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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禁忌:愚昧还是智慧?

时间:2023-05-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种把妇女视为“污染源”的禁忌观念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民族中广泛存在。吉普赛人固执地以为,妇女的某些特殊生理活动有损于男子的精气和部族的健康,因此必须实行隔离等严格的禁忌措施。这种隔离禁忌主要分怀孕、分娩、产后、月经等几种。从这个意义出发,尽管吉普赛人的禁忌带有蒙昧色彩,但是,在凝聚、维持和纯洁民族文化时却不失为一种质朴的智慧。

生理禁忌:愚昧还是智慧?

禁忌:愚昧抑或智慧

吉普赛人是一个禁忌繁芜的民族。大多数禁忌都与妇女有关。虽然这些奇风异俗表面上看来带有歧视和限制妇女的色彩,但是其动机却绝非如此,吉普赛人尊重妇女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似乎是一个矛盾,可也恰恰是这个矛盾包含着吉普赛人追求民族健康强盛的良苦用心。

吉普赛社会对妇女的活动存在着某些严格的限定。比如,妇女不得从男子的食物和餐具上跨过去,否则将被视为污染饮食,即使是飘逸的裙角不小心扫过一个男子的碗周,那么这碗食物势必要倒掉,饭碗也要砸掉,妇女不得从坐着的男子面前走过去,必须从背后绕行;妇女不得在男子面前披头散发,否则将遭到训斥;妇女的衣物,尤其是内衣,不得与男人的衣物混同洗涤,甚至在晾晒时也必须找个不易为男人看见的地方;妇女面对男人的坐姿必须是盘腿而坐;妇女不得在其他男人面前展露身体,一位吉普赛妇女曾对记者说:“我们女人游泳也穿上衣服,而且男人一概不准到女人所在的海滩游泳或玩水。”诸如此类的禁忌不胜枚举。

吉普赛人之所以会建立这样一套禁忌制度,并不是出于灭人欲清教徒式的考虑,也不是由于歧视妇女,而是因为在他们的观念中,妇女存在着月经、分娩这样一些“神秘而危险”的生理现象,她们自身面临“危险”,也许还会把这种“危险”带给整个部落,危及整个部落的生存。这种把妇女视为“污染源”的禁忌观念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民族中广泛存在。英国学者弗雷泽在《金枝》中认为,这是一种“想象的危险”,“但是这种危险倒并不因为它是想象的就不真实了”,它从一种纯粹的心理作用发展成具体的禁忌操作。有些禁忌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处于特定的文化氛围之下,吉普赛人的态度却是一丝不苟的。曾有一位考察家发现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当地政府为吉普赛人栖居的棚屋安装了自来水,但吉普赛男子从来不从龙头里取饮用水,而是坚持走三四英里路,从山涧担水回来。考察家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明白,原来自来水管埋在地板下面,吉普赛人认为,妇女天天在上面走来走去,必然“污染”水质。

吉普赛人固执地以为,妇女的某些特殊生理活动有损于男子的精气和部族的健康,因此必须实行隔离等严格的禁忌措施。弗雷泽在《金枝》中分析:妇女在怀孕、分娩、月经期间“都被认为是处于危险的境况之中,她们可能污染她们接触的任何人和任何东西;因此她们被隔绝起来,直到健康和体力恢复,想象的危险度过为止。”[4]出于种族生存大局的考虑,吉普赛妇女也总是乐于牺牲自我,虔诚地遵守禁忌。这种隔离禁忌主要分怀孕、分娩、产后、月经等几种。

吉普赛妇女一旦怀孕,就会自觉地回避一切人,开始过与世隔绝的生活,不得参加任何集体性活动,其他家族也会“无视”她的存在。到孕妇临产时,吉普赛人在远离宿营区域的地方搭建一个专门的帐篷,然后把她护送到那里,因为吉普赛妇女不准在自己的大篷车上生孩子,送产妇进入临产帐篷的时候,还随身携带衣服、被褥、生活用具、餐具等,每日饮食有专人递送,除接生婆之外,任何人不准探视。孩子落地之后,所有产妇接触过的物品都要销毁,连帐篷也要焚烧,因为吉普赛人认为这些东西经产妇之手已变成不洁之物。

妇女在产后仍要隔离相当长的时间,在英国这段时间需要1个月左右,德国更长些,要单独生活6个星期,而意大利也至少要两个星期。如果遇到迁移,母亲和婴儿必须乘坐在大篷车队的最后一辆上。万一他们生病,父亲也爱莫能助,只有委托医师诊治。在吉普赛部落,凡是接触过处于危险期妇女的人也要隔离,接生婆或助产士更是不洁的,旁人要回避一段时期。隔离期结束,吉普赛妇女先要到教堂去举行仪式或请长老出席宴会,然后才可以回到家庭或集体中去。

同样,吉普赛人还认为,月经期间的妇女也是不洁的。在德国和波兰,吉普赛妇女在月经期间不能为族人做饭,不准接触餐具。,而在英国,这位妇女必须戴上手套才能进行烹调。(www.xing528.com)

这些古怪的禁忌毫无事实根据,完全是想象的产物。但是,作为一种文化典仪,禁忌却成为整合民族文化的契约,遵守同一种禁忌,皈依同一种信仰,彼此就是亲兄弟。西方文化人类学家在实证研究中曾断言:一个没有禁忌的民族是一个缺乏活力的民族;禁忌的沦丧是一个强大民族衰弱的前兆。从这个意义出发,尽管吉普赛人的禁忌带有蒙昧色彩,但是,在凝聚、维持和纯洁民族文化时却不失为一种质朴的智慧。

【注释】

[1]西班牙人对吉普赛女性的的称呼。

[2]即Rom,罗姆。

[3]《海外文摘》1990年第5期。

[4]詹·乔·弗雷泽:《金枝》,徐育新、汪培基、张泽石译,第313页,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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