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燃烧一生：吉普赛人的婚姻与忠贞观。

忠贞:燃烧一生的圣火

忠贞是吉普赛人婚姻观念中的最重要的信条。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两颗心的交融和撞击,吉普赛人的法律也从根本上保证和约束婚姻的稳定。这是家庭和部族稳定和睦的基础,也是吉普赛民族生存与发展的前提。

法国作家梅里美在小说《卡门》中这样描写吉普赛人:“奚太那^[1]对丈夫的赤胆忠心是千真万确的。为了救丈夫的患难,她们能受尽辛苦,历尽艰难。他们对自己民族的称呼之一,罗梅^[2],原义是夫妇,足以说明他们对婚姻关系的重视。”在吉普赛人看来,婚姻意味着情感的成熟,意味着家庭的责任。一旦有情人成为眷属,夫妻间相互承担着责任,双方平等互爱,一方对另一方要付出一生的挚爱和责任心,因为两人已经结成了生死不渝的整体。正像《巴黎圣母院》中甘果瓦和吉普赛女郎爱斯米拉达的问答:

“你知道什么是友谊吗?”他问道。

“知道的,”吉普赛女郎答道,“那是像兄妹样的,两个相触而不相连的灵魂,就像一只手里的两根手指头。”

“爱情呢?”甘果瓦问。

“呵,爱情么!”她说,声音颤抖着,眼睛闪着光。“那是两人合而为一。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合成一个天使。那就是天堂。”(www.xing528.com)

天堂是充满爱和幸福的,但是,不承担责任的婚姻是没有享受幸福的权利的。男女双方的责任感是美满姻缘的基础,而和谐的婚姻也是对孩子的负责。在吉普赛人看来,外族社会常常以婚姻为儿戏,这是很危险的,“从一而终”的婚姻是完美的人生,也是孩子生活幸福的保障。

在吉普赛民族的成长历程中,一夫一妻制始终占主导地位。虽然在某些地区曾出现过一夫多妻的现象,例如在英国的吉普赛人中间曾经存在这样的习俗,丈夫对妻子的妹妹同样拥有“性权利”,但是,这些陋习随着民族的自我发展完善,逐渐被抛弃了。互敬互爱的一夫一妻制一直受到广泛颂扬。

在吉普赛人的世界,婚后通奸无疑是滔天大罪,死有余辜,因为破坏婚姻,就是自我瓦解这个弱小民族的生命机体。在塞万提斯的笔下,安德烈斯与吉普赛女郎新婚,一位雄辩的吉普赛老人讲了这样一番话:“我们之间,虽然很多都是近亲通婚,但是没有一个是私通的。如果自己的子女与人私通,或者情妇与人乱搞,我们不到法庭去告状。我们自己就是法官,也是自己妻子和情妇的刽子手。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她们,并将她们埋葬在荒山野地里,就像埋葬害人的野兽一样。没有亲人会为她们报仇,就是亲生父母也不会替她们求情。”婚后通奸必然会遭到严惩,丈夫、甚至丈夫的兄弟都有权处罚失去贞操的妇女。经长老会审判,如果确认犯有通奸罪,则会处以割鼻子、削耳朵、切脸颊、砍断手脚等酷刑,这也是古代印度处置淫妇的刑罚。有时,长老会召集全部落集会,把犯人赤裸地绑在树上或大篷车的车轮上,大家轮流用皮鞭无情鞭笞,一直打得皮开肉绽,晕死过去,还要剃光头发,露天捆绑示众一天一夜,然后逐出族外,永不宽恕,其他部落也绝不会收留。如此刑罚是极其残忍的,而且,一旦发现通奸行为,男子是不受追究的,这本身就是父系社会的不平等现象,但是,吉普赛人正是借助这种令人心悸的暴力来强化民族的道德自律的。越轨行为的减少标志着民族机体的健康与稳定。

吉普赛人倡导“从一而终”,并非盲目和刻板的。那些以牺牲自己感情和幸福为代价的“从一而终”是不提倡的。因此,离婚现象在吉普赛人中间也并非罕见。男女双方中任何一方觉得婚姻不满意,都可以向长老会提出离婚申请。长老会经过多方面调查,如果认为责任在于丈夫,那么,妻子可以不用退回聘金,心安理得地回娘家,全家仍然感到体面;如果错误在于妻子,那么,她必须退回大部分聘金,其余一小部分作为结婚的补偿,但娘家会因此感到羞辱。离婚过程中的各类纠纷一律由长老会裁决。吉普赛人向往和谐婚姻,但是,不和谐婚姻在现实生活中总无可避免,这些同床异梦的夫妻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对民族的健康机体存在着潜在的破坏。合法离婚是这些社会不和谐因素的疏通渠道,借助这一公开途径,强烈的感情矛盾冰释水解,社会在自我调整和重新组建的过程中整合成一个强有力的集群。

生命中最美丽的情怀是两颗心永恒的挚爱。当浪漫的婚礼展开人生旅程的又一片风景,从今以后,所有幸福的瞬间是要用一生的热爱和激情去倾注描绘的。生活是一种燃烧的信念,爱熔化着两颗相依相偎的心灵,当忠贞成为一个社会的信仰,所有的灵魂都是充实的,所有的生命都是健康而活力奔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