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经济的新就业形态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分析

平台经济的发展在就业方面带来的新就业形态，必然会对劳动力市场带来一定的影响。本部分主要着眼于欧盟劳动力市场上出现的九大类新就业形态的出现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进行分析。

（一）雇员共享

雇员共享是一群雇主共同雇佣工作者，并共同对工作者负责的一种雇佣形式。其还可分为两种不同类型的雇员共享形式：策略性雇员共享，一群雇员建立一个雇佣一名或数名工作者的网络，并安排该等雇员为参与的雇主公司工作。该结构与中介机构临时派遣工作相似，区别之处在于工作者定期在参与雇主之间轮换，只为这些雇主工作，并且该网络本身不以营利为目的。临时雇员共享，某名雇主在暂时不能为其员工提供工作时，派员工到另一公司工作。工作者加入接收雇主的工作组织期间，首名雇主与工作者之间的雇佣合同仍然有效。此种结构也与中介机构临时派遣工作相似，区别之处在于首名雇主并非从事工作派遣业务，其目的是临时派遣，工作者将来还是会回到首名雇主处工作。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降低管理和人工成本。策略性雇员共享能够让公司获得其原本无法负担成本的人力资源（Wölfing et al，2007；Antoine and Rorive，2006），这尤其对中小企业有利，可降低其管理和人工成本。另外，参与公司还能得到共享雇员积累的跨公司工作经验，可提高效率和生产率。有迹象表明，雇员共享能够促进地区其他商业领域的合作，有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

第二，帮助所在地区焕发活力。主要体现在保持劳动力市场的稳定性，提升所在地区的技能水平，产生更多的就业机会。具体而言，这一类型的就业可通过提供原本不稳定，可导致核心员工高强度工作（CERGE，2008；Delalande and Buannic，2006）或者可导致雇员共享模式下工作时间减少或解雇的全职工作机会，帮助保持劳动力市场的稳定。雇员共享还可通过雇主之间的多边影响，所有雇主为保持对雇员共享集团的吸引力，不自觉地提供相似的工作条件，帮助改善某个地区的工作条件。可提高该地区对熟练工的吸引力，从而吸引原本打算去往别处的熟练工。在不同的公司工作还能够培养劳动者一系列广泛的技能，应付各种任务和工作组织的能力，从而提升所在地区的技能水平。反过来又会吸引新公司过来，产生更多就业机会。从而，策略性雇员共享具备帮助所在地区焕发活力的潜力。

第三，有利于劳动力市场的整合。共同责任可能会降低公司对招聘弱势群体的勉强程度，例如，在需求不稳定或者经济环境具有挑战性之时。在比利时，策略性雇员共享被视为匹配劳动力供需的一种创新工具的情况较少，更多是被视为促进易受的群体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一种手段。然而，由于弱势雇员通常被雇主视为不太合格，或者在其他方面无吸引力，因此雇佣弱势劳动者的义务可能会成问题。实际上，这些弱势群体特别需要共享其之前无法享受到的技术或者政策上的指导和支持。

案例一：劳动力市场整合效果

2002年至2013年期间，芬兰的雇员共享集团Andelslag雇佣了约1500人。其中约50%未受过职业教育，14%具备所选任务所需的教育水平，只有略高于三分之一的人接受过其他形式的教育 。其中一半以下（49%）为25岁以下的年轻人，46%在25—49岁，剩余的5%年龄超过50岁。五分之四都已失业至少一年。雇员在公司之间的流转通常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实际上有能力的雇员很快就会获得一份长期工作。在雇佣的这些人当中，约四分之一通过Andelslag找到了长期工作。

在法国Île de Noirmoutier和Île d’Yeu岛的策略性雇员共享集团中，公司有时候会反复点名要求提供相同的劳动者，有些劳动者甚至只为一家公司工作。若公司经过发展具备了雇佣劳动者的能力，那么该名劳动者就会离开集团，加入该公司，与该公司签订长期雇佣合同。其他雇主由于不直接雇佣劳动者，因此无须同意该整合。自集团成立20年来，有100多名劳动者在成员公司找到了工作。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二）岗位分担

