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此地在唐京北华原县,正当诗人出游北塞的路上。

[2]参见胡才甫《汪元量集校注》第168页,浙江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但校注者说,诗中的“高阁”指江边的滕王阁,其说却可商。他未注意到此诗都是紧扣“豫章驿”来写的,“高阁”即豫章驿的阁楼。

[3]刘俊文《唐律疏议笺解》卷一〇引日本《养老令·公式令》,第814页,中华书局1996年版。

[4]喜祥山馆,即嘉祥驿,在唐陕州至洛阳驿道上,唐人诗文小说描写此驿甚多,喜当为嘉之形讹。详见严耕望《长安洛阳驿道》,《唐代交通图考》第一卷第71—72页,台湾“中研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85年版。

[5]郑炳林先生说,唐代以四十五里为一程(见氏著《敦煌地理文书会辑校注》第88页,甘肃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不知何据。

[6]史学界对唐代驿递制度研究非常深入,代表作有青山定雄《关于唐代的驿和邮》(《史学杂志》第55卷,第6—7期)、荒川正晴《唐代驿传制度的构造及其运用》(《吐鲁番出土文物研究会会报》第79—83号)、王冀青《唐前期西北地区用于交通的驿马、传马和长行马》(《敦煌学辑刊》1986年第2期)、李锦绣《唐前期传制》(《唐代制度史略论稿》,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黄正建《唐代的“传”与“递”》(《历史研究》1994年第4期),解决了不少疑难问题。本文的研究即在上述成果的基础上展开。

[7]错误投递驿书,会造成严重后果。景福元年(892),朱温长子朱友裕统军进攻徐州,都虞候朱友恭上书诬告友裕按兵不进,“太祖大怒,因驰驿传符,令裨将庞师古代友裕为帅,仍令按劾其事。会使人误致书于友裕,友裕惧,遂以数骑遁于山中”(《册府元龟》卷二九八),险些坏事。

[8]黄正建《唐代的“传”与“递”》,《中国史研究》1994年第4期。

[9]本文曾参考日本学者青山定雄的《唐宋时代的交通和地志图之研究》,吉川弘文馆1963年版,谨此致谢。

[10]这里参考了魏天安、杨世利《宋代的驿馆与邮传》,《中州学刊》2003年第4期,特此著明。

[11]见曹家齐《南宋对邮传的整饬与更张述论》,《中山大学学报》2003年第6期。

[12]《宋史》卷一五四《舆服六》所载又不同,上面记载创置摆铺的原因是黑漆红字牌“稽缓复如故”,故“绍熙末,遂置摆铺焉”,时间也不一样。

[13]弄水亭:原讹作“非水亭”,据孔凡礼点校《吴船录》本条校语改。

[14]分别见《隋唐五代社会生活史》第175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唐代制度史略论稿》第353—354页,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15]见严耕望《唐代交通图考》第一卷第91页、王文楚《古代交通地理丛考》第62页所附唐代两京驿路图。

[16]按,商於之於,和上文的逆旅甯嬴氏中的甯一样有特殊含义,二字不可简化为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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