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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访谈:探索真相的最基本方法

时间:2023-05-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就是说,访谈者会不由自主地限制对方的反问、发挥与引申。它是侧重“发现事实”的“求异法”调查的最基本形式。其次是如果仅仅注意逐字逐句地记录,就很容易忽略访谈过程中的非语言信息。它主要应用于“求异法”中那些不仅要求“发现”更要求“理解”的调查。最后,“人情世故皆文章”,聊天式定性调查考验的其实是访谈者“曾经沧海”的程度。

深度访谈:探索真相的最基本方法

一、就访谈的深度而言

(一)采访式

初学者常常使用这种方法。它的实质其实就是单方面地提问,然后记录对方的回答,基本上等于问卷调查中的开放题调查。如果采访提纲过于详细,那就完全是问卷调查了。它的主要用途是短、平、快地了解某一个比较小的专项问题。

在具体操作中,最容易出现的失误是:访谈者实际上已经有了事先的假设,访谈只不过是“检验”。这主要表现为三点。

首先,“单刀直入,一厢情愿”。也就是说,访谈者按照自己的设定来简单提问,这会限制访谈中的话题,把被访者丰富多彩的生活给剪裁了。

其次,“只问不谈,拒绝讨论”。也就是说,访谈者会不由自主地限制对方的反问、发挥与引申。

最后,“集中主题,就事论事”。这可以了解到“事”,却很难了解生活与“人”。

(二)提纲询问式

这种方法稍微好一些,但是其实质仍然是开放的问卷调查。它主要用于对较大规模现象的求同法调查。笔者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1]

在操作中,这种方法很容易出现以下三种失误。

第一种是“言归正传”,不由自主地把被访者框定在自己的提纲之内,只关注询问,而不会“听”,也不会交流,忘记了访谈首先应该是“听”,而不是“问”,也忘记了只有开放式的交谈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第二种是常常要求对方“适可而止”,其实被访者最重要的表达,往往出现在访谈的最后。

第三种是,如果多个访谈者一起操作,或者一个人访谈多个被访者,就很容易出现“统一提问”的现象。这不仅会使得对方缺乏多样化的选择,也会使得自己缺乏新鲜感与敏感性。

(三)记录式

记录式比提纲询问式要更好一些,其实质是主要依赖于对方的自述,访谈者自己仅仅是如实记录,条条框框越少越好。目前的许多“口述史”都是这样做的。它是侧重“发现事实”的“求异法”调查的最基本形式。

但是这也并不是“有闻必录”那么简单与容易,许多情况下也会出现“误操作”。

首先是“引导”过于强烈或者专一,结果还是等于访谈者自己先有假设。

其次是如果仅仅注意逐字逐句地记录,就很容易忽略访谈过程中的非语言信息。(www.xing528.com)

最后是这种方法强调在访谈中访谈者要善于捕捉各种话中话、话外音,其难度非常大。

(四)讨论式

笔者认为,它不但在方法论的层次上提升了一步,而且也是初学者最容易掌握与实践的。它的实质就是:双方在某个框架之内,发散式地互相启发,从而一起最大限度地发掘信息。它主要应用于“求异法”中那些不仅要求“发现”更要求“理解”的调查。

这当然不容易,需要特别注意四个操作细节。

第一,访谈者绝对不是提问,而是请教,甚至是挑战;绝对不可以仅仅是“我问你答”或者“你说我记”;双方争论得脸红脖子粗,那才是最高境界。

第二,在调查主题之内,一定要准备好多种备选的方向与框架,一旦对方无法进入某个方向讨论,就立即转移到其他框架。这很像是“智斗”,需要事先充分地了解对方的整体情况。

第三,既然是讨论,那么访谈者就必须无条件地“坦白自己”,至少在与主题相关的方面,来不得半点“顾左右而言他”。当然也要防止反客为主。

第四,一个好的讨论的前提是访谈者要学会“听”,并有“理解”的能力,在此基础上参与到与被访者的积极互动中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讨论式的定性调查固然很好,但是它却往往取决于对方是否有足够的能力进行讨论。可遇而不可求的窘境在所难免。

(五)聊天式

聊天式在方法上虽然是更上一层楼,但是对于访谈者的要求也呈几何倍数增长。它的实质就是在双方的互动中,无界限地发散式领悟。它往往只能用于定性调查的最高境界“个案研究”,侧重的是“寻求意义”。它的优越性与漏洞同样突出。

首先,聊天应该淡化任何固定的话题,旨在了解历史发展中的整体的人,但是“漫无边际”这个泥潭也就同时出现了。

其次,聊天不等于静态的坐而论道,往往需要伴之以参与观察,可是它能够得以实现的充分条件就会很苛刻。

最后,“人情世故皆文章”,聊天式定性调查考验的其实是访谈者“曾经沧海”的程度。

(六)体验式

这就不多说了,因为它实质上已经是人类学了,侧重的是双方的共同体验,讲求的是在同吃、同住、同劳动中去感悟该文化

总的来看,笔者认为,只有到达第三个层次的“记录式”,才能算是“深度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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