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城市绿色空间保护力度：绿带与弹性绿楔的结合

3.1.1　有助于扩大城乡边缘带就业渠道

绿带政策为城乡边缘带居民提供了广泛的就业渠道与众多的岗位，这与二战后英国郊区化进程及绿带功能的若干次重大转变密切相关，而郊区化与绿带的关系也甚为密切。

战后郊区化促进城市生活居住、商业办公等职能逐步外迁，由于快速发展的迫切需求，短期内“绿带”对城乡边缘带的空间控制并不强。可开发空间的稀缺性刺激了内部区域的土地升值与吸引力提升；同时，由于早期绿带的单一功能备受诟病，后期土地利用模式逐渐灵活多元，不断改变着英国城乡边缘带的就业种类与结构。绿带内的用地类型变得多元化，包括零散居住、基础服务设施、商业及零售、轻型制造业、仓储及配发、公共机构、公园、退化农用地及废弃用地等，土地功能从单纯的农林用途到可引入运动场所与医疗机构，再到可用于区域对外交通、城市主干道建设，乃至机场和军事用地、休闲娱乐场地等，促使城乡边缘带功能和服务类型日益丰富。伴随绿带政策的不断完善及对美学价值关注的“降温”，城乡边缘带可提供多元化的就业岗位（旅游服务、商业服务等）［6］，有助于改善就业形势，丰富居民就业渠道。

3.1.2　促进功能类型与结构要素更新

英国绿带政策促进了城乡边缘带功能类型与结构要素的有机更新。有学者采用乡野调查和数据统计的方法对20世纪80年代伦敦地区南部绿带各类景点进行OD分析（即出行起止点分析：O即origin，指某目标景点的出发地；D即destination，指目标景点），发现与这一区域的绿带联系最紧密的并非远在数十千米外内城中心的居民，而是平均距离2～10 km的邻近居民（表2）［22］。绿带在地理空间尺度上与城乡边缘带范围大致相当，因此其与城乡边缘带可能存在更加紧密的功能关联。伴随绿带政策的更替，英国多数城乡边缘带已处于空间扩张相对稳定的时期，功能整合与内部填充逐步成为城乡边缘带主要的发展特征，而土地商品化的增强带动附着其上的功能空间发生演化［23］。实际上，英国历次的绿带政策都与其都市区功能空间与结构要素的转型紧密相连。从早期的卫生隔离与防扩散到休闲开放空间，再到如今的综合性、多元化功能，绿带功能的变化持续影响着与其空间紧密联系的城乡边缘带地区，促使这一特定地域不断演化，包括区位条件（从城市边缘区转变为区域交通门户或枢纽）、职能定位、土地利用方式（从分散到集中）、产业类型（从低级到高级，从被动扩散到主动选择）、功能组织等。大伦敦地区绿带政策的一个重要影响是带来大量高频率、远距离的机动车出行（普遍认为是由绿带的空间隔离所致）［24］，其中内城与远郊及城外其他地区的繁忙双向交通流极大地推动了城乡边缘带（扼守咽喉之地）的道路交通结构重组。

表2　20世纪80年代伦敦地区南部绿带主要景点游客出行距离

资料来源：根据参考文献［24］整理。

此外，功能禁入（如污染较强工业等）也是绿带政策促进城乡边缘带功能更新的另一方式，其利弊尚存争论。虽有学者认为对城乡边缘带土地利用的过度规划将导致空间破碎化和人工化倾向［25］，但垃圾处理、矿产开采、机场跑道等功能在城乡边缘带的建设因绿带影响而调整，部分中小企业的商业扩展计划也发生变化，从而推动该地区的商业服务业职能重组。(www.xing528.com)

3.1.3　推动生态修复与开敞空间重构

绿带政策的鼓励机制还体现在对城乡边缘带生态修复和开敞空间重构的推动。虽有学者认为伦敦的绿带初衷是为内城居民提供户外空间和郊野风貌，实际上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部分地方当局也承认），但多数研究仍肯定其在保障区域开放空间结构方面的积极意义。积极作用来自两方面：相关法律条款、公众意识的约束以及以绿带为生态核心的一系列保护拓展实践。

与绿带相关的法律条款与社会公众意识是推动城乡边缘带生态空间保护的重要工具。20世纪20年代，英国政府与相应规划机构通过立法，以绿带创造更多的开敞空间，保护农村与城市环境。而后数十年内，绿带的永久开放性一直被认为是历届政府必须坚持的原则与共识。稳定的绿带边界对于生态修复和开敞空间重构意义重大，近年来逐步得到英国中央政府和地方组织的重视。通过法律途径划定明确的、易辨识的绿带节点、连接线和区域标志，与城乡边缘带其他建设地区的开敞空间体系形成有机整合，从而推动不同发展背景与条件下的区域生态要素提高连续性与完整性。

同时，在城乡边缘带的某些地区，绿带实际上已经起到景观导向作用，并成为特定地区的生态建设核心。部分学者鉴于绿带对大伦敦地区开敞空间体系的重要作用，提议尝试实施新的绿色空间规划以强化及修正伦敦“绿带”在塑造区域生态景观方面的现有功能［15］。斯佩尔索恩（Spelthorne）等地将绿带规划与城乡边缘带的土地利用规划协调起来，通过开展景观培育与园林绿化工程谋求一体化的开放空间序列。近年英国部分地区也意识到绿带与具有弹性的绿楔结合有助于进一步提高城市绿色空间的保护力度。此外，对于城乡边缘带这一特殊的地域空间，绿带是影响其开敞空间重构的重要手段之一［26］。

3.1.4　鼓励城乡边缘带特色社区发展

绿带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鼓励城乡边缘带的特色社区发展。特色社区具备三个基本特征：优美环境与自然风光引导的高品质住区；以某些文化教育职能为核心的功能社区；政府主导的“可负担社区（affordable community）”。

绿带政策的实施促使主要大都市区城乡边缘带成为城镇密集地区，即生态要素高度集中、自然本底优势突出的地域。有限的土地资源、严格的功能限制使得这一地区的土地价值飙升，成为吸引追求高品质居住环境的高收入人群的主要社区。

在绿带政策带动下，生态环境改善与高品质住区建设促使以智力要素和知识分子群体为主体的知识社区诞生，大学、研发机构、文化设施等成为其核心功能［29］。

绿带政策下的“可负担社区”是执政党“公共政策包”的重要组成部分。20世纪末，伦敦的绿带建设成为新劳动党奉行的公共政策之一，该党承诺在2006—2016年建设120万套廉价住房，促成其社会公平的治国理想。城乡边缘带相对都市区中心拥有更大的发展建设空间，而且有“绿带改革”作为实施保障等原因成为此类社区或住房的主要分布地［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