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与神共舞的玛雅人
的确,历史似乎特别偏爱那些爱思考的人,它给后世留下的谜太多了。
在中美洲一带长期流传着一个颇为动人的故事——
相传古代有一个王子得知密林深处有一个为外界所不知的城堡,城堡里的人由于受到魔鬼巫术的诅咒,正深陷痛苦之中,等待他前去解救。
这位王子怀着拯救世人的崇高志向,抽出宝剑,面对毒蛇猛兽出没的大林莽,义无反顾地步入森林。他用宝剑在密林中砍出一条路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隐藏在密林中的这个城堡。王子用正义唤醒了被魔法置于昏睡之中的美丽公主,又救起了被魔法催眠的全城居民,驱散了蒙绕在城堡之上的阴风妖雾,让大地充满阳光。
这个传说以神话的笔调赞颂了一位济世救民的古代英雄,令人难忘。传说和神话固然是一种幻想的产物,但许多事实已经证明,神话和传说往往曲折记录着某种历史,或者说神话和传说往往是真实生活的一种折射。
中美洲广为流传的这个传说,代代相传,谁也没把它当成一件史实来看待。可是,有人偏偏不把它当成神话,而把它当成一种启迪、一种历史的暗示。
1893年,美国人约翰·史蒂芬和美国画家卡德沃德,决心按照这个传说的暗示,去寻找密林中那个城堡。他们就像传说中那个王子,沿途风餐露宿、一路披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洪都拉斯的热带丛林找到了一座城堡。
当然这座城堡里没有沉睡的美丽公主,只有灌木丛生的断墙残垣。坍塌的神庙上的一块块巨大的基石,无不刻满精美的雕饰。石板铺成的马路,标志着它曾经是个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闹市。路边修砌着排水管,又标志着它曾经是个相当文明的都市。石砌的民宅与贵族的宫殿尽管大多都已倒塌,但依稀仍可窥见当年喧哗而欢乐的景象。
所有这些石料,无不苍苔漫漶,或被荒草和荆棘深深掩盖,或被蟒蛇一般行走的野藤紧紧缠裹。从马路和房基上破土而出的树木,无情掀翻了石板,而浓荫逼人的树冠,则急不可待地向废墟上延伸,仿佛急于掩盖某种神秘的奇迹。
如此荒蛮的自然景象与异常雄伟的人工遗址,形成巨大的反差,而令探险家们十分激动,不能自禁。
他们仅仅是想证实神话传说的某种真实性。不想,他们无意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奇迹。
丛林中发现的这个城市披露之后,举世震惊。本世纪以来一批又一批考古人员来到洪都拉斯,随后他们又把寻幽探胜的足迹,扩大到危地马拉、墨西哥、秘鲁,以及整个南美大陆。
无数的奇闻轶事随着考察队的到来,纷纷传出——玛雅人的金字塔可与埃及人的金字塔媲美,危地马拉的提卡尔城内的那座金字塔高达230英尺,墨西哥的巨石人像方阵令人困惑不解,特奥蒂瓦坎的金字塔其雄伟和精美堪称奇绝……
据统计,各国考察人员在南美洲的丛林和荒原上,共发现废弃的古代城市遗址达170多处,它为人们展示了一幅玛雅人约在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800年时,他们北达墨西哥南部的尤卡坦半岛,南达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直抵秘鲁的安第斯山脉广阔的活动版图。它告诉人们,玛雅人于3000年前,就在这块土地上过着安定的生活。
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美洲金字塔的出现绝不是孤立的一种表象,修建如此众多的金字塔势必需要众多的人口、富庶的财力和人的崇高热情。玛雅古国广阔的活动版图,的确可以证实这一点。没有巨大的精神和物质力量的保证,即使受到来自其他星球智能生命的启发,美洲人也无法创造出这种奇迹。考古学家证实,在创造这一系列奇迹时,玛雅人已进入富足的农耕社会,并独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文字。
进一步的研究并没有使人解开美洲人如何和为何建造金字塔的谜,反而让他们更感到迷惑不解——玛雅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天文知识?他们的数学水平比欧洲足足先进了10个世纪?一个以农耕为唯一生活来源的社会,居然能有先进的天文与数学的知识,这的确使人怀疑。
还有,当我们面对着玛雅遗址异常灿烂的古代文明,谁都会情不自禁地问: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史学界的材料表明,在这些灿烂文明诞生以前,玛雅人仍巢居树穴,以渔猎为生,其生活水准近乎原始;有人甚至对玛雅人是否为美洲土著表示怀疑。因为,没有证据表明,南美丛林中这奇迹般的文明,存在着一种渐变,或称过渡阶段的迹象。没有一个由低而高的发展过程,难道玛雅人的这一切是从天而降的吗?
