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打击“彭罗陆杨”
随着对吴晗《海瑞罢官》批判的升级,林彪、江青一伙又进一步将斗争的矛头对准了所谓的“四大家族”——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
1965年11月,中共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以莫须有的罪名(一曰对毛泽东搞“窃听”,二曰泄露党的大量机密资料)被撤职,其职位由负责中央警卫工作的汪东兴接替。
12月,在上海举行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上,身兼六职的罗瑞卿(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国防部副部长、中央军委秘书长、解放军总参谋长、国防工业办公室主任)以“反林彪”的罪名突然遭到背靠背的批判,停职受审。
罗瑞卿(1906~1978)在战争年代一直是林彪的部下,建国后被授予大将军衔。林彪出任国防部长时,他被提拔为总参谋长。60年代初,林彪患病期间,罗瑞卿主持军委日常工作,干得有声有色,结果引起林彪的嫉恨和不满。加之在要不要突出政治、如何对待越南战争问题上,罗与林意见相左,两人之间的裂痕日益加深。
罗瑞卿既不同意林彪过分突出政治,也反对林彪在军队中把毛泽东思想无限拔高的倾向。1964年底,美国不仅扩大越南战争,而且派核潜艇驶入亚洲大陆沿海,并停泊香港,对中国人民及西太平洋各国人民进行战争挑衅。面对美国的挑衅,罗瑞卿主张与苏联和好,并加紧准备同美国直接交锋(如同抗美援朝)。同罗瑞卿的强硬态度相反,毛泽东、林彪都反对同苏联妥协,也反对走出国门,介入冲突(9)。1966年3月在军委常委紧急会议上,对罗的批判升级,一下子上纲到“反党反毛主席反毛泽东思想”。罗在无可名状的痛苦中感到万念俱灭而跳楼,腿部致残。不久,他被撤销了一切职务,由杨成武出任代总参谋长。(www.xing528.com)
3月底,毛泽东在上海几次同康生等人谈话,指责北京市委、中宣部压制“左”派,并把中宣部比喻为“阎王殿”。面对毛泽东的指责,彭真“意识到对毛的进一步抵抗将是徒劳的,由于保住他的个人地位的绝望企图,他鼓励北京市委加强对吴晗的批判,并开始对北京市委书记邓拓进行攻击”(10)。在当时,这种做法被称为“丢车保帅”,然而,为时已晚。
陆定一当时的身分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国务院副总理兼文化部部长。他因在对待批判《海瑞罢官》问题上与彭真立场一致,被斥责为中宣部这个“阎王殿”的“阎王”和“大学阀”。加之他的妻子严慰冰发生了“匿名信事件”,他被说成是主使人和幕后策划者,不久即遭到软禁、撤职、开除党籍以至长期监禁的厄运。
4月16日,毛泽东在杭州召集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集中揭发批判彭真,并宣布撤销“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决定重新设立直属政治局常委会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加紧起草《五一六通知》。
这期间(3.25~4.19),刘少奇正在巴基斯坦、阿富汗、缅甸进行访问。等他回国后,摆在他面前的既成事实是彭真已被打倒,《五一六通知》已经定稿,中央文革小组事实上已成立,北京市委与陆定一领导的中宣部由于挨批而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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