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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分工对工人积极性的影响

时间:2023-05-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尽管每个人各有其个性与特长,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还不能称为“专家”;只要能够找到工作,他们通常不会挑三拣四,不会过于挑剔地对待就业机会。一个相应的结论是,少数人将会成为真正的“专家”甚至拔尖的人物。由这样的专家来担任相应的职务,一般是最为理想的。这将导致工人的劳动积极性下降,或者其期望报酬上升。

劳动分工对工人积极性的影响

专业化、分工与协作可以提高效率的道理一旦被发现,就会促使人们不断地寻找这样的机会。为了节约和利用这种知识,人们会把在一项工作中所进行的分工,尝试运用在另一项工作中。曾经在前一项工作中司职特定岗位的工人,由于具有了经验,也就很有可能在后一项工作中司职同样的岗位。于是,不同的工种、不同的职业以及不同的职位就会逐渐发展起来。由于各个企业中的工作都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工种与职业的类型就会逐渐标准化,并以固定的名称来命名。例如,搬运工、车工钳工、司炉工、电工会计师律师秘书程序员编剧演员等。企业不再只是把工作分派给那些缺乏一技之长的工人,致力于在工作中培养他们的技能,而是直接在人才市场上招募具有特定技能的人员。招募员工的企业在市场上标明哪些职位需要人手,或者寻找工作的人以特定方式说明自己擅长从事的工种,他们就能够比较容易地相互找到对方,签约成交。

但是,这种效应是有限度的。具有特定身心结构的个人与其所从事的工作之间是一种“需要进行恰当匹配”的关系,尺度过大或者过小都是不行的。任务的尺度过大,劳动者将难以承担;任务的尺度过小,劳动者的工作量将不饱满,将会存在劳动力的浪费。在工作多样性与复杂性上的道理也是类似的。然而,客观条件并不能保证这一点,它既不能保证分派给每个人的工作任务恰好都与其能力完全匹配,也不能保证此外“既无重复也无剩余”。也就是说,客观世界不能保证,分工的格局在单个企业中是完美的,而且就全社会及其整个历史期间而言都是完美的。这就是有限理性的、算法式的分工理论区别于主流学说的关键所在。

人们只能在局部范围内找到进行分工与专业化的机会,工作的绩效只会因此而得到相对的、历史性的改善。分工并不总是带来效率的提高,因此并非所有的工作或任务都会纳入某种分工体系之中。工作任务要具有一定的多样性与综合性,以便利用个人多方面的能力。假如强行胡乱地进行分工,工作效率不但不会得到改善,势必还会降低。这个道理其实就是“规模不经济”与“范围不经济”的道理。由于这个原因,每个人所具有的技能,一般都是某种(或某些)专门技能与诸多通用技能的混合物,他们经常从事的也不一定是自己最擅长的工作。尽管每个人各有其个性与特长,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还不能称为“专家”;只要能够找到工作,他们通常不会挑三拣四,不会过于挑剔地对待就业机会。

一个相应的结论是,少数人将会成为真正的“专家”甚至拔尖的人物。在其所属的专门领域内,他们的能力超越了常人。这种能力的获得通常是由一定的天分、受教育经历、经验积累以及个人的勤奋等因素所共同造成的。由这样的专家来担任相应的职务,一般是最为理想的。可是,事情通常具有两面性。不利的因素在于,因为这类专家是比较宝贵的,要价高昂,因而一旦聘用他,就要充分地利用其专业才干,否则就会造成浪费,而特定企业的相关任务却是时有时无的,其难度也参差不齐,往往不能保证他充分施展才干。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这类专家将会成立独立的服务机构(例如律师事务所),由它出面与企业签订短期的临时服务协议,而不是在企业内部担任长期的员工。专家可以同时或次第地服务于众多企业。(www.xing528.com)

从劳动者方面来讲,专门化也是有风险的。通常所谓的“专业技能”一般需要通过长期的努力和投资才能形成。对某种特定技能的培养,将会挤占培养其他技能的时间与资源。因此,个人的技能长成了这个样子,就不可能同时再长成那个样子;个人不可能培养所有的技能,不可能存在在所有技能方面都超越其他所有人的“超人”。这是算法式的假设所必然得出的一个推论。这就导致当事人有可能陷入一种困境,即假如他过于专注于自己专业的话,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就会低于别人,以至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这个专长来吃饭。他必须不断地寻找可以发挥自己专长的工作机会。这类工作机会一旦不足,他就可能陷入困顿之中。这就意味着,专家们必须具有一定的自我推销能力,或者市场交易体系必须足够发达,以便把那些能够利用专家能力的工作机会发掘出来,聚集起来,并有序地加以排列。这就使我们很容易地来到了这个“主流的”观点:市场发育程度与专业化水平是相互依赖的;市场交易越便利,专业化程度就可以越高。由此导致的另一个后果是:鉴于经济条件时常处于变化之中,某种专业今日时兴,明日却衰落,便是常有的事。这有可能导致专家们所精心培养起来的技能最终失去用途,曾经处于优势的人变成了处于劣势的人,“前队”变成了“后队”。

分工还引起了单调乏味。这个向来就有的话题实际上是“算法的”。劳动往往只是重复地利用个人某一方面的技能。这种工作起初可能会给劳动者带来趣味和新鲜感,劳动者因此也可能会减少在货币报酬上的要求。然而,之后,由于工作的边际效用递减,乏味感甚至厌恶情绪都会上升,而体验另一些工作的渴望却会上升。这是因为个人是一个综合体,他既具有多方面的需要,也具有多方面的技能;某些技能与需要被关注得过久,另一些技能与需要也就会“闲置”得过久。这将导致工人的劳动积极性下降,或者其期望报酬上升。缓解这一问题的方法只能是适当牺牲专门化的利益,而给工人调换岗位。

过度专业化的另一个例子是教育。各类科学文化知识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复杂和丰富起来,导致高等院校里的学科分类体系变得日益庞大,而每个专业所涉及的范围却日益狭窄。学生不了解相邻学科,更不了解其他学科,距离现实社会也就越来越远了。这样的“象牙塔”提供了一种归属感,导致学生甚至不愿意离去,宁愿终身生活在其中。然而,一旦带着这种极度片面知识的学生踏入社会,他与社会之间的冲突便可想而知了。因为不了解实际的工作任务所需的诸多实际知识(由于这些知识暂时未能被成功地总结为理论,因而通常只能通过耗时较长的社会实践而获得),他甚至不能顺利地完成在他人看来相当简单的工作。他所掌握的知识在深度上有余,而在宽度上不足。这类“书呆子”的问题是自古就有的,它必定是与书本知识和学校教育相伴生的。对各类知识(无论书本的还是实践的)重新按照算法的理念来进行梳理、提炼、综合与简化可以缓解这种困境,但绝不可能完全消除这种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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