岗位分担是指雇主同时雇用多名工作者（一般为2名）共同担任某项全职职位的用工关系。岗位分担属于兼职工作的一种形式，目的是确保分担的工作岗位不会缺档。岗位分担者基本上都属于雇主组成的团体，而不是雇员自发组织的团体。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整合和保留岗位。岗位分担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在于整合和岗位保留，而不是岗位创造。如在捷克、匈牙利、爱尔兰和斯洛文尼亚，据称岗位分担能增加劳动力市场弱势群体的就业机会，尤其是休完产假返回职场的女性，需要照料孩子的人群，年龄较长、残疾或生病而无法全职工作的人群及参加教育培训的人群。另外，相比兼职岗位，还能为雇主节省成本（如雇主只需配备一套技术设备或一个工作岗位等）。

案例二：劳动力市场整合

在斯洛文尼亚，据称岗位分担方便具有一定程度残疾的人群就业。该国《养老金与残疾保险法》规定，具有一定程度残疾的人不得进行全职工作，但一天可兼职工作4小时以上。正常工作能力减少到50%以内的人，以及仍然能够全职工作、但无法在雇主提供的地点工作的被保险人都属于上述范畴。这种情况下，雇主就必须合理安排，让受影响的人能够兼职工作。如此一来，二者或更多的人（绝大部分为二者）之间分担岗位就变成了十分有效的就业形式。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第二，有助于解决当前劳动力市场失业者年轻化、工作人群老龄化的困境。惠特利（Wheatley，2013）指出岗位分担作为一种传帮带方案，作为年长工作者“缓退”劳动力市场的方式，还可以用来培育年轻的工作者。斯洛文尼亚计划采用为离岗人员岗位分担提供补助的模式，鼓励离岗人员与在岗雇员分担岗位，使之能在逐渐退出劳动力市场的同时，将积累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年轻的继任者。这种做法同样能够改变雇主对年长员工在劳动力市场作用的成见。

第三，增强业务的连续性和雇员的参与度，提高劳动生产率。在爱尔兰、捷克、斯洛伐克和英国，尽管人力资源成本较高（由于岗前教育、培训和行政管理等因素），但主要岗位分担能保证任务持续完成且质量一致，就能提高公司绩效。一部分是因为这类员工喜欢这种机动的工作时间，提高了他们的岗位满足感，而且两人或多人共同分担同一个岗位，也拓宽了创新幅度，增强了创造能力。专业熟练的人员即使无法全职工作，也能因这种形式保留下来，而且公司还能赢得家庭友好的名声。

（三）临时管理

临时管理是指公司为特定目的暂时将员工“外租”给其他公司的用工形式。这种员工外租是雇主公司的主要目标，但与临时雇佣代理机构不同，其人员仅限于具有较高专业化水平的专业人员，派遣到接收公司解决特定的管理或技术问题，或协助公司渡过经济难关。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促进公司核心员工的知识增长。临时管理者资历高、专业素质强，即便工作安排是临时性的，但仍然能够促进公司核心员工的知识增长。有了临时管理者，能提高活力，推动创新，还可影响公司文化和工作机制。布伦斯和卡布斯特（Bruns and Kabst，2005）认为，临时管理可能是公司对前期人力资源投入（培训活动和人力资源规划）不足的反应。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说明临时管理能提高公司的竞争能力，促进公司的可持续性发展，甚至推动公司的成长，进而对劳动力市场产生积极影响。

第二，不会排挤其他的雇佣形式。英国的专家评估则认为这种雇佣形式要比雇用咨询师更划算。不过，新就业形态访谈的部分专家却认为，临时管理不会排挤其他的雇佣形式，因为这种工作针对性极强（短期合同，高技能水平的专家）。

（四）临时工作

临时工作是就业不稳定、不连续，雇主无须定期为员工提供工作，但又可随时在需要的时候召唤他们为其工作的形式。欧洲议会（2000）将临时工作定义为“无连续就业要求的不规律或间断性工作”。雇员对得到这类工作的期望值取决于雇主工作量的增减。

近几年，欧盟委员会（2014）和欧洲改善生活和工作条件基金会（Euro found ，2015）都重点提出，自2007年底到2014年初，全职职位呈下降趋势，老成员国兼职就业的比例要高于新成员国。他们认为，自危机以来兼职就业上涨也是迫于无奈，因为受经济萎缩影响最小的成员国，兼职就业的增长率也最低。很明显，在经济不确定的时期，雇主们用工也会格外审慎，由此导致固定聘用率下降。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促进青年人或失业人员进入劳动力市场。据比利时、爱尔兰和意大利专家的意见，临时工作合同能帮助年轻人或失业的人等特定人群进入劳动力市场，积累宝贵的工作经验。比利时的数据已经证明，临时工作已经实现了让年轻的或失业的工作者进入劳动力市场的目标。

