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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起信论》与中国佛教理论的融合

时间:2024-10-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三、本论真伪之辩然而,对于《大乘起信论》的译者及本论的真伪问题,历来颇有争议,最初相传为“马鸣菩萨造,梁真谛法师译”。

《大乘起信论》与中国佛教理论的融合

第二节 《大乘起信论》与佛教理论的中国化

中国佛教诸宗之中,中国佛教之所以突显大乘佛教“如来藏”学说有种种原因,其根本原因在于佛教中国化的需要。而融合了唯识学与“如来藏”思想为一体的《大乘起信论》的出现,则奠定了上述中国佛教诸宗的理论思维模式,并对唐宋以后的禅、教、净各家学说,乃至宋明理学也产生了重要影响。

一、基本思想

《大乘起信论》一卷,题为马鸣所造,以南朝梁・真谛译本较流行。该论把大乘如来藏思想和唯识说结合为一,其中心思想为论证“如来藏”(真如)与世界万物的关系和劝人信奉大乘佛教,认为众生本具如来藏清净自性,因无明而产生阿赖耶识,由阿赖耶识而有世间万法。

该论以“一心开二门”为基本理论模式。一心,即如来藏心,万法皆源出于此,它含摄一切世间法和出世间法。二门,指心真如门(清净)和心生灭门(污染)。心真如门是指一切众生心性本净,心真如门有离言、依言两种;而心生灭门是指自性清净心因为无名染污能生起世间一切万法,分流转、还灭二门。该论认为如来藏有生灭心转,是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非一非异;世界万有都是“如来藏”的显现,因而提出“真如缘起”说。

本论还阐明了“三大”、“四信”和“五行”的佛教理论和修持方法。三大,谓体大、相大、用大。“体”即本体,又名真如,于中一切法平等,不增不减;“相”即形相,又名如来藏,具有无量善性功德;“用”即功用,谓由此产生一切善因善果,为修证菩提妙觉之所由。四信,指相信根本真如和佛、法、僧三宝。五行,即修持布施、持戒、忍辱、精进、止观五种德行。

《大乘起信论》把能认识的智慧和所认识的真如一并包容在众生的“一心”中,这“一心”的本质就是“觉”,是智与理的完满统一。“觉”的本质是“静”,亦即是“空”,心之由静转动,从空到有,是本觉趋向不觉的表现,也是世俗世界和世俗人生的原因;由动归静,从有至空,则是从不觉回归本觉的反应,也是超凡脱俗、成圣成佛的过程。

该论分为五分(章),主要内容如下:

第一,因缘分,即此论的序分,列举了造此论的八种因缘。

第二,立义分。显示大乘的实质有二,即法与义。法即是众生心,心能摄一切法,有心真如相和心生灭因缘相。义有体大、相大、用大“三大”,这是诸佛菩萨所乘,故名大乘。

第三,解释分。根据立义分的法、义,从三方面加以解释:(1)显示正义,(2)对治邪执,(3)分别发趣道相。首先,显示正义,即显示立义分所说的法义。先释心真如门,次释心生灭门,再次说生灭因缘,又其次分别生灭相,然后显示大乘体、相、用三大的意义。第二,对治邪执,说一切邪执依于人、法二种我见,即凡夫五种人我见、二乘声闻的法我见应加对治。第三,分别发趣道相,是说菩萨发心修行的过程,有信、解行、证三种发心,是信满乃至十地菩萨发心修行之相。

第四,修行信心分,是本论中解说起信的部分。就未入“正定聚”(指众生中必定证悟者)的众生而言,要有信根本真如、信佛、信法、信僧四种信心,修施、修戒、修忍、修进、修止观五种修行。另又为修大乘法心怯弱者显示弥陀易行法门,令专念佛往生净土。(www.xing528.com)

第五,劝修利益分,叙说闻持此大乘法的利益功德,为此论的流通分。

在以上五分中,第一因缘分又为此论的序分,第二、三、四三分又为此论的正宗分,第五劝修利益分又为此论的流通分。或又以此论最初归敬颂为序分,最后回向颂为流通分,全论文五分为正宗分。

