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文艺：相声、评弹、大鼓家的摇篮

第四节　茶与曲艺

追溯中国曲艺的来龙去脉，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过去的茶馆竟然是弹唱、相声、大鼓、评话等等曲艺品种的诞生地。初始阶段，弹唱、相声、大鼓、评话等等曲艺节目大多在茶馆演出，就是各种戏剧演出也在茶馆演出，即使在专门的剧场演出又都兼营卖茶，“戏园茶”成为特殊群体的饮茶习俗。

宋人吴自牧著《梦粱录》卷十六《茶肆》记载:“大凡茶楼多有富室子弟、诸司下直等人会聚，习学乐器、上教曲赚之类，谓之‘挂牌儿’。”

明、清两朝，凡是营业性的演出场所，一般统称之为“茶园”或“茶楼”，“茶园”或“茶楼”的业主同时扮演演出经纪人的角色，当时演员演出的工资由茶馆支付，观众的票钱已包括在茶水钱中，不另外付费。演戏实际上是茶馆业主的营销策略，借以娱乐茶客和吸引茶客，以保持茶馆有稳定的客人和收入。《清稗类钞》记载:“京师茶馆，列长案，茶叶与水之资，须分计之；有提壶以注者，可自备茶叶，出钱买水而已。”(www.xing528.com)

民国年间的北京茶馆融饮食、娱乐为一体，卖茶水兼供茶点，常安排艺人演出，如说大书、唱评弹、打渔鼓、讲故事，故又雅称茶馆为“茶园”。这类茶园或茶楼设备简陋，一般在一壁墙的中间建一台，台前平地称之为“池”，三面环以楼廊作观众席，设置茶桌、茶椅，供观众边品茗边观戏。现在的专业剧场，是辛亥革命前后才出现的，当时还特地名之为“新式剧场”或“戏园”、“戏馆”。这“园”字和“馆”字，就出自茶园和茶馆。所以，有人也形象地称:“戏曲是我国用茶汁浇灌起来的一门艺术。”

那时候，评书茶馆说的多是《包公案》、《雍正剑侠图》、《三侠剑》等，顾客过茶瘾又过书瘾；有京剧茶社，唱戏教员有专业演员也有下海票友，过茶瘾又过戏瘾；有艺茶社，看杂耍，听相声、单弦，品品茶，乐一乐，笑一笑。如19世纪末年北京最有名的“查家茶楼”、“广和茶楼”以及上海的“丹桂茶园”、“天仙茶园”等等，均是演出场所。在这里造就出一批民间艺术家，如相声大师侯宝林就说自己来自“平地茶园”，与他同时代的相声、评弹、大鼓演员多半都有在茶馆演出的经历，在这里造就出一批杰出的通俗文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