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们滥用权力,是权力不受限制的必然后果。教士们被财富和荣誉惯坏了,精神委靡不振,对掌管政事也觉得太麻烦和负担太重,当军人们向他们夺权,或者人民有意剥夺他们的权力时,他们就只好让出手中权力。尚武好战的人民对于这些只是从事和平事业、对战争既不积极又无经验因而毫不留心战争的最高统治者也不会长期满意。这样一来,就需要行动比较积极的领导人,于是大家就推举了新的国王。
教士们被迫向实力让步,失去了最高权力,但他们还是想保住哪怕只是原先一部分的权力和一部分的独立地位。他们或者恐吓国王,或者阿谀奉承国王。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也不管他们胆敢做什么,对他们来说,一切都不受惩罚地过去了。于是这个阶层就既受到人民的尊敬,又得到统治者的承认。总之,他们由于胆大或者由于狡猾而取得对国王的影响。他们激发国王的自尊心,助长他们的虚荣心,特别卖力地给最高权力蒙上神圣的色彩,从而使自己能够和国王分享这种权力。
教士们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后就叫人民相信,仿佛他们的统治者的权力,不论是使用暴力得到的也好,还是经过臣民同意得到的也好,都是由主宰整个宇宙的最高神权授予的。于是国王的权力就变成了神灵的权力,于是他们的权力就成了确定不移的和不可剥夺的权力,而他们的行为就不再受人民的评判了。受迷惑的人民接受了诸如此类的反自然思想,信任自己的精神领导人,因而把国王敬若神明。他们不假思索地服从国王,认为自己的国王就是神灵的化身。这样一来,国王就变成了神灵,他们不再认为自己的行为应该对臣民负责,向臣民报告了。于是受轻视、受凌辱、受压迫的社会,丧失了自己的一切权利。王权的威严遮盖了社会本身的伟大。社会既然绝对服从最无知的统治者的意志,深信仿佛上天业已注定人民只应为统治者流血流汗。社会也使自己相信,统治者的命运就是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压迫人民和干其他一切不公正事情,这种权力都应属于统治者;相反,劳动、受屈辱和当牛作马则是人民的本分。社会把荒淫无耻的暴君看作是至高无上的,认为国王是最高贵的存在物。对国王,人们不敢抬起头来望一眼,而只能匍匐尘埃、不发一言地静听他们的命令。(www.xing528.com)
国王腐化堕落和人民含垢忍辱的真正根源就在这里。最高统治者变成无所不有,而人民则变成一无所有。社会意志不复存在,而独夫的意志则成了法律。这样就产生了专制、霸道和暴政——总而言之,社会管理退化成为可耻的滥用权力,人民连抗议滥用权力的机会也被剥夺了。国王的权力变成了神圣不可触犯的天机。在每一个社会里只有一个人是全民操心的对象,因为大家都要为他一人出力,大家的注意力都要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的奇思怪想都被当作法律执行,他的暴力代替了法律,人民的软弱和胆小怕事被认为是赞成暴政。对于神化的君主的欲望、奇想和虚荣心来说,他的王位正是在社会福利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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