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城市空间精明化增长：多中心治理与网络化治理的实践研究

摘要　以美国城市多中心治理为研究对象，提出实践中多主体共同参与的网络化治理是美国城市空间得以精明化增长的根本原因。首先定义多中心网络主体包括政府、利益集团、社会公众及电子媒体，并指出各利益主体所占有的资源、利益诉求及价值规范。构建包括资金支撑、技术支撑及信息支撑的多中心治理的支撑体系，进而得出政府自上而下资金、指导“软控制”与公共秩序维持机制，利益集团与政府之间合作竞争的推动机制，社会公众依托公民权利的实施反馈监督机制及电子媒体为中心的全网络信息发布机制四方面的运作机制。最后，提出中国城市空间的集约型增量增长和存量空间更新相结合的“精明化”路径实施启示。

关键词　多中心治理；精明增长；利益主体；支撑体系；运作机制

2015年12月，中央城市工作会议提出树立精明增长和紧凑城市理念，科学划定城市开发边界，推动城市由外延扩张式向内涵提升式转变。作为精明增长发源地，美国城市针对二战后城市蔓延愈演愈烈的发展现状，从设定城市增长边界到实施整套城市发展政策，取得了良好“抑蔓延，精增长”效应。SGN（Smart Growth Network，美国精明增长网络）认为精明增长包含一系列发展和保护战略，以保障人类健康和维护自然环境，创造具有吸引力和多样化的社会。SGA（Smart Growth America，美国精明增长联盟）将其阐释为更好的城镇建设和运营方式。而精明增长政策得益于全社会共同参与的多中心治理模式，在政策影响下集合政府、利益集团、社会公众及电子媒体的增长联盟是多中心治理主要形式。治理对象是公共事务，公民利益最大化和满足多样需求是主要目标，其特征包括参与主体多元化、各参与主体通过便捷的信息化交流形成网络结构及参与主体之间采取竞合循环方式进行利益博弈。(www.xing528.com)

新常态下的新型城镇化指引着中国增量发展模式向精明化的存量模式转型，存量更新关键在于解决土地权属错综复杂而引发的土地开发模式及收益分配等方面的利益纠纷。由此，以层级政府为主导的科层治理模式应向囊括政府、市场、公民社会的多中心治理体系转变，多中心治理成为城市空间增长范式转变的解释因子与实施动力。国内已有将精明增长政策引入土地利用优化配置的应用［1］，城市规划学者的相关研究集中于空间结构、用地模式、交通体系、城市蔓延、灾害管理等方面［2-6］；而定量分析则主要构建精明增长指标体系［7，8］和城市精明增长综合测评模型［9］等。此外，中美城市发展存在制度性差异，如城市蔓延机制［10］、土地所有制等，但差异所呈现的城市问题却具相似性。

既有研究集中在精明增长政策特征、要素构成与实际效应，缺乏各要素关系及政策内在运作机制研究，而这恰是借鉴精明增长政策的重点所在。美国作为最早实施精明增长发展战略的国家，其运作机制最为成熟。灵活的制度设计及公共参与模式对中国现阶段城市空间增长的治理机制的转型具有重大借鉴意义。因此，本研究以美国精明增长政策的运作机制为重点，结合多中心治理中网络主体和支撑体系进行分析，将主体参与与资源流动等因素带入其中有助于为中国城市空间精明化路径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