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周期是引发经济波动的主要原因

关于经济周期的成因，主要有内因论、外因论和综合因素论三种。外因论主要有太阳黑子理论、创新理论和政治性周期理论，内因论主要有纯货币投资理论、投资过度理论、消费不足理论和心理理论等几种，而综合因素论则是内因论和外因论的结合。其中，尤其以熊彼特开创的创新理论和凯恩斯的消费不足理论最有影响力。

创新，既包括技术创新，也包括制度创新。限于本书的论证范围，本书所述的创新主要是指技术创新。熊彼特认为，技术创新居于经济周而复始地增长与波动的中心，创新波动引起投资波动，进而引起经济增长的周期。总而言之，创新是引起经济周期性变化的原因。与此同时，他把朱格拉周期、基钦周期和康德拉季耶夫周期统一起来，进一步提出长周期波动是由大的创新引起，短周期则由较小的创新引起，并具有相同的作用机理。

但是，熊彼特的创新周期理论也受到不少质疑。如Kingston（2006）认为熊彼特低估了法律制度的重要性，并因此“输给”凯恩斯。另外，熊彼特没能明确解释企业家与创新群集的关系，因此结论难以令人信服（S Kuznets，1940；Mansfield，1983）。不过，Van Dujin（1977）反驳了Kuznets的批评，他认为，如果希望在统计上得到明确结果，还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意即历史数据还不足以为熊彼特的理论提供充足依据，但也不能说明它的错误，因而该理论需要进一步检验。

进入20世纪70年代后，Mensch、Clark和Freeman等学者运用现代统计方法来进一步验证熊彼特的观点，并发展成被称为“新熊彼特主义”和“泛熊彼特主义”的创新理论。

Mensch是“市场周期论”的代表人物。他在《技术的僵局》（1975）一书中提出在产业（产品）生命周期最后阶段，谨慎和规避风险使得创新进入低潮，带来“技术僵局”，引起结构性收缩，这是由产业的市场周期决定的，只有出现新的技术创新和产业部门，才能打破这种僵局［转引自Van Dujin（1977）］。“技术僵局”会导致结构收缩，是创新的动力，创新则是推动新一轮经济发展浪潮的基础。但他对创新的界定与测度受到质疑，如Freeman等（1982），Van Dujin（1977）认为Mensch对“基本创新”的定义不充分。Freeman从技术创新与劳动力就业关系角度研究经济长周期，认为周期上升阶段是由新技术或新兴产业的发展所推动的，到达一定程度后，劳动力成本上升导致边际利润下降，经济收缩进入下降阶段。这时，只有出现新的技术领域才能使经济摆脱萧条，重新进入发展上升阶段。(www.xing528.com)

同样作为“技术周期论”代表人物，Van Dujin提出的技术创新生命周期理论，是研究技术创新引起经济波动内在机理最为著名的理论（宋迎昌，1995）。该理论认为基本技术创新的“群集”是导致经济长周期的主要力量。同时，他将技术创新分为四种形态（如表7.2所示）。并通过观察历史得出结论：前两类创新往往集中出现于经济长周期下降的萧条阶段，后两类则是在上升阶段。他还认为技术创新生命周期即孕育、成长、成熟、饱和决定了产业（一系列产品）生命周期也依此模式（Van Dujin，1977）。

表7.2　创新频率与长波各阶段之间的关系

“☆”越多表示频次越大。资料来源：Van Dujin：《伴随时间推移的不同创新》，《未来》1981年8月号，转引自刘崇仪等《经济周期论》（2006）。

以上的研究结果表明，创新（主要以技术创新为基础）是形成经济周期的主要原因。因此，一国要想尽可能地繁荣，就必须增强创新特别是技术创新的能力，这是一国赖以走出经济低谷的根本，其他政策不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