第二，推动新岗位的产生。近几年来临时工作同样也在保留岗位上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不过工作量和收入也相应减少），甚至还可以说是推动了岗位的产生。如罗马尼亚计日劳动者从事的临时工作，就被认为在地方区域产业中形成了新的就业框架，而且由于机动性强，官方介入少，还减少了劳动力流失和漏水现象。据劳动部部长估计，法规颁布后，有150000—200000个岗位进入规范化劳动力市场。同样，爱尔兰一位雇主组织代表受访时称，应召工作为依赖机动工作（如居家护理等）的环境创造了岗位。他认为，应召工作为没有机动劳动力就无法生存的行业提供了后盾。不过，案例分析实例则显示，临时工作的岗位产生效应并不大，而且产生的岗位也未必很吸引人，因为工作时限短，或者工种并不好。

案例三：岗位产生效应

匈牙利一家塑料包装公司在招聘短期工作者的过程中，直接在招聘广告中说明，先做临时工，合格后即可成为公司的固定员工。他们告诉应聘者，临时工作的时间就相当于试用期。短期工作6—9个月后，雇主对工作者的业绩进行评估。到时候如果公司需要固定员工时，就会选出表现最好的临时工作者正式录用。

同样，在荷兰的一家儿童托管中心，零小时合同也可能成为固定工作。如果有空缺，而且有应召雇员提出申请，他们一般都会有限选用应召工作者，因为他们熟悉内部流程，而且部门经理也了解他们。这样就可消除雇用新人的风险。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第三，工会担忧会影响基本权益的保障。工会一般都不赞成这种就业形式，因为会影响工作保障。在英国等部分国家，工会主张完全禁止，因为这种就业形式会影响就业权利，产生不安全性，造成对工作者的剥削（Unite，2013）。

（五）ICT移动办公

ICT移动办公（基于信息通信技术的移动办公）是指，在用人单位总公司以外的场所，可以是用人单位的经营场所，或者是客制化的家庭办公室，利用信息通信技术网上连接至公司的共享计算机系统来定期完成至少部分工作安排（Andriessen and Vartiainen，2006；欧盟委员会，2010a；欧洲改善生活和工作条件基金会，2012a）。移动工作发生在适合工作活动、任务、商务安排和工作者生活方式的任何地点和时间，不一定在一个特定的场所，也可以是“在路上”（Andriessen和Vartiainen，2006；欧盟委员会，2010a）。因此，基于信息通信技术的移动办公环境一直在变，但是需要与其他员工或客户合作，因此要求连接共享资源以实现一个共同目标（Corso等，2006；欧盟委员会，2010a）。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www.xing528.com)

第一，彻底改变了生产方式、消费和工作方式。这种向越来越依靠信息通信技术的工作组织转变已经降低传统实际工作场所的重要性（Vinnova，2007）。这能够获取新技能和新工作实践，提升组织效率、整体竞争力，促进增长（包括创造就业）。但是，其危险是一些企业和员工不能适应加快的技术开发，并且可能最终处于落后。如在丹麦，ICT移动办公模式的普及正在改变工作组织。与这个新就业形式有关的灵活性与换班等更传统就业形式的灵活性不同，移动办公需要更多的自我组织和自我管理，以及整个团队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工作。

第二，提高对工作的满意度，提升企业的吸引力。移动工作者通常对工作的满意度很高，这或许可以被解释为工作者的类型（经理和专家），以及他们对独立工作的偏好和能力。因此，受访雇主称，这种工作方式能改善产品、服务质量和效率，提高生产力。几家雇主称，他们提供ICT移动办公的决定提高了他们的企业品牌化，使他们在劳动力市场更具吸引力。

