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雪夜忆豫才先生冶秋荒城，——有如一处经过灾乱后的乡村。一间据说有鬼狐的楼上，从前供养着神灵，如今却安置下这乞食者的身心。在寒冷里我想起亡友给我的温情，为了纪念亡友，我向先生写了第一封书信。我又仿佛听到：“隐约是长嗥，一匹受伤的狼，深夜里在旷野中嗥叫！”从悲悯的心情里，产生了愤怒；在愤怒里孕育了反抗的根苗。然而，先生终于长眠在地下了！
雪夜忆豫才先生
冶 秋
荒城，——有如一处经过灾乱后的乡村。
一间据说有鬼狐的楼上，从前供养着神灵，如今却安置下这乞食者的身心。
风——鼓着顶棚快压到我的顶际；
雨呵——敲打着窗棂。
一小盆炭火，能温暖了什么呢？
远来的铁限钉铛，
从心底兜起寒冷。
在寒冷里我想起亡友给我的温情，
为了纪念亡友，我向
先生写了第一封书信。
盼着，盼着，
向这仿佛没有人烟的荒城，
投来了诚挚的回音。
从此我常常得到先生的鼓励；
也看到先生愤激的心情。
信中有“我这里常常也有身后射来的箭”的话语，
我便想到那在
“无物阵营中”持着“投枪”的巨人。
我又仿佛听到：
“隐约是长嗥，一匹受伤的狼，
深夜里在旷野中嗥叫！”
空口说话的人，反而能得到“宠幸”；
实际做事的“苦工”(1)却认为衰老，
身后的箭伤，虽曾使这老人伤痛；
然而他却见到这“无物之物”渐渐的脱跑，(www.xing528.com)
于是
他仰天狂笑：
“呵呵！如此的英豪！”
在战斗里他忘记了自己的生命，
昂然的拔剑操刀，扫荡
群魔！
从悲悯的心情里，产生了愤怒；
在愤怒里孕育了反抗的根苗。
他何曾想到“身边的琐事”？
彪炳人寰的战迹，他一生
何尝“衰老？”
然而，先生终于长眠在地下了！
听罢！——大地上这挽歌声，响彻云霄，
看罢！——这无数的人群，默默的弯下腰，
向他致最后的敬礼，作
极沉哀的伤悼！
然而先生终于长眠在地下了！
冷风从愤懑哀伤里把我唤醒，
抬头
仿佛看到那无边的风雪里，
耸立着这巨人，
“横眉”冷笑！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于东海滨
【注释】
(1)先生来信中语：“……我觉得实作的少，监督的太多，个个想作‘工头’，所以苦工就更加吃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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