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总有报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对善与恶的区分一直是古埃及人的主题,它不但体现在古埃及人的宗教中,也体现在古埃及人的日常生活中。任何事物,他们都可以区分出善恶,并在其中寄托善终归战胜恶的理想。尽管有时善的东西常遭误解,常受压制,但最后,恶者必得到应有的下场。这种思想在民间故事中广泛流传。
19王朝时,有两兄弟,哥哥叫昂普,弟弟叫瓦塔。瓦塔视兄长为父,视嫂为母。但有一次,其嫂用言语挑逗他,遭到拒绝后,便反咬一口,对丈夫说瓦塔想调戏她。哥哥不辨真假,便持刀欲杀其弟,但归来的母牛事先提醒了瓦塔,瓦塔才免遭哥哥的杀害,要到胶树谷去单独过活。后来在被哥哥追赶的途中,瓦塔向哥哥说明了原委。昂普后悔莫及,便答应以后弟弟有难时去搭救他,然后回家把自己的妻子杀死。瓦塔一个人生活在胶树谷中,众神见他非常孤寂,便为他造了一个美女陪伴他。瓦塔非常爱这个美女,并对她说:“不要到外面去,免得被大海捉去”,但她不听劝告,一次出去散步,被海水追赶,一绺头发被冲到法老那里,法老开始喜欢这位头发香甜的女人,派人把她抓到宫里。她到宫里以后,开始变坏了,唆使法老把他丈夫赖以生存的那棵胶树砍倒,瓦塔便断了气。他的哥哥昂普知道弟弟遇难,便前来胶树谷找到弟弟的灵魂,使弟弟复活。弟弟变成一头公牛,驮着昂普到法老那里,并要求哥哥把这头公牛献给法老。公牛进宫见到王妃后,便对那负心的女子说:“看啊!我还活着呢?”王妃异常害怕,便唆使法老杀掉这头牛。但牛的两滴血溅在王宫的两扇大门前,便长成两棵大树。王妃走到近前,瓦塔又对他说,“我是瓦塔,我还活着呢?”王妃更加害怕,于是又要求法老砍掉这两棵树。法老又听从了她的建议,把树砍倒,但就在王妃在旁观看时,一块木屑飞进了她的口,于是她怀孕了,生下一子,很受法老疼爱,立为继承人。老王死了以后,他当上法老,这个人便是瓦塔,他召集大臣审讯了那位女子,并封他的哥哥为一国的嗣君[5]。
在这个故事中,充分体现了古埃及人灵魂转世的观念,他们认为,人一生中要经过几次轮回,最后再变成人而复生,瓦塔由人变牛、变树再变人的过程便说明了这一观点,这如同印度的灵魂转世说并无不同。但是,古埃及人并不让轮回和转世成为一个简单的过程,其中加上自己的情感,那便是善与恶,善者将始终得到人的爱护和神的眷顾,相反恶者尽管一时得逞,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种对善与恶的理想和感情同时体现在许多方面。奥西里斯神因善而死,又因善而活,成为主持正义的冥王,太阳神代表着善,每天都要经历一次战胜恶神阿培普蛇的过程。在地狱中,起关键作用的神职也是正义之神“玛特”。因而,古埃及人是一个讲求正义立国的国家。不但普通百姓要正直和诚实,就是高高在上的法老也要主持正义,他身为太阳神的儿子,肩负的主要职责便是要维持“玛特”,即维持真理和秩序,如果他有所违背,人们便可对他指责,同时,在来世也将得到天神的检验。普通人更是如此,人的一生所为要在来世得到检验,他的心脏便要同代表正义的女神玛特放在一起来称量,如果他一生多作恶,则必然遭罚,如果一生行善,则必得好报。古埃及人在这种来世和转世故事中所表达的正是现世的要求。古埃及并不是一个法制国家,而是一个人治国家,其中伦理道德对统治起着很大作用。人人向善,人人弃恶,便会使社会能够向着和平安定的方向发展。古埃及人在两兄弟的故事中便寄托着这种感情。
善与恶无非人们对行为的划分。当行为本身对自己、对他人和对社会都有利时,人们便归之为“善”,当行为本身对他人和社会造成损害时,人们便归结为“恶”。这种划分决不是根据某一个人的主观意愿而定的,而是出于公众的心理。当法律还未健全时,人们便用这种伦理道德来约束人的行为,去恶扬善,使人的行为向着有利于社会的方向发展。甚至在现代社会,除运用法律手段外,人们还用这种伦理说教来教育人们。这种善恶总有报的说法并不是迷信,而是维持一个社会健康发展的必要的理论武器。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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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尼希、朱威烈编著:《人类早期文明的“木乃伊”——古埃及文化求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64页。
[2]均见陶德臻、彭端瑞主编:《东方文学名著讲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0页。
[3]巴丁·J·凯波:《古埃及文明的剖析》,考莱治出版社,1989年版,第1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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