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赛传统捕鱼技术：不用鱼钩的钓”术

不用鱼钩的吉普赛“钓”术

吉普赛人的传统捕鱼技术名闻遐迩。许多欧洲的吉普赛学者在考察报告中都曾记载了一些以捕鱼为生并因此而美名远扬的吉普赛渔夫。吉普赛人的祖先来自广袤的印度高原,又艰难地穿越了干涸的中东地区,毫无疑问,捕鱼业在这段漫长的行程中还没有萌发起来,欧洲海岸线绵长,水网密布,鱼类资源丰富,这为捕鱼业的发展提供了天然的有利条件。进入欧洲大陆以后,谋生成为吉普赛人的焦点问题,自然环境和市场需求的改变迫使他们重新抉择生活的出路,捕鱼业对于漂泊漫游的吉普赛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理想的选择。在某种意义上,吉普赛人的流浪本身也是逐水而居的,水是生命的第一需要,吉普赛人确定栖居地的首要标准便是临近水源,也就是临近能够提供清洁淡水的江河湖泊,这事实上也为捕鱼业的发展创造了契机。可以说,捕鱼业的兴盛充分体现了吉普赛人适应环境和利用环境的能力。

吉普赛渔夫自有其独到的绝招。常规的撒网捕鱼固然也屡见不鲜,但其技巧与外族渔民大同小异,难以体现吉普赛人的特殊智慧。善捕鱼者在吉普赛人中间的比例非常之高,原因在于吉普赛人的捕鱼往往是即兴式的,除了技巧,无需任何辅助工具,甚至抛弃了捕鱼业的根本——渔网和鱼钩。优雅的垂钓方式也同样遭到排斥,因为它的慢节奏不符合吉普赛人的爽快的性情。

那么,吉普赛人又是怎样捕鱼的呢?(www.xing528.com)

他们的这套绝活只需要两样东西:灵敏的感觉和一双手。正宗嫡传的吉普赛捕鱼秘诀是“全天候”的,它分白天和夜晚两套工作法则。让我们先看看吉普赛人在月夜下是如何骗鱼儿上“钩”的。入夜,万籁俱寂,凉风习习,朦胧的月色笼着平静的水面,鱼群都蛰伏在水底的黑暗之中,此刻只要有一束明亮的光线刺穿水面,静默的鱼儿就会兴奋起来,摇头摆尾地循光而来。这时,胸有成竹的吉普赛人来了,他先察看一下水面和地形,敏锐的直觉就会准确地告诉他,哪片水域下面极可能潜伏着鱼群。接着,他点燃一支小小的火把,或者打亮一支手电筒,选择最佳方位,摆开架势。只见他左手握着火把,紧挨着水面,让光线能直射水底,两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光环,右手则随时准备出击。不一会儿,我们可以看见一条刚睡醒的鱼儿懵懵懂懂地游了上来,而且好像对光源特别好奇似的,居然探头探脑地露出水面,然后一下子甩尾蹦向光源,说时迟,那时快,吉普赛人的右手像铁勺一样准确无误地兜住离了水面的鱼儿,随即一把攥回岸上,鱼儿也许还沉醉在光怪陆离的梦幻中,却哪知末日来临。一尾得手以后,吉普赛人继续“故伎重演”,一旦失手,他就不得不易地再战,漏网之鱼会回去通风报信,此地的鱼群便立刻逃之夭夭。如此这般,一宿劳碌,数十尾的收获当不在话下。

白天的徒手捕鱼则更加扣人心弦。这是一种完全公开的“诱骗”。以捕捉鳟鱼为例,捕捉地点一般首先选择在溪流的下游尽头处,因为在下游即使失手惊动了鱼儿,让它死里逃生,也不会影响栖息上游的伙伴,这样还可以去上游捕捉,不至于无功而返。起先还是寻找合适的水域,吉普赛人会断定哪块礁石之下藏着肥嫩的鳟鱼,一般总是八九不离十。这时,最为关键和紧张的一幕到了,吉普赛人蹲下身子,把手小心翼翼地探入礁石底下,凝神屏息,以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轻轻触摸鳟鱼的腹部。这第一次触碰是最危险的,初学者常常会因为没有掌握好火候而把鱼吓跑了。一旦鳟鱼接受了这种轻柔的触碰,你就可以用手指大胆地抚摸它平滑的腹部,但手势仍必须温柔有加。鳟鱼仿佛很陶醉于这种无限快感的“爱抚”,不多久便迷迷登登地丧失了警惕。一般来说,只要你此刻不再笨手笨脚,成功就在眼前了。在最后的关口,吉普赛人又显示了柔中有刚的成熟技艺,他的拇指和食指沿着鱼腹,正在缓缓地向前移动,直至指尖能感觉到鳟鱼一张一合的腮部,霎那间,他猛地将手指插进张开的鱼腮之中,同时铁爪般地卡紧鱼身,把尚在挣扎的鱼儿提出水面。这变戏法似的捕鱼技巧令人瞠目结舌,尤其是常常能逮住特大鳟鱼,更使局外人迷惑不解,以至怀疑吉普赛人具有神秘的灵性感召。

确实,吉普赛人徒手捕鱼正是依靠着一种与动物相“通”的素质,但这并不神秘,这是经历无数实践后积累而成的智慧结晶。吉普赛人大多生活困顿,不可能置备渔船、尼龙渔网等昂贵设备,不可能像外族渔民那样凭借工具的优势来取胜,唯一值得自豪的是其独一无二的技巧和智慧。吉普赛人的谋生建立在对自身充分开掘的基础之上,这本身也证明了一种生活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