的确,这一切是从天而降的。地面考古没有发现文明前期过渡形态的痕迹,分析在此之前的神话传说,也无线索可寻。玛雅文明仿佛是一夜之间发生了,又在一夜之间轰轰烈烈地向南美大陆扩展。
奇怪吗?是有点儿奇怪。除了“神灵”之外,谁还有这等魔法?不幸的是,玛雅人的神话恰恰说他们的一切都是神灵赋予的。流传在特奥蒂瓦坎附近的神话告诉人们,在人类出现以前,众多的神灵曾在这里聚会过,共商人类大事!
2.世界上最精确的历法
按照常理来说,任何民族对外部世界的认识都必须和他们的生产方式相一致。否则,问题将很难理解。
世代居住在尼罗河畔的古埃及人对这条河流的汛期了如指掌,这是因为他们的耕地不仅需要河水灌溉,河水还能带来大量可以充当肥料的淤泥。久而久之,尼罗河沿岸居民便在观察河水与星相中,摸索出一套以星相预测汛期到来的办法。
墨西哥城外的特奥蒂瓦坎大金字塔,所有建筑的布局均依照星宿的位置排列。
考古学家们说,玛雅人的历法也是世界上最精确的。在彻琴伊特扎、提卡尔、科潘和帕伦克等地,巨大的建筑物都是按照令人难以置信的玛雅历法营造的。玛雅人建造金字塔并非出于自己的需要,他们建造神殿也并非出于自己的需要。他们建造神殿和金字塔,依照历法规定每隔52年必须在建筑物上造出数目固定的阶梯。每一块石头都与历法有着相应的联系,整个建筑与天文学的要求是要相符合的。
玛雅人的历法究竟精确到什么程度?请看他们当时采用的记载年代的时间单位:
20金=1兀纳(即20天)
18兀纳=1佟(即360天)
20佟=1伽佟(即7200天)
20伽佟=1巴伽佟(即144000天)
20巴伽佟=1皮克佟(即2880000天)
20皮克佟=1卡巴拉佟(即57600000大)
20卡拉巴佟=1金奇拉佟(即115200(0)00天)
20金奇拉佟=1亚托佟(即23040000000天)
除了“佟”和“兀纳”采用18进位之外,其他时间单位均为20进位。
玛雅人认为一个月(兀纳)等于20天(金),一年(佟)等于18个月(兀纳),再加上每年之中有5个未列在内的忌日,一年实际的天数为365天。这正好与现代人对地球自转时程的认识相吻合。玛雅人除对地球历法了解得十分精确之外,他们对金星的历年也十分了解。金星的历年就是金星绕太阳运行一周所需的时间,玛雅人计算出金星历年为584天,而今天我们测算金星的历年为584.92天,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几千年前的玛雅人能有如此精确的历法,这意味着什么?
在社会和生产的实践中,绝大多数的民族根据手指的数目,创造出10进位的计数法。而玛雅人非常古怪,他们是根据手和脚20个指头的启发,创造了20进位的计数法,同时,他们兼而还使用18进位计数法,这个计数法受何启发,根据何在?没有人能够回答。还有,玛雅人是世界上最早掌握“0”概念的民族。要知道数学上“0”的被认识和运用,标志着一个民族的认识水平。玛雅人在这方面的才能比中国人和欧洲人都早很多年。
玛雅人依照自己的历法建造的金字塔,实际上都是一种祭祀神灵并兼顾观测天象的天文台。
位于彻琴的天文台是玛雅人建造的第一个,也是最古老的天文台。塔顶高耸于丛林的树冠之上,内有一个旋梯直通塔顶的观测台,塔顶有观测星体的窗孔。其外的石墙装饰着雨神的图案,并刻有一个展翅飞向太空的人的浮雕。这一切,令人遐思万千。
如果你还知道玛雅人在当时的情况下竟然知道天王星和海王星的存在,你不感到惊讶吗?他们的彻琴天文台的观天窗口不是对准最明亮的星体,而是对准银河系之外那片沉沉的夜幕。他们的历法可以维持到4亿年之后,其用途究竟有何用意?另外,他们是从何处获悉并计算出太阳年与金星年的差数可以精确到小数点之后第四个数字的?
