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识就像摆在我们面前的某种有形资产那样来“存在”的时候,这种情景是令人生疑的。这种“资产”是一种类似于固体的东西,它被有关的各种元素构造好了,定型了,具有特定的(而不是任意的)功能。当这种资产被调用的时候,它就“啪”的一下,现场发挥特定的(而不是任意的)作用。它的价值就在于它是现成的,不需要使用它的人在现场重新进行构造了。可是,由此产生的问题是,难道这种知识就不需要与现场的其他信息、知识和思想进行进一步协调吗?——尤其是考虑到思维活动就是各类主客观元素之间进行协调的活动;为了得出有关问题的正确答案,这种“协调”要求各个环节随时保持充分的灵活性。否则,有什么可以保证它就一定适合于其所要解决的问题呢?而且,知识资产都是反复使用的,又有什么可以保证它还可以应用于解决一系列众多的问题呢?
由此可见,知识资产是一把“双刃剑”,它的出现意味着一种两难困境:作为一种模式或者模块,它如不加以构造,就不能对那些临时进行的思维活动产生助益,而思维活动在解决每个具体问题时,就要从原始信息开始,把所有的思考过程全部走一遍——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这个任务恐怕是不能完成的;反之,引入了知识资产,思维活动难免就要受制于它了,思维活动不可能逐一地检视和调整各个知识资产,只能被动地、甚至盲目地使用它。由此得出的结果不大可能是正确的和精确的。
现在可以进一步做出猜想,即在思维能力有限、因而思维活动需要一个时间过程的条件下,思维活动的进行方式、知识的状态以及思维的结果(例如决策)很可能与我们平时心目中的印象大相径庭。具体地说,“知识”很可能就是一种不完善的东西,是一种权宜之计,一种粗制滥造的“急就章”;它与思维活动之间可能存在着冲突;进而,其他的知识也是一定的思维活动形成的,那么知识与知识之间可能也存在着冲突;那么,不可避免的是,思维活动的结果也就不可能是完全“合理的”,也就是说,“非理性”就会发生。
继续进行推理。倘若某个特定时刻的知识、思想或者意见不是那么合理的,是不精确的,或者就是错误的,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可以继续纠正它了。时间上较晚的知识(新知识)否定了时间上较早的知识(旧知识),难道这不正好就是“创新”一词的含义吗?创新可以指在不否定旧知识的前提下增加新知识,但常常尤其是指对旧知识的否定,这后一种含义(显然更为“核心”)现在可以生发出来了。而且,思维活动的动态化不能仅仅是指“它会消耗时间”这样一种干巴巴的含义,而且应当把思想的发现、创新、除旧布新等含义包括在内;只有这样,动态的思维理论、从而动态理论本身才会具有基本的全面性和正确性。(www.xing528.com)
小结一下。知识的内生要求人的即时思维能力是有限的,因而思维活动需要时间过程;知识则作为时间过程的中间结果以及最终结果来呈现。而在思维活动需要花费时间的条件下,笔者发现,矛盾、冲突、“非理性”、多元性与创新就会不可避免地同时发生。主流新古典经济学重点描述了一致性,而由马克思主义所强调的矛盾与冲突一直游离于主流理论之外,现在则可以综合进来了。思维结果的不精确、不正确表明思维可以具有主观性,因而主观性——这个奥地利学派所强调的元素也就同时进来了。矛盾、冲突与主观性的存在表明,至少在当事人看来,他们在当下还没有找到把有关的不同思想统一起来的方法,因而,不仅“多样性”、而且“多元性”这个词语也就可以使用了。(作为观察者的研究者难道可以在根本上与此不同吗?!)创新同时意味着“发展”“增长”“进步”等,那么相关的内容岂不同时也与主流学说合为一体了吗?——“演化的”经济学同样也是如此。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建立一个关于思维活动如何进行的动态理论,就可望实现经济学的大综合。这就是笔者所认为的主要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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