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调查：任徐店村村庄调查成果

黄河区域村庄调查是我参与的第一次村庄调查,在此之前虽然多次参与实地调查,但都是短期或团队调查,此次村庄调查是第一次长时段、大规模的个人深入调查。回顾我的调研过程,不得不说我是幸运的,第一次做村庄调查是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在减少心理压力的同时,也避免了语言障碍。但由于是第一次做村庄调查,也遇到了一些困难。

一、　进村“前奏”:一波三折,砥砺前行

第一次参与村调,在内心惶恐不安的前提下,正式开始选村之前又出现了一些小插曲。在经历了国庆期间的加班加点之后,终于将手头琐碎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于是,10月8日便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踏上了寻村之旅。由于此次华北村调选择的是自己的家乡,所以第一站先回家稍做休整。两天后,便给焦作市民政局副局长发了信息,表明身份和来意,结果,收到的回复是“我刚到外地开会,下周联系,并请国家老龄办正式通知我们!”一时不知所措的我想到去求助师兄,在云龙师兄的帮助下得以顺利和政府部门接洽。经过与武陟县老龄办杨主任沟通,第二天一早8点钟我便到达民政局,与马书记和杨主任进行了短暂的沟通。由于公车抽调不开,我只得暂回家里等待,下午再与马书记和杨主任一起到我的老家嘉应观乡进行试调查。下午2点半,我如约到达民政局,等待下乡,然而,一直到3点多钟才等来了车,到达嘉应观乡已将近4点钟,对接的王所长还因为中午饮了酒醉意微醺,好在有民政局马书记和杨主任陪同,沟通工作还算比较顺利。王所长以及分管的幕福霞大姐表示会极力配合我的工作,但是由于天色稍晚,而且基层干部多为农村人,还要顾及家务等,也不方便再带我下去看村,于是约定次日一早再去乡政府,查看老人名单,筛选村庄和老人进行试访谈。整个沟通流程下来最大的感觉就是北方的“官本位”思想果然名不虚传,开始有一点理解为什么老师会要求非河南籍的同学选点全部退出河南,在这样严格的官僚科层体制下,借助我本乡本土的身份进行交流尚会出现“意外”,更何况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呢!

经历无边的等待以及死皮赖脸的坚持,一周的试访谈下来,共走了嘉应观乡的大刘庄、西五村、东营村、二铺营村以及小董乡的磨庄村、北王村、小董村、贾村、南官庄等10多个村庄。其中的东营村、南官庄、北王村相对符合调研条件,但细究起来,多多少少都还存在老人资源不丰富或是村庄形态稍欠缺的问题。作为第一次参加村调的调查员,还是希望定村能够更加谨慎一些,再继续寻访其他村庄。

二、　奔波半月,终得一理想村庄

因县民政局工作人员政务繁忙,在难以继续下村试调查的情况下,我就径直走向了档案馆,因之前做百村调查与档案馆的阿姨有一定的“交情”,这次去找资料的过程特别顺利,很容易就拿到了《任徐店村史》。经过询问,《任徐店村史》的主编李继宗老人目前还在世,而且身体特别好,这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兴趣,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位老人,于是便拿着村史打了一辆出租直接到任徐店村。到了之后任徐店村正在建新的村委会,而且老的村委会已经拆除,因此我就无法找到村干部。无奈,我只能在新村委会前的广场上找一人询问李继宗老人家的具体位置,正好碰上热情的李玉贵叔叔将我带去李继宗爷爷家里。有熟人带路再加上手里的村史,很快得到了李继宗爷爷的接纳,他也特别愿意交流而且很热心,不但给我口述很多资料,而且将其收藏的一些地方志、民俗志等等宝贵文史资料也借予我参考,其手绘的1953年村外道路地域与水井分布图更能说明爷爷对于文史与民俗的热爱与用心。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天气能寻得这样明白的老人真的是“如获至宝”,一扫天气寒冷带来的阴郁以及之前遇到的挫折带来的困扰。爷爷还说会带我走访他的一位挚友,像他这样明白的“宝贝”资源。经过与老师和民政局沟通,最终将调研点确定为任徐店村。除了帮我解决午饭问题外,村委会还为我提供一间办公室,供中午休息和整理材料使用,总算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从开始选村到定村大概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经历过挫折、无奈、纠结,中间甚至一度想放弃,定村的这天大概是村调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希望这样的好运一直延续到做完村调。同时也以一句话激励自己:村调之路,坎坷艰难,但只要不忘初心,勇往直前,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三、　调研不易,且歌且行

因选村花费时间较长,一定下村,便快马加鞭开始调查,基本每天早上7点半起床,8点钟吃早饭,8点半出门,差不多9点钟到爷爷家,然后访谈到11点或者11点半结束,午餐过后稍微休息一下,到下午3点钟左右再到爷爷家里,访谈到5点钟结束一天的调研。就这样连续跑了多天,虽然很累很辛苦,但是爷爷的耐心和热心却让我忘记了寒冷,忘记了每天风尘仆仆的自己。(www.xing528.com)

聊了几天之后,中间有几天时间,爷爷又帮我联系了村庄老干部等他觉得对我有帮助的人来让我访谈,每次去爷爷要不就是带我去他已经联系好的人家里,要不就是把已经约好的人叫到他家里供我访谈。连续一天半,我觉得这样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于是和爷爷商议目前先主要和他一人聊,之后遇到哪个专题有更了解的人再找别人,爷爷欣然答应了。果不其然,单和爷爷一人聊效果要比多人一起走马观花地聊好得多,爷爷收集了好多资料,家谱、方志各种老资料,聊到相关的话题爷爷就会拿出宝贵的资料给我拍照,另外还会动手帮我还原一些老资料,比如村庄地图、水井分布图、过继文书等等。最重要的是,在连续作战的情况下,自己都觉得有点吃不消,然而爷爷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反而热情邀请我过来,偶尔还会给我吃的让我带走。有了爷爷的帮助,村调的道路上少了很多艰难险阻,也多了一份感恩和欣慰。

村调的路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中间经历过大雨、撞车、生病,加上冬天的寒冷与雨雪,每当想要放弃的关口,总有老师的点播、家人的鼓励以及爷爷的耐心,使我的调研之路虽有波折但总算圆满收尾。

四、　两月朝夕相处,有学更有情

调研两个月,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刚开始的时候总在抱怨为什么两个月这么难熬、为什么调研进度进行得这么慢,但是在不经意间,两个月就要接近尾声了。在调研的最后几天,常去李继宗爷爷家里,奶奶总问我,调研什么时候结束,结束了是不是就不来了,调研结束之后以后节假日回到家一定要记得再回来看看。是啊,转眼间到村里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几乎天天都要来奶奶家报道,爷爷奶奶不但不反感我,反而对我照顾有加,到现在更是舍不得我走,两个月的时间,和爷爷奶奶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不舍,爷爷奶奶有太多让我留恋和感激的地方,对我而言,调研即将接近尾声,而和爷爷奶奶的情谊则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临近调研结束,专程跑到打印店去帮爷爷打印了一本他特别想看的书。其实,两个多月的调研,从爷爷身上得到的不仅有调研需要的内容,更有爷爷的人生智慧和做人原则,虽然年纪已八十多岁,但是活到老、学到老的态度让爷爷不断升华,再加上良好的心态,爷爷的晚年也算得上是有声有色、和睦美好。

趁着上班日,在村委会、镇政府、县民政局一一告别。两个月的调研终算是落下帷幕,两个月的时间,收获了很多感动,现如今要离开也是万分不舍,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