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凡
作者近照
40年代初,越南革命运动遭到法帝国殖民主义者“三光”政策的残酷镇压,“越南独立同盟”(简称越盟)革命领导人胡志明、范文同、黄文欢、武元甲、黎广波、黄国越等人,到中越边境高平省河广县北坡一带设立据点,开展革命活动,并和当时中国滇东南及桂西中越边境的中共游击队领导人邓心洋、梁游、何尚刚等同志取得了联系,还和经常到越南做生意的张廷维、林碧峰(我父亲)认识。为了更好地开展革命工作,胡主席召集了中越双方十八人结拜为金兰兄弟,按年龄排序,大哥张廷维,二哥胡志明,三哥林碧峰……十哥陈山洪,十一哥黄国云,十二哥黎广波等,杀鸡饮血,对天盟誓,同心同德干革命。随后,胡主席就派黄国云、陈山洪、黎广波等人到靖西的葛麻、荣劳、龙临、岜蒙等乡进行革命活动,并在龙临街张廷维家,岜蒙街徐伟三家、荣劳街我家设立联络站,具体任务是:传递信件消息;通过做生意筹集革命经费;购置及转运武器、药品;接送来往革命同志。此后,胡主席、黄文欢、范文同、黄国越、武元甲、高鸿岭、谭光中等越盟领导人和革命同志就经常和我父亲来到我家,有时个别或几个来,有时甚至二十几个集体来,我父亲都叫我兄弟姐妹喊声他们做叔叔,而且都给予热情接待,尽管当时我家生活较困难,也尽量去找些好饭菜来招待他们,特别是黎广波、陈山洪,由于工作需要一住就是一两个月,如实在没有钱去买好菜,就去野外找些艾叶或竹笋送玉米粥吃。
大约是1942年5、6月间,有20多位越盟同志从越南出来到我家,第二天,准备到靖西县城,却被当时驻在荣劳街的国民党部队扣押了,关在他们营部的一个房子里,我父亲叫我家晚上送被窝、席子给他们睡觉,每天给他们送饭菜,并叫我给他们送信到县城越盟办事处,跟国民党当局交涉,四五天后,这20多位同志才得放回越南,后来,越南革命报还报导了这件事,感谢我家对他们的帮助。还有一次,胡主席到我家住宿,国民党乡公所有一晚来查身份证,当时我父亲和我都不在家,我大姐林祥柳(她也经常跟我父亲做生意)非常害怕他们以汉奸的嫌疑,把胡主席抓去,就带胡主席到前屋稻草房躲了一夜,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才带胡主席从后门出去。
越盟同志与我家来往,从1936年开始直到1944年间北越临近解放。(www.xing528.com)
越盟设在我家的联络站也和其它联络站一样,在帮助越盟传递信件采购武器药品方面,也做到尽心尽力。送信的范围既有越盟根据地和联络站之间,又有越盟和我们游击队之间,涉及葛麻、荣劳、靖城、龙临、岜蒙、百色、东巴凤,甚至到云南、广西交界的云南等10多个乡镇,以及越南根据地北坡村。不论是白天黑夜,刮风下雨,要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走。1942年,我还在靖西中学读书时经常有从桂林、柳州等地寄到学校给我转给胡国群(可能是胡志明主席)的信,我就把它送回家给我父亲或姐姐,然后送去越南。为了这事,当时国民党县党部曾多次派人到学校审问过我,我和家人都很担心他们加上通共或赤色分子的罪名。1943后,因我父亲去世,经济困难而休学回家,第四战区边境指挥所陈宝仓到荣劳巡视时,找我去谈话,并叫我写了给越盟送信的原因,情况书面检查,他看后说“你还是一个年轻的学生,应该安心读书,以后不要管这些事就是了。”过后此事就平息下来了。
当时联络站为越盟购买的枪支和弹药,主要货源来自鸦片烟帮和国民党军队,群众也有一些,因此,主要从越南要鸦片烟来换,或者用法币和光洋(当时在广西、云南等地流通的法国银元)来买,当然,我父亲和他们去做这些生意,是很危险的,既怕国民党军队抓人,没收货物,也怕土匪杀人抢劫,还怕国民党政府特务的追查。所以非常小心谨慎,随时提防,争时间。每次武器(主要是驳壳、拉八、曲尺等短枪)弹药一到手,就装放到洋铁桶,或用箩筐伪装好连夜接送,由葛麻乡或那坡县平孟乡送过越南,每次都能较好完成任务从无丢失。
1943年8月间,我父亲不幸去世,越盟几位领导都送来了挽联,表示悼唁。我姐林祥柳后来到越南与一华裔越南人结婚,60年代她患了白内障眼瞎了,家庭经济也不好,当时,任越南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的黎广波知道后,就接她到河内给她动手术,配上眼镜,已能自己走路,做家务了,每个月还让当地政府发给她20斤(纪卢)的大米和12千元的越币过生活。
1963年我和本县张其超、农有丰、杨胜强,那坡县梁桂庭、苏忠良、黎元庸得到胡主席的邀请,于8月28日至9月15日到越南先参加国庆观礼后,在河内、海防、鸿基、下龙湾、太原和义安省胡主席旧居参观访问,受到国宾级的招待,一到达河内,胡主席就出来,在主席府接见并一起照了相。去各处参观访问过程中,当地领导也都出来接待,并尊称我们为越南革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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