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国家空间理论：国家空间重构的理论框架

新国家空间理论为国家空间重构提供了完整的理论框架，将空间概念引入策略关系理论，提出了国家空间选择性（state spatial selectivity）的概念。国家空间配置的核心包括国家空间形式（state spatial form）、国家空间项目（state spatial project）和国家空间策略（state spatial strategy）三方面。国家空间形式指国家政治策略需以地理范围为载体，并依据领域性原则进行确立与表达。国家空间项目指为实现国家组织与功能协调而进行管制和命令的制度结构，是狭义的国家空间，如行政层级的尺度分化等。国家空间策略是面向外部社会关系的空间干预策略，是完整意义的国家空间。国家空间策略不仅指通过产业政策、空间规划及基础设施投资等政策工具引导资本流向特定地区，而且表现为政策体制的跨地域分化与政策工具在不同尺度上的差异化效应（图2）。

图2　国家空间重构的基本维度与一般过程

［图片来源：Brenner（2004）］(www.xing528.com)

作为空间选择性分析工具，国家空间项目与策略通过国家权力选择性配置和不平衡发展的策略赋予特定空间尺度或领域优先性，实现对社会经济活动的干预和对国家空间的重塑。在演变趋势上，国家空间项目与策略形成中心化与去中心化、单一性与多样性、统一化与定制化以及平等化与集中化四对基本要素。具体而言，新国家空间生产主要包括三部分：①在社会政治环境约束下，国家开展试错性的政策试验以探索新空间策略，并推动国家空间渐进式重构；②通过分层（layering）的方式，国家将新的国家空间项目与策略叠加在原有的国家空间形式之上，并使得其呈现出不稳定的“马赛克式”［27］；③国家往往采取差异化的国家空间策略塑造不平衡发展的地理并提高特定地区的综合竞争力。这是由于国家空间选择性的具体形式不是静止孤立的，取决于特定时期地区的特殊性及其治理的历史环境。中国在全球化、市场化和分权化背景下，国家、区域及城市的角色及其尺度关系发生了剧烈重构，使得新国家空间理论对中国国家空间项目及策略的实施及其导致的空间效应具有较强的解释力［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