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提出一些否定的相关假设
调查者不能仅仅从证实本命题正确这样一个角度出发去想问题,还要从检验反命题的角度去设计问卷。也就是说,我们不但要想到我们可以证明什么是相关的,还要考虑我们可以证明什么是不相关的。这就是否定假设。
这是经常容易被人们忽视的,人们的一些生活常识也经常会被忽视掉。例如,从社会制度、社会变迁的角度来研究下岗问题,很多人都假设了很多很多相关因素。可是有一个假设却很少有人提出,那就是下岗的人笨或者是懒。我们想否定这个因素,我们不愿意承认这个东西。可是如果你不去设置这样的一个提问,不去检验它与下岗之间的关系,你怎么知道它与下岗确实不相关呢?如果我们论证了一大堆可能导致下岗的原因,却唯独不知道人笨、人懒与下岗究竟相关不相关,那么这样的研究的意义就被极大地损害了。这就是我们常见的缺陷,不能叫错误,而是一个缺陷。
笔者前文所论述的“元假设”也可以作为否定假设来看待。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调查中不询问人们的生理因素,也就无法否定它的作用。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否定假设,那么我们把社会作用说得再强也没有多少意义。(www.xing528.com)
正因为如此做了,所以笔者的调查修正了“抽烟喝酒必然会影响性能力”这种说法。这个结论是医生做出来的,他们也调查了,可是他们仅仅提出了可以证明他们的命题是正确的假设,却没有考虑到社会因素的作用,也就是没有提出任何否定假设。笔者则是既调查了吸烟喝酒对性能力的影响也把社会因素作为否定假设进行调查了,结果发现社会因素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吸烟喝酒。因此,笔者才足以修正医生的结论。
在许多情况下,控制假设可以作为否定假设来设计,一个变量可以既是控制假设,又是否定假设。例如,在笔者的“性调查”里,最主要的控制假设就是“年龄”。如果年龄与“性”的相关程度低于其他社会因素,就可证明生物因素的作用没有人们通常想象的那么大,这就是“证明假设”。可是反过来,如果各种社会因素的影响都小于年龄的作用,那么经典的“性社会学”就垮台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年龄也可以是一个否定假设。
否定假设往往能够给我们带来很难得的认知。作为社会学者,我们在性研究中往往会不由自主地走向“生物因素取消论”的极端。恰恰是通过上述的“年龄的作用大于社会因素”的否定假设,我们才获得了足够的动力,开始寻找新的视角与理论,日益走上主体建构论的研究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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