案例四：工作满意度和生产力的提高

希腊Microsoft Hellas公司的年度员工满意度调查显示，自从引进移动办公模式以来，员工满意度更高，尽管由于市场状况和竞争、萧条引起的不安全和不确定性使工作量增加，压力增大。员工满意度的增加与员工压力水平的减少有关，进而改善了工作和生活的平衡。由于员工节约了通勤时间，因此工作强度已经降低。员工满意度的增加也提高了生产力和公司的竞争力（Microsoft，2012）。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第三，为弱势群体提供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可能性。ICT移动办公也为弱势群体的劳动力市场一体化提供了某种可能。这些人可能是因为身体或家庭原因不能在雇主的经营场所定期工作的人员，也可能是因为交通不便，想节约通勤时间的人员。对于人口密度低、社区间距离远的挪威来说，知识密集型企业的移动办公已经被确定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驱动力。这种工作模式让住所离单位远的工作者有机会增加就业能力，而不需要搬家（地方政府和现代化部，2011）。

（六）凭单工作

凭单工作是一种雇佣形式，雇主在此等雇佣形式下从第三方（通常是政府部门）处获得凭证，用作对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付款，从而取代现金的支付。所提供的服务通常是具体的任务或定期指派，并且因此这些服务会与临时的组合型工作相关联。如奥地利、比利时、法国、希腊和意大利的家政服务业，以及希腊、意大利和立陶宛的农业。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有助于创造新的就业岗位。据比利时的数据显示，在比利时推出服务凭证制度七年之后，估计有10%至20%的未申报劳工已经得到合法化（IDEA咨询公司，2010）。服务凭证制度还致力于为长期失业人员重新融入劳动力市场提供一个替代制度，用以替代当地职业介绍所。另据奥地利、希腊、意大利和立陶宛的数据显示，基于凭证的工作针对特定的工作人员群体（妇女、具有初级资格或资格已被淘汰的工作人员、移民以及年轻人）开放了就业机会，让他们得以进入劳动力市场与融入途径，获得工作经验，保持和提高他们的技能和就业动机，并且与潜在的雇主建立起联系。

第二，提高工作的安全性。从意大利的角度来看，工作人员由于其合法身份而使其工作的安全性更高，这被认为成功的因素，同时据报道，凭证制度在农作物收获的过程中已经把许多临时雇员挤到农业之外。

（七）组合式工作

组合式工作涵盖了从自由职业者和个体经营者（Kitching and Smallbone，2008）到受雇佣工作人员（Eurofound，2013）的一系列雇佣形式，在这个项目中，它被理解为为大量客户工作的小规模自由职业者、个体经营者或微型企业的承包制。因此，与本章节讨论的其他雇佣形式（如群体雇佣、联合工作和ICT移动办公）可能会存在一定程度的重叠。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为老龄劳动力提供工作机会。例如在英国，组合式工作提供了一种灵活的雇佣形式，可以延长老龄劳动力的工作年限，甚至超过退休的年龄。在这种情况下，基于对老龄员工的专业知识的认可，组合式工作提供了一个在退休后赚取额外收入的机会，同时为工作人员和雇主提供了灵活性（Platman，2004；Wild，2012）。

第二，提供个体经营基础上较为稳定的工作机会。如在挪威，组合式工作为员工提供了在个体经营的基础上开展工作的机会，同时还能够保持固定的工作。对于独资企业所有者而言，这种雇佣形式的会计要求相对不那么烦琐，因此较为容易。在英国，据报道，组合式工作可以在企业家创办自己的公司之前为他们带来初期的财务稳定（Wild，2012）。

（八）群体雇佣

“群体雇佣”是一种使用在线平台的雇用形式，这种形式使组织或个人能够访问无限的、未知的一大批其他组织或个人，从而解决具体问题或者提供特定服务或产品来换取付款（Green and Barnes，2013；Saxton etc，2013；Papsdorf，2009）。这种形式也被称为群体供应 或群体工作，这是一种新型的组织形式，将通常委托给单一员工的任务外包给大量的“虚拟工作人员”（Felstiner，2011；Saxton etc，2013）。这种形式是基于个人的任务或项目，而不是持续的雇佣关系。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为创造包容性劳动力市场做出贡献。在世界各处存在当地经济停滞问题的地区，群体雇佣为收入和社会流动创造了新的机会，同时也缓解了特定地理区域专家短缺的情况。费尔斯蒂纳（Felstiner，2011）也以类似的方式将群体雇佣视为“在农村和受战争或自然灾害破坏的地区具有巨大经济发展潜力的工具”，因为这种形式只需要很少的资金投入和员工培训即可，使其成为适合于中小企业、非政府组织、地方政府以及社会企业家的工作人员雇佣来源。因此，群体雇佣可以被看作对包容性劳动力市场做出了贡献。

