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允地说,经济学并没有完全忘记把思想包容在其分析框架之中,只是,由于它没有采取适当的方法,没有认识到包容思想所需要进行的大范围的迂回性工作,没有认识到包容思想所具有的极为广泛而重大的含义,这种包容只能是一种肤浅的包容。例如,继20 世纪六七十年代研究人力资本的潮流之后,保罗·罗默等人又于90 年代提出了所谓“新增长理论”。新增长理论假定研发投资会促进技术进步,但它又明确宣布以一般均衡理论作为其基础分析框架。[25]经济学家们一如既往地对于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不知不觉,反而欢呼这样的“创新”。这种严重错误与类似“新古典的制度理论”这样的说法一样荒谬。经济学似乎正在愈益严重地陷入这种“逻辑的分裂”之中。尤其是在美国,由于欧陆哲学传统的影响在那里一向比较薄弱,那里的新说越多,经济学就越发自我冲突和混乱。那里的经济学似乎陷入了逻辑的深渊,彻底地迷失和令人绝望了。这种景况是与一些人对于某些微小“进步”的沾沾自喜相并存的;似乎很少有人对此感到滑稽和尴尬。我们虽然正在主张把对象世界作为一种混合体来予以看待,却不应该容忍理论建构中的这种逻辑矛盾。重申一遍:要引入思想,首先就要放弃一般均衡框架;不仅如此,经济学的原理与方法就需要进行大变动。
当我们的认识到达这一步之后,把计算机原理引入社会科学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了。没有计算机所提供的语言、范例、证据以及大量的实践,上述想法就会成为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就难保不被视作奇谈怪论,甚至就像其他非主流学说一样长期被束之高阁,而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另一方面,计算机所提供的语言和原理是那样地形象、确切和贴近生活,如果不对之加以借用,则纯属迂腐和傲慢。这就好比在理性主义哲学的指导下,经济学家们就无法抗拒引入类似“函数”“方程”这样的东西。笔者可以预先声明的是,与众多的竞争性方法相比,算法理论的构造既非常简单,又十分微妙。一个重要的微妙之处就在于,算法理论对于计算机原理的借用其实是形式性的,它并不会妨碍社会科学作为一门相对独立的、富有思想性和人文性的学科而存在。它的传统与风格在很大程度上还将继续保持下去。同时,如果需要,它也立即可以被用以构建高度形式化和高度精密的理论模型。社会科学自此以后可望成为具有重大实用价值的学科门类。经由算法的进路,经济学与社会科学的基本思想与方法可以发扬光大,甚至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回报其他学科。(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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