很明显,这一切知识已经超过了农耕社会的玛雅人的实际需求而令人不可思议。
既然超出他们的需要,就说明这些知识不是玛雅人创造的。那么,又是谁把这些知识传授给玛雅人的呢?在那个全世界各民族仍处在蒙昧的年代,又有谁掌握如此先进的知识呢?(www.xing528.com)
3.神秘的圣井
在彻琴伊特扎天文台附近有一口被当地人视为神圣的“圣井”。公元1524~1529年,在尤卡坦地区担任大主教的西班牙人迪戈·戴·朗达,在介绍当地历史时说,每逢大旱,祭司们总要祭祀这口井。为祈求雨神息怒,就要举行隆重的仪式,把童男童女投入这口井中。
1877年,美国考古学家爱德华·赫伯特·汤普森主持挖掘了这口圣井,他们从井底臭气冲天的淤泥里,不仅发掘出许多珠宝和艺术品,还有童男童女的尸骨。
爱德华虽然证实了迪戈的记载,然而这口圣井给人们带来了更多的困惑——这口井是怎样出现的?为什么当地人要把它视为“圣井”呢?还有,同样的井在附近还有数眼,为什么这眼井独独受到特别的青睐?
距那座天文台不到100米的丛林里,还有一眼与“圣井”一模一样的水井。从井壁风化剥蚀的情况看,它和“圣井”极为相似,井水的深度也一样,在幽绿的色泽中闪烁着棕和血红相间的颜色。毫无疑问,两口井的年代是一样古老的,许多学者只提“圣井”,而忽略了这口井。这口井的神秘价值在于当它和“圣井”划出一条直线时,那座被称为卡斯蒂略金字塔的天文台的顶部,恰恰在这条直线的中部,而且非常准确,两口井距天文台的顶部都是984码!
这表示了什么?没有人能够解释。有一点至少是清楚的,这两口井应早于天文台存在,而且天文台选址是以两口井的等距离作为建造依据的。
这座金字塔似的天文台属于天神库库尔坎,即“羽毛蛇”所有。蛇形图案在玛雅古代建筑上到处可见。在热带丛林里原来有许多美丽的花卉,可以成为绘图或雕刻的题材,然而,玛雅人却不这样,他们特别偏爱蛇。从远古到现代,蛇一直是蛰居地上的爬行动物,为什么玛雅人会赋予它以飞行的能力。
据研究,天神库库尔坎很可能与后来另一位天神奎茨尔科特尔,是同一个人物。
玛雅人的传说告诉我们,奎茨尔科特尔是位长着长胡子,身穿白袍,来自东方一个未知国家的神。他教会玛雅人各种科学知识和技能,还制定了十分严密的法律。据说,在他的指导下,玛雅人种植的玉米长得像人那么粗大,他教人种植的棉花,能长出不同的颜色。奎茨尔科特尔在教会玛雅人这一切之后,便乘上一艘能把他带向太空的船,远走高飞了。而且,这位天神告诉怀念他的玛雅人,说他还会再回来的。
在供奉这位贤人的天文台旁,出现的这些水井究竟意味着什么?它当时出现的真实用途又是什么?
又是一个难解之谜。
玛雅文化的难解之谜,何止是这些水井。像奎茨尔科特尔这样的神灵,是作为大传教士、律师和法官,以及大科学家和农艺师,来到玛雅人中间的。他既然怀着善良的愿望普渡众生,那么他肯定也会教给贫困而愚昧的玛雅先民,使用轮子,制造车辆,以摆脱肩挑步行之苦。然而,考古学家从未在历史的土层下发现玛雅人使用过车辆和轮子。
这又是为什么呢?
