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为镜魏征直谏
遗庙依然在,荒坟滹水中。一朝称直谏,百代仰高风。
——(清)章廷《魏公祠》
玄武门之变后,有人向唐太宗李世民告发,说李建成手下有个魏征,曾经劝说李建成杀害秦王。魏征曾经参加过李密和窦建德的起义军,后来到了长安,在李建成手下做事。
李世民立刻派人把魏征找来,板起脸问他:“你为什么挑拨离间我们兄弟?”
魏征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可惜那时候太子没听我的话,不然怎么会有今天!”
李世民觉得魏征为人直爽,很有胆识,不但没责怪魏征,反而提拔他为专门提意见的谏议大夫。魏征也忠于职守,对朝廷大事有什么意见就直说,从不遮遮掩掩。
有一次,李世民根据封德彝的建议,决定18岁以上身体强壮还没有服役过的男子都要服役当兵。按照规定,皇帝的敕令要由谏议大夫签名才能生效,可魏征就是不同意,说:“我朝开国后即立下‘男子20岁当兵,60岁可免’的规定,怎么能随便改变呢?”
李世民非常生气,大声指责道:“你太固执己见了!”(www.xing528.com)
魏征毫不退让,语重心长地说:“把河水放光捕鱼,确实能捕到许多鱼,但明年就没有鱼了;把森林烧了打猎,确实会打到许多猎物,但明年就没有野兽了。如果让身体强壮的男子都去当兵,今后国家的税赋徭役去向谁要呢?”
李世民这才幡然醒悟,收回了命令。
不过,皇帝也是人,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有一次上朝的时候,魏征和李世民争得面红耳赤,李世民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内宫,气冲冲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乡巴佬!”
长孙皇后很少见丈夫发那么大的火,问他说:“不知道陛下想杀哪一个?”
李世民说:“还不是那个魏征!他总是当着大家的面侮辱我!”
长孙皇后听了,一声不吭,回去换了上朝用的礼服,郑重其事地向李世民下拜。李世民惊奇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长孙皇后说:“我听说英明的天子才有正直的大臣,现在魏征这样正直,正说明陛下的英明,我怎么能不向陛下祝贺呢!”这番话就像一盆清凉的水,把李世民满腔怒火浇熄了。后来,他反而夸奖魏征说:“人家都说魏征举止粗鲁,我看这正是他可爱的地方!”
在史籍记录中,魏征一生犯颜直谏二百多次。他生病去世后,唐太宗难过地说:“用铜作镜子,可以看见衣帽是不是端正;用历史作镜子,可以了解国家兴亡的原因;用人作镜子,可以发现自己做得对不对。魏征一死,我就少了一面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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