二、历史影响

《大乘起信论》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影响是广泛而深远的,其对天台宗华严宗禅宗净土宗的影响尤为显著。天台宗的“真如缘起论”就借鉴了《起信论》中的“如来藏缘起论”,天台宗三祖慧思的《大乘止观法门》自始至终都在阐释《起信论》中的思想,如讲到“心生万物”、“止观法门”等观点时,甚至直接引用《起信论》的一些原文来加以论证、阐述。《大乘起信论》对华严宗的影响就更显著,华严宗的实际创始人法藏就著有《大乘起信论义记》三卷和《大乘起信论义记别记》一卷,进一步阐释并有所发挥《起信论》的思想观点。华严宗直接继承了《起信论》中的“法界缘起论”。华严宗五祖宗密在《原人论》中就直接吸取了《起信论》中的“本觉”观,甚至直接引用《起信论》原文来论证“空”,可见所受影响之大。禅宗和《起信论》本都源于《楞伽经》,故《起信论》思想受禅宗重视并被容纳,是很自然的。禅宗五祖弘忍在《最上乘论》中提出“一乘为宗”,一乘就是一心,也就是《起信论》中的心如真门。禅门六祖慧能也较多地吸收《起信论》思想,如主张“自识本心,自见本性”,这里的“本心”、“本性”就是《起信论》中所说的“本觉”;他所主张的“真如是念之体,念是真如之用”就接近于《起信论》中的心真如门和心生灭门;他所提倡的“无念为宗”就直接源于《起信论》的“若能观察知心无念,即能随顺入真如门”的思想;在修行理论上,他还吸取《起信论》中的“一行三昧”等。而禅宗北宗创始人神秀所提的“五方便门”中第一门就是“离念门”,所谓“离念”就是离却妄念(有念),回归到心真如、即本觉境地,这种思想完全取自《起信论》。又因《起信论》强调“发心修行”,故对后世的净土宗也有一定影响。

因此,历史上此论在汉地佛教界颇为风行,唐、宋以来在汉地发展的贤首宗、天台宗、禅宗、净土宗各派学人对于此论盛行弘讲,都以此论为入道的通途而重视它。而从佛学之外的情形来看,宋明理学的一些理论建构也受到《起信论》的影响,如“心统性情”说显然来自《起信论》“一心二门”的思想;甚至现代新儒家的许多学者,如熊十力牟宗三等也曾借用《起信论》来构建其思想体系。

由于《大乘起信论》对后世影响很大,故对它进行注释的就有很多,仅国内就多达三十余种,其中最通行的注本是唐代法藏的《大乘起信论义记》。国外对《起信论》注释的也有多种:在朝鲜就有七种;在日本有十多种,另在日本注释法藏《大乘起信论义记》的就有十种。《大乘起信论》还有两个日译本、两个英译本;唐代玄奘还曾将它译为梵文,流传到印度,可惜现已佚失。

三、本论真伪之辩

然而,对于《大乘起信论》的译者及本论的真伪问题,历来颇有争议,最初相传为“马鸣菩萨造,梁真谛法师译”。然据考证,在《马鸣菩萨传》和《付法藏因缘传》都未提到《起信论》。又此论所谈如来藏缘起、阿黎耶识转现等义,和马鸣只说空、无我义(见《尼干子问无我义经》等所载)也不相类,因而说是马鸣菩萨造已属可疑。至于此论的译语,和真谛译的《摄大乘论》、《金光明经》、《佛性论》等用语也颇不一致,因此隋代法经等所著的《众经目录》卷五就已怀疑《起信论》非真谛所译,将此论列入疑惑部。初唐吉藏弟子慧均在《四论玄义》中推测《起信论》是“昔日地论师”所伪造;晚唐新罗珍嵩在《华严经探玄私记》中认为《起信论》是根据《渐刹经》(即《占察经》)而设造的。在内容上,《起信论》与《渐刹经》确有很多相似之处。而慧远、智旭说此论是别依《楞伽经》而作。

近代以来,中日两国佛教学者对《起信论》的真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日本著名的佛教学者望月信亨、村上专精、松本文三郎等一致认为《起信论》是伪书,既不是马鸣菩萨所造,也不是真谛所译,而是中国人自己伪造的。但常盘大定、羽溪了谛反对这种看法。中国现代著名佛学专学梁启超、欧阳竟无、吕澄亦认为《起信论》是伪书,而章太炎、太虚、唐大圆等则持反对意见。后来也有人论证《起信论》哲学理论思想主要依据《楞伽经》。所有这些不同见解,似都未能形成最后的结论,而只能认为它伪造的可能性很大。

可以肯定的是,《大乘起信论》的出现,代表着当时中国新涌现的佛学思潮,它较自觉地与中国本土的儒家性善说统一起来,构成一个理论和宗教实践并重的思想体系,对隋唐时期乃至此后的中国佛学思潮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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