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烩与大排档智慧
吉普赛人的饮食真可谓是大杂烩,各邦菜肴、各地风味汇集一锅,外人以为“四不象”,“不上台面”,而吉普赛人却在其中吃出乐趣,品出智慧。
吉普赛人的食谱极其广泛而多变,这是由他们漂泊不定的生活所造成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除了马、狗、牛等禁忌动物以外,他们无所不吃,无所不喜。自然环境和物产决定着他们的饮食内容和规律。随着迁徙地域的变化,他们的饮食结构也随之改变。在印度,他们主食稻米,而到了盛产小麦的欧洲平原,他们又津津有味地吃面食。有的部落一个季节游荡于阿尔卑斯山麓,饱食山珍野馐,下一个季节则栖息于地中海岸边,终日海鲜满桌。吉普赛人中间很少有“水土不服”的说法,每到一地,他们就按照当地人的饮食习惯来生活,吸收当地人的烹调技艺,与自己原有的饮食方式相结合。只用一只锅即可完成的炖煮或烧汤,是吉普赛人最常用的烹调方法,因为这显然便于流动性生活。实际上,一定地域的饮食习惯包含着当地人适应自然的智慧。吉普赛人适应自然环境,先从适应饮食开始,这“大杂烩”里蕴含着学问和智慧。
严格地讲,数百年来,没有土地、没有固定职业的吉普赛人每天都面临着生计的威胁。漂泊使他们饱尝饥馑的痛苦,常常只能从异族的嘴边觅来一小碗残羹冷饭,但是贫困也激发出智慧的异彩。吉普赛人喜欢肉食,但他们没有钱经常性地购买昂贵的肉类,于是就把眼光投向自然死亡的动物的尸体。农夫和牧民大多也知道吉普赛人的这一习惯,常常通风报信什么地方死了家畜或者已埋到哪里,吉普赛人闻讯,就火速赶进现场,将死动物挖出来,然后用水洗净“死肉”,放在陶罐里,加上盐、胡椒和水煮熟,他们把这道工序视作祛除腐气。煮熟的肉切成丝,撒上葱、姜、蒜等调料,回锅烹炒,即成佳肴。这在我们看来不免有些离谱,但吉普赛人却从不忌讳,因为无论如何,赢得食物就是赢得生命。为了使这种“死肉”食法合情合理化,他们还炮制了形形色色的说法为自己辩护,有一句谚语在南斯拉夫的吉普赛人中间非常流行:“神宰的牲畜比人宰的更味美可口。”在这种说法的掩护下,吉普赛人不仅填饱了肚子,而且也找到了心理的平衡感和安全感。尽管食物不甚可口,但人的身心却是愉悦的。
吉普赛人的饮食方式存在着一个基本原则:低支出,高营养。肉食在饮食结构中的高比率体现了吉普赛人对营养摄入的关注,这也是体力耗费巨大的流浪生活所必需的。而“低支出”这一原则是指尽量少花或不花钱,吉普赛人谋取食物的方式五花八门,有时打猎捕鱼,有时捡拾“死肉”,也有时略施小技,从外族手里“坑蒙拐骗”。(www.xing528.com)
吉普赛人最喜欢吃猫肉和刺猬肉,这两类美食往往是捕来的。他们把刺猬肉视为珍馐美味,常常是盛宴上的名菜。宰杀刺猬的方法很简单,用金属棍棒猛击刺猬的鼻梁,便可使其致命。吃刺猬的方法也饶有趣味,一种方法是将打死的刺猬裹上湿泥,放在烧红的土坯中烧烤,直至泥层开裂,香气外逸,剥去刺猬的皮及表面的泥,便可食用;另一种方法是用开水浇死刺猬,像拔鸡毛一样拔去刺猬的刺,开膛后取出五脏,然后抹上调料,架在火上烤。据说,猫肉纤维较粗,吃起来有点酸,而刺猬肉则口感甚佳,尤其是秋天的刺猬饱食半年,准备冬眠,皮下脂肪十分丰富,用火烧烤,直往外冒油,确是一道美味佳肴。
饮食卫生也是吉普赛人“吃的智慧”的重要组成。“洁净”在他们的饮食文化中是一个基本词汇。他们不仅排斥任何不洁食物,而且还拒绝一切有悖于禁忌习俗的食品。病从口入,这一点早已达成共识。许多外来者都无法适应吉普赛人的饮食口味,嫌葱蒜姜和其他香料放得太多,但却不知道这是吉普赛人在杀菌防病,保证饮食卫生。吉普赛人平日基本上是禁酒的,只有节日里才开始畅饮,因为他们明白经常性过量饮酒是伤身害体的。
食疗是饮食卫生观念的开拓性延伸。吉普赛人“遍食百味”的大杂烩智慧与“遍尝百草”的医药智慧相结合,便形成了行之有效的食疗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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