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调查员的使用
(一)调查员是否需要经验丰富
尽管调查员和调查地区的类型对问卷回收率的影响效果难以区别(例如,在小城市或者农村地区的访谈成功率要高于大城市,因为调查员面临的困难在大城市要大得多),但是根据欧洲社会调查(ESS)[3]的经验,经验越丰富的调查员,访谈成功率越高,而且较高的自信心对成功访谈起着重要的作用。
如此看来,选择有过调查经验的调查员,对提高问卷的回收率、访谈成功率来说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也有学者指出,调查员在调查过程中作弊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比如,理性的调查员在调查中一定会迫使自己尽量减少可能的麻烦,为此目的,他们总是千方百计地用各种快捷方式避免遇到“麻烦”,而且随着他们的经验的丰富,他们作弊的能力也相应地提高,基于此,这些学者主张不能够使用经验丰富的调查员(梁玉成、周怡,2006)。
笔者认为,其实这取决于调查的主题和采用的操作方法。
笔者的三次调查都涉及人们的婚姻、家庭和性方面的问题,这就要求调查员必须有一些调查的相关经验,否则就会不好意思解答被访者可能提出的问题。
此外,本次调查采用电脑辅助调查,被访者一般都是单独用笔记本电脑做答,调查员对问卷回答的控制机会较少,所以选择有经验的调查员不会影响被访者对问卷的回答。
同时,笔者的调查很敏感,最重要的是努力降低拒答率,所以在这方面有经验的调查员也就显得弥足珍贵。
(二)调查员的工作量应不应该有限制
有学者利用CGSS(2003年城市)调查数据分析了调查员对调查质量的影响(梁玉成、周怡,2006),指出调查质量与调查员完成问卷的数量有密切关联,10~26份以内问卷质量最好。
从我国社会调查的经验来看,调查员的年龄、性别、文化程度是选择调查员时会考虑的因素。但是,对调查员的工作量的限制(设置最高限度)在调查实践中却很少有人考虑。笔者将这一因素考虑了进去。[4]每个调查小组由4名调查员组成,在一个调查点的访谈量为30人左右,一般在3天内完成,每个调查员的在一个调查点的访谈量不超过10人。
对调查员工作量的限制,主要针对的是传统的调查方式,即调查员登门拜访被访者、宣读问卷、根据被访者的回答填写问卷。这种方式,调查员的工作量很大。而在笔者的三次调查中,邀请被访者有专人负责,问卷的大部分不需要调查员宣读,因此调查员的工作量相对较小。在这种条件下,还需要考虑对调查员工作量的限制吗?根据调查现场的实际经验,笔者认为还是有必要的。
首先,被访者在访谈室操作电脑回答问卷时,调查员只能待在封闭的访谈室内,不能随便离开。
其次,调查员在访谈室提供的帮助不仅包括解答被访者对某些问题的疑问,还包括演示电脑辅助调查的操作,排除电脑操作故障等。(www.xing528.com)
再次,本次调查的问卷较长,对被访者的耐心是一个考验,调查员还要不断对某些被访者进行二次动员。(2006年有将近18%的被访者需要再次动员。)
最后,一定数量的被访者不识字或者眼睛看不清屏幕、操作电脑有难度,这时就需要调查员宣读问卷、解释问卷了。(2006年有超过半数的人需要调查员提供一些帮助,其中8.5%经常需要帮助。)
需要注意的是,调查员的工作量虽然被考虑到了,但却忽视了邀约者的工作量。邀约被访者的工作由每个调查小组的组长负责完成。实践证明,单由组长一人邀约有难度,在调查开始的阶段,会出现邀约进度满足不了调查员的访谈需求的情况,后来采取了邀约工作先行一天,第二天再开始访谈的做法,但是也容易出现邀约工作持续到晚上十点多的状况,给组长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如果每个小组多配备一名邀约者,可能会缓解邀约工作的困难,但这同样会增加调查成本。在实地调查中,经与研究者(课题负责人)协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让一两个调查员参加先期的邀约,前提条件是,参加邀约工作的调查员不能访谈自己邀约的被访者。
(三)调查小组人员的轮换
从完成调查的角度来看,每一个调查小组都是一个正式组织,有既定的规范和行为准则,小组成员根据“操作手册”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霍桑实验的结果表明,正式组织的运行离不开非正式的关系,或者说正式组织内部存在着非正式的组织。笔者的调查小组尽管规模小,但是整个调查时间会持续至少半年,这很容易在调查小组内部形成非正式的关系,产生人情、面子等一系列有碍调查规范开展的不利因素。
为避免此种情况的发生,调查员在每个调查组要进行不断的轮换,重新组合。
调查小组成员的轮换避免了小组内部人情关系对调查的不利影响,但是,这一安排也导致了两个不利的后果。其一,每次轮换,小组成员之间,特别是组长与调查员之间的关系要重新磨合,一定程度上会降低调查的效率。其二,成员之间的轮换,令各小组的调查路线更加复杂,增加调查的成本。
(四)调查员的工作纪律
在调查进行中,调查员绝对不许离开访谈室,不许看书看报,更不许使用手机,发送短信。这是因为,如果调查员自己都不认真工作,又怎么能指望被访者认真回答呢?
严禁调查员私改信息。例如,有的时候为了完成工作量,有些调查员会帮助被访者篡改某些指标,以便不被排除在调查范围之外。当然,这已经属于弄虚作假了,应该严令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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