又一个悬而待解的谜案。
4.最古老的宇航图和金字塔
在一个相传能种植不同颜色的棉花、玉米能长得像人那么粗壮的地方,居然在传说和现实生活中,连车辆和轮子都未出现过,这的确令人不解。
玛雅人的纪元年代也是件不可思议的奇迹。现存的各种玛雅古文字和玛雅人自己的传说,都证实他们的纪元年代可追溯到公元前3113年。这个年份与埃及人的历史开端仅差几百年时间。这个年份看来是真实的,因为再没有比精于历法的玛雅人更了解年代了。
对自身历史能有如此幽深的记忆,这对一个相当落后的原始部族来说,的确是很值得回味的。然而,当我们面对帕伦克那幅宇航图时,一时间似乎所有的疑惑都将消逝,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更为深切的迷茫。帕伦克位于墨西哥高原一个荒凉的山谷里。十几个世纪以来,当地人从未关心过那幢废弃并坍塌了的神殿。20世纪50年代,考古学家前来清理这个玛雅废墟时,他们从浮尘和苔藓中,发掘了这块沉重的、刻满花纹图案的石板。
石板上刻绘的图画,既神奇又夸张,一个人像驾驶摩托车似地双手握着某种掌握舵向的把子,围绕在四周的是各种装饰性的花边图案。当时考古界的解释是,这是一件充分展示玛雅人想象力的画图。本世纪20年代以来,美苏两大国竟相发射各种航天火箭,载人的和不载人的宇航器械,频繁地在太空穿梭。当宇航员行走于月球和太空的照片不断传回地面后,人们才大吃一惊。帕伦克那幅图画,哪里是描绘古代神话,分明是一幅宇航员操纵火箭翱游太空的图案。
当然,一切已经变了形,走了样,我们无法弄清楚当年那些玛雅工匠们,是凭着怎样一幅照片,临摹着只有今天才可能出现的图像——一位宇航员控制着舵向,两眼盯注着仪表、这的确是玛雅人仿制的作品,因为那位宇航员的模样多少有些像玛雅人,或许,玛雅人认为他们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遨游太空。尽管玛雅工匠在雕刻时使排气管道弯曲变形为一种装饰性的花边框架,各种仪表,环状物和螺状物,都顺形就势艺术化地被处理成各种图案,但一切仍可清晰地寻见,这个运载工具呈前尖后宽的形状,进气口呈沟状凹槽,操纵杆与脚踏板,以及天线、软管,仍被生动地描绘出来。据说当这件作品的照片,被送往美国航天中心时,那些参与航天器材研制的专家无不惊奇地叫了起来:
“了不起!这是古代的宇航器!”
对不起,要知道古代是没有、也不可能有宇航器的。那么,远在古代的玛雅人是怎么了解航天的奥秘的?又如何描绘出宇航员蛰居窄小的驾驶舱,紧张操纵飞船的情形?
可信的解释大概只有这一种——
在遥远的古代,南美这片热带丛林里可能有过一批来自外星球的智能生命,他们在玛雅人顶礼膜拜的欢迎中走出了自己的飞船。他们教给了玛雅人历法和天文知识,并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运载工具,向他们传授了农耕的各种知识,然后飘然而去。临行前也许有过重访美洲的允诺。
于是,美洲热带丛林里这才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建造金字塔的热潮。他们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外来的智慧和自身的美感、传统砌进金字塔里。他们想以这种石砌的庞大的建筑物,迎接“神灵”的重新到来,他们在石板上刻下了自己看到的一切。然而,金字塔修好了,那些“神灵”并未返回,一代又一代的人空守在金字塔旁。当历史的真实渐渐成为一种遥远的记忆后,我们所能了解到的就是那些梦呓一般神奇古怪的神话,以及这一幢又一幢破败荒弃了的古代雄奇建筑……
5.玛雅人留给未来的迁移之谜
美洲大陆平地崛起的玛雅文明,的确令那些学识渊博的历史学家大感困惑。这种从天而降的文明,缺少渐进的迹象,却充满各种推测和假说,像一幕匆匆开场的灿烂的历史剧。
公元830年,科班城浩大的工程突然宣告停工。公元835年,帕伦克的金字塔神庙也停止了施工。公元889年,提卡尔正在建设的寺庙群工程中断了。公元909年,玛雅人最后一个城堡,也停下了已修建过半的石柱。这情形令我们联想到复活节岛采石场上突然停工的情景。
这时候,散居在四面八方的玛雅人,好像不约而同地接到某种指令,他们抛弃了世代为之奋斗追求、辛勤建筑起来的营垒和神庙,离开了肥沃的耕地,向荒芜的深山迁移。
