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祖传秘方与恶作剧
毒药,这个足以令人生发无穷联想的名词,数百年来一直吸引着吉普赛这个爱好想象的民族。吉普赛人精于草药知识,必然熟悉各种各样有毒的植物及其功效。长期以来,吉普赛人在毒药方面的丰富知识一直是民俗学家和毒物学家关注的焦点。这片诡谲的智慧宝地一直是吉普赛人隐藏最深的医学王牌,而且其智慧辐射力远远超出了治病救人,已经成为一种谋生的工具。
古代医学似乎总是与人们对毒药的研究纠缠在一起的。古代中国、埃及和阿拉伯的医学家都通晓多种毒药,中医还有“以毒攻毒”的对抗性疗法。中世纪的欧洲修道士们也保存着不少鲜为人知的毒药秘方。既然所谓的良药是能挽救生命的,那么,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它的反面,那些足以置人死地的毒药。在浩瀚文明的长河之中,这个散发着寒光与死气的角色导演了多少令人喟然长叹的历史悲喜剧。
1825年,热衷于探索吉普赛奥秘的英国传教士保罗在部落中被人下毒,虽最终幸免于死,但却亲身体验了吉普赛毒药的厉害。当时,一位名叫荷恩的吉普赛老年妇女非常憎恨这个斗胆闯入部落的外来者,她给保罗吃了一只下了毒的饼,神气活现的英国传教士就给放倒了。
在英国乡间,吉普赛人认为含有毒素的草药包括:藏红花、白藜芦、乌头、毛地黄、天仙子、毒芹、五叶水毒芹、南蛇藤、浆果紫杉、土豆芽、金链花、欧芹、致命的茄属植物、形形色色的真菌等等。这些毒草药基本上属于麻醉剂,中毒之后的第一症状是呕吐,并伴有腹内疼痛,随后神志丧失,严重的还会致死。
罗姆语称毒药为drab。在他们的药典里,最毒的草药是一种真菌,俗称“红帽瘤”。吉普赛人把这种蘑菇状的真菌毒物晒干,然后研磨成黄褐色的粉末,放在银制的烟盒里,随身携带,把它视为一种极其稀有的财富。在有的吉普赛部落,人们并不真正使用这些毒药,而是把它作为代代相继的祖传宝贝,甚至辟邪兴邦的法宝。据吉普赛人讲,这种毒粉溶于温水,饮用后会严重损伤咽喉的黏膜,像患肺疾一样剧烈咳嗽,以至咳血,两、三周后便一命呜呼,他们还强调,人死后,毒素即在体内自行消失,根本检验不出来。这无疑是一个颇具实用价值的特点。
吉普赛人的毒药具有极为特殊的用途。治病自然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猎食。吉普赛人是一个追求实用的民族,他们历来学以致用,不会让一丁点儿知识束之高阁,在过去相当漫长的岁月里,狡猾的吉普赛人常常用毒药来毒死农人喂养的家畜,然后讨来被丢弃的畜肉食用。当然,吉普赛人还有其他骗饭的绝招。例如,在19世纪早期,一些居住在英国的吉普赛人经常偷偷地把羊毛团塞入羊羔的嘴里,令其窒息而死,然后向牧人讨来死羊食用,答应归还羊皮,这一手法后来失传了。又如,趁人不备,迅速拧断羊羔的脖子,把它的脑袋搁在栅栏的空档中,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然而,最为常用的“偷猎法”还是毒杀。
用于毒杀家畜的毒药主要有毛地黄、芥子、乌头等几种。吉普赛人把毛地黄的叶子放在水里煮,制成毒汁,或者把有毒的芥末放在土豆里,有时也将面包中间挖空,撒上芥末,和上稀泥,随手仍在猪圈里。猪儿们一顿咀嚼之后,马上麻翻在地。吉普赛人还惯用乌头和金链花种籽来毒死肥鸡。
吉普赛人不仅用草药下毒,有时还从药铺里购买矿物毒药,如碳酸钡等,用以猎食家畜。英国南部乡村的吉普赛人常用耗子药来毒杀猪羊。吉普赛人对各种毒药的性能了如指掌,剧毒药是弃而不用的,因为毒性会深入肌肉,以至于使人无法食用。多数毒草药属于麻醉性的,导致家畜中枢神经短时间衰竭,也就是“假死”,因此,尽可安全食用。而矿物性毒药则不同,内脏及血液均遭污染,因而这些部分会被抛弃,家畜的头部也会剁去,只留下肌肉,同时,吉普赛人对肉的色彩变化相当敏感,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采取消毒处理。(www.xing528.com)
流浪于爱尔兰等地的“汀克”匠人也喜欢用毒药猎食。但他们的注意力仅限于家禽。他们把紫杉的浆果碾碎,取出有毒的果仁,混在谷物中喂鸡。但他们的伎俩并不能每每奏效,因为那些挑食的莱克亨鸡常常对浆果仁置之不理。“汀克”匠人在毒药方面的知识和应用技能远远逊色于吉普赛人。
吉普赛人的这些“雕虫小技”会让人联想起孩子们的“恶作剧”。在某种意义上,吉普赛是一个充满“童趣”的民族,尽管存在着不道德,但却机敏而富于想象。
【注释】
[1]Romany,即罗姆语。
[2]吉普赛人的称呼
[3]季波尔·巴尔托什:《吉普赛故事》,李桅、谢运根、只佩君译,第8页,云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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