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辟神的双重性格揭示了古埃及人的智慧与理想

哈辟神的自白

有一位神癨,一直得到古埃及人的奉祭,人们认为他能给人类提供食物使人类得以生存,又能给植物送来水分使植物得以生长。其象征物在上埃及是荷花——上埃及的国徽,在下埃及是纸莎草——下埃及的国徽。他的形象是一肥胖的男人,满脸络腮胡须,但却有着大肚子及女性乳房,头戴着纸莎草编的王冠,手里拿着盛水的陶罐。每当尼罗河水开始泛滥的那一天,人们便纷纷往尼罗河里投祭品和纸莎草写的祭品单,祭祀这位神癨并进行狂欢,这位神癨便是尼罗河神,古埃及人称之为哈辟(Hapi)。

为什么古埃及人把哈辟神刻划成这样一副不男不女的尊容呢?难道这纯粹是埃及人的一种特殊幽默吗?决不是,它是古埃及人对尼罗河脾性的生动描绘:既具有女性的阴柔与养育之德,又具有男性的刚烈。其阴柔与养育的一面来自其独特的涨落,这样的涨落那样有规律,世界上任何大河都不可与之匹敌。它每年5月末处于最低潮期,6月,上游开始上涨,8月迅速上涨,一直到9月份,10月份再次上涨后便下降,一直到来年5月末。再次上涨的结果都造成河水泛滥,河水冲出河堤,自动而又全面地灌溉了周围的田地。而且,每次泛滥都给土地带来一层厚厚的淤泥,它肥沃而又湿润,不但便于耕种,而且基本上不用施肥便能生长出好庄稼。这样,农业发展所需要的两个要素——水与沃土,全在这一涨一落之间完成了。其刚烈的一面是说,尼罗河每次泛滥灌溉了周围的土地,但在大部分情况下,也同时淹没了村庄、牲畜甚至居民,好的坏的全被那狂虐的波涛卷光冲毁了,造成的损失不可低估。河水退去后,露出的田野肥沃而又滋润,但这肥沃而又滋润的土地又俨然一片废墟。因而,在得益于尼罗河独特涨落的同时,古埃及人亦不可避免地面临两个艰巨的任务:一是抵挡洪水到来的袭击,把洪灾减至最低程度,二是在河水退去后,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尼罗河不停地涨落循环,他们也就要不停地重建和搏斗。(www.xing528.com)

因而,哈辟神的双重性格也刻划着古埃及人的理想和特点。他们既要控制泛滥,又要利用泛滥,这是一种矛盾,有效地平衡好这一矛盾是文明发展的关键。要依靠自己的智慧,成功地平衡它,才能使自己摆脱单纯受制于尼罗河涨落的地位,从而自主地利用和改造尼罗河,变害为利,变利为宝,使尼罗河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