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
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
岂是功高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
最无端、堪恨又堪悲,风波狱。
岂不念,疆圻蹙;
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
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只怕中原复。(www.xing528.com)
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文徵明《满江红·拂拭残碑》
主和的责任不全在秦桧,幕后是宋高宗。秦桧不过执行皇帝的旨意。高宗不想打,要先“安内”,不能不投降金人。文徵明有首词,可以一读。是赵构自己承认:“讲和之策,断自朕意,秦桧但能赞朕而已。”后来史家是“为圣君讳耳”,并非文徵明独排众议,他的《满江红》:“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果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一似丘浚的《沁园春》所说:“何须苦把长城自坏,柱石潜摧。”
——摘自舒湮《1957年夏季我又见到了毛泽东主席》(见《文汇月刊》1986年第9期)
[解析]
文徵明(1470——1559),初名壁,以字行,更字徵仲,长州(今江苏苏州)人。明正德末年以贡生为翰林院待诏。有诗文集《甫田集》。其《满江红·拂拭残碑》,是他看到宋高宗赵构信托褒奖岳飞时所赐的手诏石刻后写的。该词是关于岳飞冤死风波亭的有名的翻案文字,认为其咎在宋高宗,宋高宗贪恋帝位,力主和议,故杀岳飞。而区区秦桧,只不过是投其贪恋帝位之“欲”而已。1957年6月,毛泽东约见冒广生和舒湮,冒广生向毛泽东说到舒湮在抗战时于上海写了个话剧《精忠报国》,用秦桧影射汪精卫。由此引发毛泽东说了上面所引的这段话,对宋室南渡后的和战问题进行了评说,并引诗证史,念起文徵明的《满江红·拂拭残碑》。诗史结合,是毛泽东读书的一个重要特点。他的评论,指出了宋高宗自白的“讲和之策,断自朕意”的历史真实性,进而肯定了文徵明不“为圣君讳”,在词里大胆而准确地揭示了这一历史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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