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层面的服务业双向投资”对企业创新竞争力的显著影响

表3首先展示了基于全国层面的基准回归结果。模型(1)—(3)是OLS的回归结果，分别考察FDI、ODI及FDI与ODI协同机制对服务业企业创新的影响。模型(4)—(8)是分位数回归的结果，我们选择企业创新竞争力有代表性的5个分位点(Q10、Q25、Q50、Q75、Q90)分别进行考察。从回归结果看，当单独考察FDI和ODI对企业创新竞争力的影响时，它们都表现出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通过技术外溢及逆向技术溢出效应，服务业FDI和ODI都显著提升了我国服务业企业的创新竞争力。引入FDI×ODI交互项后，各变量的系数大小及显著性水平基本保持不变，说明服务业双向投资的协调发展能有效增进我国服务业企业的创新竞争力。关于FDI与ODI的协同机制，我们可以从如下两方面理解：一方面，FDI和ODI能够相互促进。企业引进外资，通过有效转移、吸收溢出的知识技术，能提升市场竞争力，为企业“走出去”、更广泛地参与国际竞争创造条件。同时，通过学习仿效国外的先进经验，在制度安排、管理架构上按照海外市场的要求进行调整，有利于减少进入海外市场的准入障碍。另一方面，企业“走出去”也有利于“引进来”，企业在海外市场上科学的品牌运作，有助于树立企业良好的国际形象和产品信誉，能吸引海外企业进行国际合作。同时，企业亲自参与国际竞争，更好地了解国外企业的市场战略、竞争优势、产品特色等，进而在需要利用外资时能够做到有的放矢，减少因信息不对称造成的损失。

按此逻辑，服务业企业不仅通过FDI及ODI提升自身创新竞争力的机制能够相互强化，而且基于技术外溢和逆向技术溢出机制也能提升创新竞争力。所以除企业“走出去”和“引进来”的行为本身外，更为重要的是要促进外溢的知识技能在企业内部有效流动、吸收和转移(Silva等，2012)。对于存在FDI或ODI行为的企业而言，为了促进外溢知识技能的有效吸收和转化，应逐渐加大企业的R&D投入，如购买先进的机械设备，完善创新激励制度，加大对员工的技能培训。这些措施不仅有利于企业当期的创新水平提升，对企业后续的竞争力提升也能产生积极的影响。此外，关于影响企业创新竞争力的控制变量相关回归结果与以往文献研究类似，具体来说，企业所在地区GDP水平(lnagdp)、企业平均工资(lnwage)、人力资本(HR)、资本密集度(ln K/L)、国有资本占比(SOE)与企业创新竞争力正相关；成立年限(age)和企业规模(scale)与创新竞争力负相关。

从分位数回归的结果来看，服务业双向投资对企业创新竞争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也进一步验证了OLS回归结果。同时，不同分位点处的结果存在一定差异，在Q10和Q90分位点处，服务业双向投资对创新的正向影响较小；在Q50、Q75分位点处双向投资对企业创新竞争力的提升效果更显著，即服务业双向投资对我国企业竞争力的影响，具有明显的倒U型分布特征，在创新竞争力的低端和高端，双向投资对企业创新的拉动相对较小，而对于处在创新水平中端的企业来说，双向投资对创新竞争力的提升效果更加显著。

对此，我们认为对于处在创新水平低端的服务业企业而言(Q10和Q25分位点)，由于其依靠大量廉价劳动力投入，对技术和设备的依赖程度低，导致企业内部缺少组织有效学习的框架制度，因此在面对FDI及ODI溢出的知识技能时没有相应的人力资本积累，实现外溢知识的内部化过程较为缓慢。同时，低竞争力的服务业企业多通过贴牌或代工的方式嵌入全球价值链中劳动密集型、技术含量低的低端环节。受制于发达国家消费者对进口服务产品质量、性能的要求，国内企业也普遍购买国外关键生产设备，这就形成了对发达国家先进生产设备的引进依赖和成本降低型生产效率的提升，而不是其自身自主创新竞争力或技术创新型生产效率的提高，最终导致这部分企业通过全球价值链的低端价值溢出获得了低生产率水平的规模扩张，落入“扩张陷阱”，使得其创新竞争力增长速度下降。对于处在创新竞争力高端的服务业企业而言(Q75和Q90分位点)，重要的不是通过国际技术溢出，而是依靠自主研发投入来获取具有经济价值的新知识，以寻求在将来的市场竞争中获取垄断利润(Haruyama，2006)。同时，由于企业本身往往处在技术的最前沿，“天花板效应”导致其通过FDI或ODI技术外溢获取的创新竞争力提升有限。对于创新水平中端的服务企业而言(Q50分位点)，由于其创新水平与高技术企业存在差距，竞争压力使得这些企业具有加大研发投入的内在动机，这类企业通过提高自身生产效率的竞争策略来获得生存和发展空间，这将导致产业内创新活动呈现上升态势。(www.xing528.com)

表3　基准回归

续表

注：括号内的数据为t值，***、**、*分别表示1%、5%和10%水平上显著，其中模型(1)至模型(3)采用OLS 回归方法，报告R2值，模型(4)至模型(8)采用分位数回归方法，报告Pseudo R2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