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玛雅人的那些具有高度文明的历史文化遗址,就是在公元8世纪至9世纪间,玛雅人自己抛弃的故居。如今的游客徜徉在这精美的石雕和雄伟的构架面前,无不赞叹、惋惜,而专家学者们却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玛雅人抛弃自己用双手建造起来的繁荣城市,却要转向荒凉的深山老林,这种背弃文明,回归蒙昧的做法,是出于自愿,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史学界对此有着各种解释与猜测。譬如说:外族侵犯、气候骤变、地震破坏、瘟疫流行,都可能造成大规模的集体迁移。然而,这些假设和猜测都不具备说服力。首先,在当时的情况下,南美大陆还不存在一个可以与玛雅对抗的强大民族,因此,外族侵犯之说就站不住脚。气象专家几经努力,仍然拿不出公元8世纪至9世纪间,南美大陆有过灾难性气候骤变的证据;同样,玛雅人那些雄伟的石构建筑,有些已倒塌,但仍有不少历经千年风雨仍然保存完整,因此地震灾难之说可以排除。
至于瘟疫流行问题,看来很有可能。然而,在玛雅人盘踞的上万平方公里的版图内,要大规模地流行一场瘟疫,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再说玛雅人的整体迁移,先后共历时百年之久,一场突发性的大瘟疫,绝无耗时如此长久的可能性。
有的人从部分祭司雕像被击毁,统治者宝座被推倒的现象,做出阶级斗争的推测。阶级斗争的确在玛雅社会中存在并出现过,但这种情况是局部的,只在个别地方和城市发生过,而玛雅人的集体北迁却是全局性的。
有人试图从生态角度解开玛雅人大迁移的谜。譬如认为玛雅人采取了某种不恰当的耕种办法,破坏了森林,土地丧失了地力等等,造成生存的困境被迫大迁移。可是不少学者在考察中发现,玛雅人在农业生产上却表现出颇为先进的迹象,他们很早就采取轮耕制,出现了早期的集约化生产,这样既保证了土地肥力不致丧失,又提高了生产效率。因而,试图从这个角度解开谜题的尝试也是行不通的。
还有一些专家的思路更新奇,他们认为要寻找玛雅人搬向深山的原因,可以先反过来看看他们怎样选择自己定居的故土。我们已知的这些玛雅人最古老的城市,都不是建设在河流旁。埃及和印度的古代文明,首先发祥于尼罗河与恒河流域,中国古代文明的摇篮则是黄河和长江流域。河流不仅给这些早期的都市带来灌溉和饮水方面的便利,同时又是人员与商品交往最初的通道。从各民族的早期历史来看,他们的文明都离不开河流。
玛雅人却偏偏把他们那些异常繁荣的城市,建筑于热带丛林之中,这是颇有意思的。
以提扎尔为例。从这个玛雅人的城市到洪都拉斯海湾的直线距离为109英里,距坎佩坎海湾仅161英里,到太平洋的直线距离也才236英里。玛雅人对海洋是十分了解的,在他们的城堡废墟和文化遗址上,大量的珊瑚、贝类动物制品,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他们最初的城市为什么不修建在河流边,或者海滩旁,而要选择与世隔绝的丛林莽障之中?其后的大迁移,不向河流沿岸和海边转移,偏偏要移至更为荒凉的深山之中?这的确令人费解。
提扎尔就是一个位于深山中的城市。为解决这个人口众多城市的饮水与灌溉农作物的需要,他们被迫在城周修建了13个水库。这些水库的总容量为214500立方米,在古代修建这样的工程,其艰苦是可以想象的。但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聪明绝顶的玛雅人为何必须在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安邦筑城,而不去寻找一处较为方便,更符合生活逻辑的地方?
这些后来匆匆停下进行过半的工程,仓促地收拾行装,扶老携幼,举族迁移的玛雅人,他们历经长途跋涉之苦,最终只得绝望地在北方建立一个新王国。他们再次按照历法预先规定的日期,重新开始修建他们的城市、神殿和金字塔,而绝不重返故土。
这真是一个大哑谜,全世界科学家都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解释。
神奇的玛雅文明是以一夜之间在南美大陆广修金字塔为开端的。这就好比一场戏,没有过门和序曲,一拉开幕玛雅人就登场上演了一出壮观的历史剧。他们未给历史留下任何解释的大迁移,就好像匆匆落下的帷幕,使这场波澜壮阔的历史剧到此戛然而止。热带林莽的野藤和苔藓,悄悄掩盖起玛雅人的足迹,只有那残塌的废墟向游人眨着疑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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