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操作方法的独特之处
在此后的十多年里,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先后考察过不同地区、不同特色的13个“红灯区”。下文将从收集资料的各种方法的综合运用来展现、论述与反思社区考察这一方法,这里先提纲挈领地说说其独特之处。
(一)收集官方统计数据
笔者从各个政府部门和管理机构收集了该社区(基本是镇与村这两级)的统计资料,尤其是与当地性产业密切相关的那些数据。
笔者在对照与核实中发现,这些统计资料不仅有些重要的数据缺失了,而且其中相当多的统计数据相互矛盾。一些最基层的统计人员坦然相告: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过某些统计,一些记录下来或者上报的统计数字,完全是“拍脑袋”拍出来的。因此,对于那些存疑的统计资料,笔者不得不逐个加以分析,有些还必须进行推算与检验。
此外,笔者还访谈了不同社区里一些不同的官方人员,包括县镇村三级的干部、治保干部、工商与税务人员、公立医院的干部等。
(二)社区考察角度的个体访谈
这种调查不同于直接了解该人情况的访谈,其研究重点在于:
(1)追溯该人的生活经历,以便从当事人的角度了解当地性产业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
(2)了解目前的处境与个人体验,以便了解性产业究竟是靠什么才得以维持、维系和扩大的。(www.xing528.com)
(3)了解该人的经营活动、组织管理活动和各种自我保护机制,以便发掘性产业的内部结构和运行机制。这一点,可能是这次社区考察中最有价值的收获。
显然,这种方法与目前通行的访谈调查有所不同。笔者的研究重点并不是当事人的个人历史或者从事这个职业的个人原因,也从来不想仅仅靠这些个人情况就来推断性交易活动得以产生与发展的原因。笔者只是试图通过这些当事人,通过这些直接就业者和亲身体验者,从内部来了解和分析整个性产业的状况。这样一个研究角度,是这次社区考察的灵魂与最重要的价值之所在。
(三)访谈“旁人”
笔者对当地居住者(包括流动人口)中的各个不同阶层分别进行了访谈调查。对于当地的性产业来说,这些人只是毫无牵连的“旁人”,但是对于社区来说,他们却是主体。这次访谈的主要内容有:
(1)了解整个社区的综合情况。
(2)从局外人的角度上,了解当地性产业的发展史和现状。
(3)了解当地一般公众,尤其是妇女,对于性产业的认识、评价和可能做出的选择。
(4)了解性产业与整个社区之间存在何种关系与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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