案例五：劳动力市场的整合效果

一名使用捷克Topdesigner.cz平台的工作人员居住在距离最近村庄几公里，距离最近的城镇甚至有几十公里的山区。如果没有群体雇佣平台，除非是他搬到新的地方或者每天上下班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否则工作人员就无法开展工作。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第二，为自由职业者提供良好的工作机会。丹麦和西班牙的专家报告指出，群体雇佣可以为自由职业者提供良好的工作机会，并且为年轻劳动力市场的参与者提供早期的工作经验，同时丰富他们的简历、就业能力和职业发展。提供任务竞争的平台对于具有良好的技能但没有以往工作记录的年轻专业人士而言可能是一个机会，因为重点会更多地关注在内容上，而不是以往的经验和声誉。

案例六：群体雇佣给年轻专业人士的就业机会

在西班牙Adtriboo.com平台上注册的两名经面试的工作人员向年轻的学生和缺乏经验的专业人员推荐群体雇佣形式。他们认为，竞争为他们提供了展示自己的想法和提高技能的机会。年轻的专业人士可以通过平台让大公司评估他们的想法，否则他们很难实现这一点。这为他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即使他们没有最终赢得任务，他们仍然能够洞察到潜在客户的期望。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第三，避免质量上出现“逐底竞争”的机制。如丹麦的Boblr平台要求发起竞争的客户必须根据提议服务的质量，设立一个评审委员会进行投标的评估和优胜者的选择。该评审委员会的成员必须是具有相关技能的专业人员，并且可以是客户的内部人员或外部专家。如果没有成立评审委员会，那么平台可以拒绝发布竞争，而这一情况在过去也发生过。

（九）协作雇佣

个体经营者和中小企业（SME）之间的合作是一种传统的商业经营方式，与较大的竞争对手相比，这种合作克服了因为他们的规模较小而强加于这些形式的经济活动上的局限性。在这个课题中，重点集中在最近出现的具体形式的合作上，这些合作形式超越了传统的供应链或商业伙伴关系。

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协作雇佣是一种更具活力的伞式组织，有助于形成更有活力的劳动力市场。如奥地利高级专家库（ASEP），资源库为退休专家提供了维持原有收入水平的机会，并且继续以有意义的方式运用他们的知识和经验来开展有趣的项目（欧洲改善生活和工作条件基金会，2012c）。又如瑞典的伞式雇佣被认为有助于形成一个更有活力的劳动力市场，因为行政管理负担的减轻促使更多的人加入个体经营。这也导致长期失业人数的减少（Tillväxtverket，2012）。另一项研究的结论是，伞式雇佣往往是一个从固定的有偿雇佣到个体经营的短暂过渡阶段（Ulander-Wänman，2012）。

第二，联合工作有助于克服个体经营的障碍，扩大劳动力市场的参与范围。联合工作促进了网络的形成、多学科工作人员之间的协同，以及信息共享和相互支持，同时降低了运营成本，有利于赢得客户和获取融资。西班牙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联合工作促进了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有75%的调查对象在报告中指出，由于理想的工作环境而使生产力得以提高（西班牙联合工作，2012）。

案例七：协作雇佣的劳动力整合效果

西班牙联合工作中心Utopic_US在青年工作人员完成学位课程之后，通过提高他们的就业能力，帮助他们立即融入劳动力市场。在西班牙劳动力市场中，年轻工作人员的高失业率意味着许多人被迫在长期失业和定期工作之间交替辗转。即使有些人可能选择了个体经营，但失败率也非常高。成为联合工作人员的个体经营者大大提高了巩固其劳动力市场地位的机会。

资料来源：New forms of employment.

第三，合作社在欧洲经济危机时期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能把盈利与团结结合起来，创造高质量的就业机会，增强社会、经济和地区的凝聚力，并且创造社会资本。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重组危机中的企业或者没有接班人的企业成立了数百家工业和服务业合作社，从而挽救和重新发展当地的经济活动和就业机会。许多合作社已经证明，它们比许多传统企业更有韧性，无论是在就业率还是企业歇业方面都是如此（Roelants etc，2012；Zevi etc，2011）。合作社也可以有效地促进创业，因为它们允许公民团体共同承担企业责任。欧洲议会（2013）强调了合作社在中小企业重组中的积极作用，以及对处于关键就业状况下的弱势工作人员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